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心中纠结,可是他也是贫苦出身。
如今见了那难民如今的惨状,还是说出了口:“殿下,目前城中粮食已经不多了。
百姓现在受饿,却也难以等上三天了。
那张家听说囤积了不少的粮食,不知我们能否借上一二。”
听闻此话,大皇子依旧沉默。
他如何不知那张家有粮食,可是自己怎么去拿?
去借?还是去抢?
那张家背后,不仅仅有十二皇子,还有朝廷之中无数的大官支撑。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都是他们资助的,其中还有御史。
若是自己就这样去拿了,天下的规则如何?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还不得被那些官员给弹劾死。
就算救灾有功,但是抢张家的粮食,是不是更加的取乱之道。
皇权和朝廷是最为暴力的机构,可是自己不是皇帝,只是一个皇子。
若是想要行使皇权,那就需要付出代价。
为面前这些百姓,付出这些代价值得吗?
为了他们破坏了规则,会不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无数的思绪搅乱着大皇子的内心,教他的那些大儒,可不会告诉这种问题的答案。
儒家之礼中,&34;尊卑&34;和&34;人治&34;两者到底什么更加的重要。
这就是他为何被大乾皇帝不喜原因。
不仅被老旧思想束缚了,还瞻前顾后,不似人君。
他不明白一个道理,军队就是最暴力机构,无需什么太多的理由,就能拿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不过也不需要他想明白和纠结了。
一个传令官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浑身被雨水打湿,脸上全是绝望,喘着粗气,颤动的说道:
“殿下,严家装着物资的五艘大船,全都被烧了全都被烧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余下屋外淅淅零零的雨声,还有那划破天际的雷鸣声音。
如此大雨,怎么可能失火?
五艘大船之中,里面全是救灾的粮食,从江南和荆州两个地方筹集的。
每一艘船上装载了差不多近万石,按照现在的一石百斤,那就是百万斤的粮食。
五艘,就五百万斤,虽然看起来分在百万人之中,一人只有五斤粮食。
可是这其中百万流民,若是赈灾的话,只需吊着命就行。
每人每天一二两,这些粮食就能吃三十四天,
可以勉强度过第一波水患,等到第二波的粮食筹集而来。
如今没了这些粮食,这些日子 ,吃什么?
大皇子浑身颤抖,不知所措,吕布在一旁面无异色,等待着面前此人决断。
“此事不要张扬!我会想办法的,若是有人敢外传这个消息,定斩不饶!”
大皇子终于反应过来,对着房间里面的众人呵斥道。
若是那些流民知道没了粮食,那么可就很难压住了。
这还只是淮南,若是整个江淮,近乎两千万的人都遭受了水灾。
一旦火星被点燃,那么整个江淮都会陷入深渊,同时把大乾也带入战火之中。
“去,相信严家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让他们也不要外传。
既然是他们运输出了问题,那就让他们负责。”
大皇子喘了一口气,此刻的双手还有些颤抖,晃动的拿出了一枚令牌。
立马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既然现在张家还有粮食,自己不好拿。
拿你严家犯下如此错误,那就去张家买到能够解决如此事件的粮食。
当然,若是你有其他找到粮食的办法,那也可以,可是不要指望大皇子会帮他们。
“遵命。”吕布点了点头,接过令牌,藏于胸口。
不顾雨水,抓起了那方天画戟,骑上赤兔马。
带着上千名骑兵,不顾夜色,朝着严家家主所在地疾驰而去。
夜中的马蹄声溅起无数的水花,却也掩盖不住那股肃杀之气。
这淮南,已经是一片的死寂。
只是不知道,这血到底谁来流。
“严家开门,在下殿前马军都虞候吕布,传大殿下命令。”
还未开口的时候,千余名精锐骑兵就将整个严府围的密不透风。
那严家家主严明六十来岁,长期优越的生活让他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不自觉就散发着一种贵气,这就是传承了千年的世家。
此刻他也得到了粮船被烧的消息,在大厅之中,着急的不知所措,来回踱步。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我们严家,可能有灭门之祸。”
他看着坐在其他位置那些子侄、兄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不去想为何在这大雨天,那些物资为何会全部突然着火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自身,至少也要留下一个种子。
“老三,你带着小”严明此刻想着的是最坏打算了,所以想让一部分人带着严家嫡系逃走。
隐姓埋名,也算是留一些香火传承了。
再看看后续,有没有机会找到机会,东山再起。
下方一个青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服气:“大伯,这件事绝对有人迫害我们。
我们可以朝陛下请奏,我们在朝中不是也有些门路吗?
让六扇门查一查,定能水落石出。”
严明看着这个被自己赋予众望的三侄,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年轻了。
他难道还对陛下会有一丝的期待?
那才是一头真正豺狼,弑父杀兄登上皇位,清洗朝廷了不知道几何?
这其中历史,也只有少数的几个千年家族才知道真相。
这种人,他会听你解释?他只需要答案,不要任何的过程。
“哎我们现在丢了粮食,百万人的粮食。
那么这些人吃什么,谁来给这个失误买单,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