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控制不住泛起酸涩的涟漪。
却又无论如何不敢回头,书面上的字都浮了起来。
江肆风蹙着眉,湿巾随意的抹过脖颈边的汗珠,“不用,我不喝。”
拉着椅子不动声色的移开距离,伸手把窗户阖上。
李若涵顿下笔尖,半开玩笑的轻声抱怨,“同桌,你对我可真冷漠。”
“嗯。”
她不由得抬起视线,有点委屈道,“你就只有嗯吗?”
江肆风脸上终于浮出一层淡淡的厌烦,克制着没有发脾气,“你话真的很多,很吵。”
眼底的厌烦毫不遮挡的扎伤了她的心,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你好,我不喜欢奶茶。”
白腻的手指把那杯摆到了她桌前,头顶传来宋清梨清冷的声线。
没几秒过去,沈最还有几个男同学也一起把纸袋子全都还回来了。
李若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咚的一声江肆风也把那瓶咖啡砸到她面前来。
面色铁青。
傍晚时分,有一场防火灾演习。
青绿色的烟雾伴着夕阳,渲染茶毒蓝天。
周围汹涌的,都是人群。
祝平安安静的跟在江肆风身后,目光轻轻落在白色的墙面上。
白色的水泥有些掉落,斑驳的墙面上偷偷倒映出少年垂下去的修长指骨。
金黄色,浅浅的晃动着。
她精悄悄的伸出左手,在人声鼎沸之中偷偷牵上他的影子。
樱红的唇不自觉上扬。
他们在报警器中牵手。
不知道后面的谁被绊了一跤,整个身子都朝着前方扑过去,祝平安啊的一声连带着扑到江肆风后背上。
一个踉跄,温热的脸颊都贴上了他的后背。
江肆风回眸,伸手把她的肩带着到最左边来,免得被汹涌的人群挤到。
她红着耳垂抬起眼,生怕之前的小心思被人看到。
这会儿身旁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祝平安左边是墙,隐约着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心脏又被提起来,
“你刚才,偷牵我的手了?”
江肆风微微低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低沉的嗓音裹在人群的喧嚣里抵达她的耳朵。
祝平安咽了下口水,小声的反驳,“我没有。”
牵了影子,不算……牵手吧?
他真的很高,笑着点点头,而后。
江肆风伸手握住了她掌心,捂在手掌里,轻轻的捏了捏又松开。
软凉的指腹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她,祝平安反应过来握紧了拳,止不住的面热起来。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烟雾上,哪有人注意到这里小小的动静。
江肆风垂眸,若有所思的轻点了下头,“不必牵影子,我的手可以给你牵。”
她燥热极了,校服领子下都要捂出薄汗,解释显得很苍白,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不小心……”
最后又补充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嗯了一声,含笑的脸有点痞里痞气的,单手插兜,指尖轻轻握了握,似回味了一下刚才那点若有若无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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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最请客,英语进步很大多考了十几分,在学校后面的大排档。
“矜贵的最爷也吃大排档?”
有几个了解沈最的,笑称他是最爷。
人其实很大方,只是低调平时也不爱说话,和男生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沈最抿唇笑了下,抽了纸巾擦筷子,旁若无人却又自然的把擦好的筷子递给宋清梨。
宋清梨没发觉,她很少出来像这样和同学坐在一起,在侧着头看玻璃里的一只水晶沙漏。
沙子一点点汇聚而下。
“最爷七窍六脉突然打通了?跟大伙儿也说说,英语怎么突然就考好了?”
沈最其他学科都不错,唯独英语,是英语老师的“掌上明珠”。
他舔唇,扫过一眼宋清梨,“有了个厉害的外援。”
周白安嘴贫笑闹着,“我太想进步了,最爷给介绍认识下……”
沈最眯眼,唇弯了弯,一本正经回答不行。
几个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祝平安吃了两口炸面大虾,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吃不惯吗?”
她摇了摇头,还是小声的问沈最,“江肆风他怎么没来呀?”
周白安抢着回答,“肆哥他忙着呢。”
这会儿校后门的人特别多,烟火袅袅,人间正敞亮。
祝平安没了多少吃面的兴致,攥着筷子象征性的嗦了几根。
她在脑海里仔细的搜寻上辈子的记忆,这一天……有发生什么事儿吗。
她上辈子不过一个暗恋的胆小鬼,对于江肆风的事儿了解甚少。
只有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我,我吃饱了先走一下。”
祝平安没有他的手机号,托人找了陈墨,问到江肆风今天很早就回家了。
她没多想,搭着公交车颠簸着往幻日园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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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日园里现在混乱的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斗。
江肆风懒散的踩在那堆碎瓷片上,嘴角挂着一点血迹,不在意的用右手勾了一下。
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你日后要是想要房子,爸再买给你行吗?”
江朝要比年轻气盛的他矮一点点,语气无可奈何又恨。
他忍不住冷笑着应,“房产证上登记的是我名字,拍卖要经过我同意吧。”
更何况,老爷子当年送了幻日园没多久之后就病逝了,江肆风更不会让一点步。
“你爸最近生意上有难处,小肆你……”
还没说完,就被江肆风提高嗓音打断了,“放什么屁,不是你要是生了,这四眼货要……”
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