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松霖将那四块琉璃牌轻轻放在二人的桌前,接着道:“其实,一共有五块,还有一块,在江楚楚身上。”
他看着苏牧辰,笑道:“她让我告诉你,今日身体抱恙,不便相见。故而拿出这一点心意……”
“众所周知,剑圣之上是必定得不到‘剑灵的指引’的。但剑圣之下若想进入那深潭之中,又需要一枚‘避水珠’。”
“而即便是剑师九段使用‘避水珠’,也不过最多只能在那深潭之中停留十日。”
“你也知道,江小姐她不过剑师七段,且又尚未痊愈。所以,她自知在那深潭中恐怕只能停留五日左右……”
说到此处,左松霖轻叹一声,“哎,她知道,她若离开,苏公子你必定会一同离开……”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她所乐见的。所以,她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先行进入‘灵剑潭’,待到第五日或第六日,她身体稍加恢复后,便会进入‘灵剑潭’与你相见。”
白云飞闻言,转头看向苏牧辰。
然而,苏牧辰此时却显得神色恍惚。
方才左长老的一番转述,宛如时光倒流,将苏牧辰的思绪带回到多年前的往昔。
那时的江楚楚,总是处处为他着想,为他考虑。
他恍惚间觉得,难道曾经的江楚楚又“回来”了?
然而,为什么要用“回来”二字呢?
他不得而知。
看着二人拿着四块琉璃牌离开会客厅,左松霖嘴角微翘,他再次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霜寒宫。
林千雪和程钰瑶看着身穿华服的苏牧辰,都不禁一怔。
直到苏牧辰将琉璃牌一一摆在桌上,二女的视线才渐渐转移。
看着桌上并排放置的四块琉璃牌,即便是霜寒宫的少主林千雪,也不禁为之动容,由此可见这琉璃牌的珍贵。
程钰瑶率先打破沉默,“这也太夸张了吧?四块琉璃牌!再加上江楚楚手中的一块,一共五块!我的天哪,什么时候‘落剑窟’的琉璃牌都变得这么常见了?”
林千雪则一脸凝重,她觉得,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她转头看向琴姨。
琴姨开口解释道:“这‘落剑窟’的琉璃牌,自然不是常见之物。”
“不仅稀有,而且珍贵无比!想必,这五块琉璃牌,剑阁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凑集而来。”
程钰瑶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是自然。其他几处地方虽然也藏有神剑的‘剑灵’,但仅有一把。怎能与‘落剑窟’相提并论?”
“此地可是蕴藏着三把神剑的‘剑灵’!虽说获得‘剑灵’指引的机会依旧渺茫,但几率无疑已倍增至三倍。”
苏牧辰和白云飞虽然不语,却也认同程钰瑶的观点。
这时,林千雪却微微摇头,“从先前的比武招亲来看,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众人闻言,却也不得不认同。
毕竟,江楚楚先前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怪异。
若说这次是出于江楚楚的好心或所谓的“歉意”,恐怕难免让人怀疑其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
然而,在四人之中,苏牧辰的目光依旧坚定不移。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琉璃令牌,紧紧地攥在掌中。
苏牧辰的手刚刚收回,白云飞便紧跟着拿起一块琉璃牌。
苏牧辰嘴巴微张,刚想出言阻止白云飞,但,程钰瑶竟也拿起了一块琉璃牌。
她的出手,显然出乎了苏牧辰和白云飞的预料。
然而,林千雪却心知肚明,毕竟,这种“好事”,她程钰瑶怎会错过呢?
林千雪也轻笑着拿起最后一块琉璃牌。
毕竟,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即便剑阁有所算计,面对他们四人合力,即便是剑圣也需掂量一二。
琴姨脸上的担忧之色却不减,“少主……”
林千雪抬手打断,“无妨。那‘灵剑潭’毕竟只有剑圣之下的人才会前去,以我们四人一同前往,必定相安无事。”
琴姨微微点头,“那好,我陪你们去往‘落剑窟’的入口。我先去准备。”
说罢,琴姨退出了阁楼。
出门后,琴姨暗暗思索,为了谨慎起见,她必须要将此事告知宗主。
林霜霜听着琴姨的叙述,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哼,又是剑阁?之前伤千雪的那个人,抓到之后,剑阁有什么动静了?”
琴姨答道:“剑阁送来了十箱金币和一封声明。”
林霜霜面露不屑,“那声明上说,那人是在行使‘假少主’的命令,他的出手绝非剑阁的本意。”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枚剑阁腰牌。
那腰牌之上的剑形图案,竟然有着六把之多!
林霜霜轻笑道:“呵,六剑长老。什么假少主,在我眼前玩这套把戏,真是可笑。”
说到此处,林霜霜面露讥讽之色。
她回想起自己前往剑阁兴师问罪时的一幕。
那日,来到剑阁,她二话不说,抓着剑阁少主就是一顿耳光。
剑阁阁主姗姗来迟,却未有责怪之意,反而转向自己的儿子,厉声斥责。
林霜霜原本携带的神剑,终究未能派上用场。
这恐怕也是剑阁阁主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林霜霜虽初入剑神之境,与进入剑神境多年的他相比,或许会略显下风。
然而,林霜霜手握神剑,气势如虹地踏进剑阁,即便剑阁阁主同样手执神剑迎战。
即便他最终胜了,那剑阁恐怕也因此战而荡然无存!
更不用说,这场激战难免会波及剑阁众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儿子。
毕竟,若两位剑神同持神剑交锋,其威力之大,足以令苍穹失色。
那剑阁少主目睹林霜霜手执神剑之姿,惊恐至极,汗如雨下,仿佛连胆魄都已荡然无存。
林霜霜思念回转,她的身子缓缓靠回椅背,接着道:“哼,不是我小觑那剑阁之主,只要我还在这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