穗岁看着远处皇宫里还在燃烧着的火光,对了,点燃烽火!
京城四处的四个城门都有高高的烽火台,只要看到京城城墙上的烽火,周边城池的大臣们就会明白皇上有危险急需援兵,这是最快的调兵的法子。
她能想到,宫里的人也能想到,大皇子和娄钧他们肯定也派人去城门口点燃烽火了,可到现在烽火都没有燃烧起来,说明这些人要么连皇宫都没能出来,要么就都死在了路上。
穗岁急切地抓紧了松莲的手:“松莲,我有法子,若想让大公子活,就别拦着我!你和这几个侍卫更熟悉,帮我一起说服他们。”
穗岁快速和几人说了她的想法,短暂的沉默后,她看到几人的目光都有些许的变化,原本坚定紧张的态度似乎松了不少。
她继续说道:“派去点燃烽火的人,走的是大路才会被杀,我们这个院子本就偏僻,我贴着墙根从狗洞出去,小心些不会被人发现的!”
从淮南来京城的时候,她曾无意间看了几眼城门口,注意到右侧有一个小小的狗洞,只有她这样骨架小的女子才能钻过去。
“我去爬狗洞,点燃烽火,你们帮我分散叛军的注意力。”
松莲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和穗岁终于说服了两个侍卫,穗岁换上男子的衣服,抓着火折子,拿了鸣烟跑了出去。
两个侍卫按照松莲的主意,悄无声息地杀了两个叛军,换上他们的衣服,拎了两瓶好酒和一食盒的酱牛肉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守城士兵的身边:“兄弟,宫变成功了,二皇子称王称帝,我们哥几个一起庆祝庆祝!”
守门的几个士兵狐疑地看着他,握紧了手里的刀眼中满是警惕:“宫变成功会有蓝色的鸣烟放出,我们怎么没看到?”
两个侍卫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剑拔弩张之时,躲在暗处的松莲,连忙避开守卫往城里跑,躲在无人的小巷子里放出了蓝色的鸣烟。
那鸣烟的光有些微弱,只有在这附近才能看到。
侍卫高兴地指着天上:“你们看!这不是来信号了吗!”
“可这鸣烟放的,怎么感觉距离这么近?”
“哎呀,兄弟,二皇子和国师筹谋了这么久还能失败不成?而且你瞧瞧,今天天气这么不好,鸣咽看起来和往常不一样也没什么,是时候庆祝了!”
酒瓶子被打开,顿时一股醇香的酒味儿弥漫开来,周围值守的几个士兵都凑了过来抢着喝酒,只有两瓶酒,生怕自己喝不到。
才喝了两口,忽而瞧见城墙上的烽火台怎么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这城墙上怎么有火……”
话没说完,酒瓶子应声落地摔碎,几个士兵相继倒下,穗岁从城墙上跑下来,几人合力打开了城门,很快,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援军赶到。
第一个赶来的是平定北川来犯,班师回朝进京述职的大将军黎飞,随后赶来的是衢州刺史葛青,穗岁三言两语交代了情况,黎飞和葛青眉头一皱,一前一后地带着援兵马不停蹄地冲进了宫里。
……
皇宫里,娄钧、卫同和、卫景澄等人分别在承天门、东华门、西华门处厮杀。
大皇子江梓罡奋力抵挡想要冲进明阳帝寝宫的叛军,可他中了毒身子才刚好,又拼了命地杀敌,早已经体力不支,拿着刀的手都在发颤,双腿也止不住地发颤。
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叛军一步步逼近,将寝宫围的水泄不通。
江梓安提着刀一脸狰狞地缓步走过来,嘲讽地笑道:“大皇兄,去死吧!”
说着,他扬起手中的刀向江梓罡砍了过去,可忽而从后面“嗖”的一声射过来一支箭,穿透了他的手腕,顿时鲜血直流,江梓安手中的箭应声落地。
“皇上,臣黎飞救驾来迟!”
“皇上,臣葛青救驾来迟!”
黎飞和葛青策马进来,紧接着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全都涌了进来。
顷刻间,局势扭转,黎飞一声令下将江梓安、国师和皇贵妃等乱臣贼子抓了起来,又将自己带来的兵分成五队,分别去各个宫门口支应。
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奔跑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兵刃相交的声音,最后渐渐地归于平静。
……
次日,京城里异常安静,幽静偏僻的院子里也是静的可怕。
宫变已经结束了,大公子也该回来了,可院子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都说宫变是九死一生,大公子不会……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穗岁的心就像是被冰刀穿透了一般,遍体生寒,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快步往门口走,想要去问问松莲有没有大公子的消息。
刚冲出去,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男人身穿铠甲,那铠甲坚硬无比,穗岁的额头上顿时被磕出了两道印子。
耳边传来男人略带疲惫却十分柔和的嗓音:“慌慌张张的,干嘛去?”
“疼不疼?”
穗岁捂着撞的生疼的额头,抬头一看,眼眶当时就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口中喃喃道:“大公子,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娄钧一愣:“你这是,因为担心我而哭了?”
娄钧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泪水,他手指上的伤结了痂,刮的她的脸有些刺痛。
穗岁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口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你没事真好”。
娄钧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甜蜜之感,这感觉很是奇特,让他既喜悦又心疼,他原本以为穗岁是不怎么在乎她的,他以为要让她为自己动心动情还需要很久……
娄钧喉结一滚,胸口发烫,他将眼前哭的泣不成声的人拥进怀里,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
低头一看,穗岁光脚踩在地上,他问道:“怎么连鞋子都没穿?”
说着,他将她拦腰抱起,进了卧房,一脚带上卧房的门,将她压在了床上,一手攥住她的两只手腕举到头顶,一手去扯她腰间的飘带。
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和唇瓣。
穗岁身子一僵,身上都跟着烫了起来,听着他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