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笔记本,祝平安又被扣着不让走了。
“你干嘛?”
“给我吃一个桂花糕。”
他今天真的执着的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江肆风特别爱吃桂花糕呢。
“没有了,被我吃完了。”
她要出去,一只长腿挡到她和椅子之间,抱着臂悠闲散漫的盯着她。
祝平安终于气不过了,把一盒子都给她搬来了,
“吃吧,吃个够,撑死你!”
反正他脸皮厚,也不觉得难为情,难为情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在他身上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江肆风掀开盒子,拣了一个出来。
修长的指尖捻着金黄色的花朵形状。
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腮帮子轻轻的鼓起,吃起东西来好看又斯文。
还不忘对上她的眼睛夸一句好甜。
祝烟安被堵的没话说了,只好在心里再骂一句狐狸精。
还是只到处勾引人的狐狸精。
“在心里骂我呢?”
他拍拍手,抽了张湿巾擦嘴,声线愉悦。
祝平安一下子抬头,视线懵懵的,发丝被偷溜进来的风吹的扬起。
“有本事张嘴骂。”
江肆风拧了瓶盖,喝了口水把盒子往她这儿推了推,“吃啊。”
祝烟安很少做这些,但是鉴于他做饭不好吃,总是弄出一些黑暗料理,祝平安面对着外观精巧的桂花糕,也不敢轻易下手。
他似乎没几秒把人的心思看穿了,“我给你试毒了,怕什么?”
她拣了一个咬了一口。
江肆风撑着头,目光穿过那片洒下来的斜光,看她脸颊一鼓一鼓的。一个桂花糕就用了一口,撑的嘴巴有点打不过来弯。
不禁有些失笑。
把杯子往她那儿推了推,“喝点水,别噎着。”
祝平安硬是没喝一点水,咽下去的时候嘴里还有点清淡的桂花香。
心里暗道,祝烟安难得一次发挥超常啊。
“齐芊芊跟我没关系。”他忽然转了话题,目光落到她脸颊上,语气有些认真。
祝平安哦了一声,没接着往下问一句。
那天在操场上看到齐芊芊小小的骨架躲在那件宽大的蓝色外套里,她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那衣服不是我借给她的,她自己拿的。”
他说的坦坦荡荡,可是不坦荡的人却是她。
似乎有什么心思被微妙的揭开。
“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祝平安偏过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点奶黄色,瞪着圆鼓鼓的杏眼,仿佛在跟他较真似的。
他雪白的喉结上上下下滚了滚,好半天没说话,然后起身拿了纸巾把她嘴角那点小小的糕点沫擦掉,
说道“自己猜。”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消失在拐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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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平安知道这个时候宋清梨大概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前世的时候没这么早,那时候她还是很开朗的。
借着学习的口号,暗里偷偷的观察。
秋天过后有一段时间特别热,在南方俗称秋老虎。
夕阳也快把人烤成焦炭,祝平安很白,热起来两只脸颊粉嫩嫩的,都是些虚汗。
宋清梨鬓间的头发全部湿成一缕一缕的了,偏偏还穿着一件闷气的牛仔裤,热的有些坐立难安。
祝平安弯腰把她小腿上的裤管卷起来,这样会凉快许多。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的再次躲开。
但是已经晚了,被卷高的裤管底下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有未结痂的,有结痂了像一条红色的蜈蚣一样趴着的。
祝平安被吓了一跳,手指都顿住了,“梨子,你……是不是有人打你!”
宋清梨摇头,汗水流下来,语气慌张,“没,没有……我自己不小心刮到的。”
“我不信,你这分明就是被打的!”
她的目光特别坚定,握着拳急的呼吸都乱了,咬着嘴唇却又格外坚毅。
好像也要跟那人打一架。
宋清梨无法逃避这样的目光,低着头终于哭出来了,“我爸……宋驰他喝醉了酒就打人。”
宋驰赌博成性,输了钱就开始喝酒,喝完酒再开始打老婆孩子,宋清梨之前一直是寄宿的,宋驰觉得高三了强制性把她弄回家住。
一个晚上宋清梨被打的身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宋驰酒醒了之后,就开始跪在地上给老婆孩子磕头
次次打,次次磕头,周而复始。
没有休止。
宋清梨抽噎着跟她道歉,“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我考上大学离开这儿就好了。”
“对不起小满……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祝平安摇头,脚踝都是鞭出来的伤,那身上得是什么样子,也快要哭了,“家暴可以报警的!”
“不行,我妈不让……我求过她了,她说我只要报警了她就去死。”
她抱着膝盖,无措的咬着嘴唇,眸光里泛起大片大片的水意。
看着教学楼,仿佛是唯一的希望。
是她逃离魔鬼唯一的一条陆陉。所以哪怕是被骂作书呆子,也从来不会争辩一句。
她只是想考一个好的大学,永远的离开江宜。
却又是深深的无奈。
祝平安握紧了拳,红着眼睛给买了各种药膏,让她回去每晚擦。
暗地里已经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了祝烟安,缉毒警也属于中国警察,一定会有办法的。
“哥,你一定要救她,她人很好,不该受这种苦的……呜呜”
祝烟安一边急着给她抹眼泪,“会的,哥哥想办法。小满别哭……”
一边已经着手去联系交警部了。
只是,事情还没等祝烟安去干预已经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局。
新的三省联考成绩在公告栏放榜。
熙熙攘攘的挤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