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不哭。”
眼睛都红了,小小一个身影窝在这儿哭,让人心都快碎了。
江肆风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时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
祝平安一听到他道歉,心颤了下,不知道他下一句就是什么无情无义的话。
“上次八省联考害你差点受伤的事儿,其实跟我有关系。”
那位大着肚子的为了给肚里的孩子谋略,江肆风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眼中钉。
她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话来,结果还在纠结这个。
江肆风脸上有说不清楚的愧疚,还有那种深深的自责。
“你不应该跟我这种人做朋友,还会害的你被人议论。”
他爸这个小三,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甚至还让人说起祝平安的污言碎语来,
“一个女孩,不要脸的勒……”
他名声差就算了,要是连累祝平安,人姑娘家脸皮总是薄的。
祝平安揉了揉眼睛,声音很轻,“我没在意这个。”
“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她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冲刷着脑细胞,说了真心话,
“你不喜欢我的奖牌,可以还给我。但我不希望你随便就给别人……”
一直给她错觉,越陷越深,越来越喜欢。又在关键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江肆风眉头蹙的紧紧的,舔了舔唇,突然拉起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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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整个楼层的灯光都关了,黑漆漆的一片。
他推门的动作有点急,差点把自己的额头撞上去。
上面有一把锁,祝平安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已经拉开窗户,利落的撑着手臂,踩上桌子进去了。
江肆风站在里面,朝她张开双臂,抬眉示意她,要在里面接住她。
外面也没什么支撑点,祝平安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是怎么进去的,脑子还晕乎乎的摇着头后退。
“你张开手臂。”
她有点疑惑,还是照做了,下一秒就被轻飘飘的托住,像抱一个小孩似的轻而易举的落了地。
祝平安仰着脑袋,喝多了,语气都是黏乎的,“你怎么今天变成大力超人了?”
表情格外认真,把江肆风逗笑了,也跟着重复,
“是啊,一遇到你就变成大力超人了。”
窗外月光明亮,泻入窗内如水一般纯净,明天大概率是个晴天。
江肆风弯下腰,不开灯都知道那个奖牌放在哪,摸出了那个蓝色的透明纸袋。
笑起来,语气多少掺杂了温柔,“哪敢把我们小满给的东西弄丢呢……”
下一秒他伸手往里面摸,只摸到一团透明的空气,神色有点慌张。
祝平安弯腰帮他一起找,从隔壁桌的壁挂上一抽就抽出来了。
“在这。”
她没有接下去问,眼神却或多或少失落,“你这一次不许再弄丢了。”
往回走的时候,祝平安酒劲儿上来了,几瓶啤酒都醉成这样,摇摇摆摆的像只不太灵活的企鹅。
江肆风把她打横抱起来的时候她都没多大反应,又困头又晕,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肩上。
“我怎么在做梦啊……”祝平安晕乎乎的看着眼前人坚毅的下颚线,眼尾一滴漂亮的泪痣。
还梦见了暗恋的人抱我,她不自觉就笑起来。
还是公主抱,祝平安都感觉身子轻轻的,快要飘起来了,酒窝都晕在了脸上。
“ua”
江肆风忽然就停下了脚步,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整个像石化了一样,一动都没动。
脸颊处还残留着一点轻轻软软的触感,又被风轻轻的吹走。
手臂好像都没了力气。
祝平安感觉自己做了个不大不小的美梦,甜滋滋的闭上眼睛,这回是真的要一头钻进梦里了。
江肆风胳膊麻了,伸出一只手来又摸了摸那个地方,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滑动。
他声音哑着,“小满,你明天还会记得吗?”
没人回答他了。
祝平安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低眉,无奈的也笑了,声音很轻,“要是你记得就好了,我一定找你要个解释。”
~
一大早的,就听说江肆风和人闹起来了。
手臂一划拉,椅子在地上磨出尖锐的声响,他一个人开天辟地,坐到教室最后面去了。
还是单人独坐。
李若涵有点尴尬的站着,“我是哪里惹你不痛快了吗?”
他都懒得抬头,嗤笑“你说呢?”
抬眼时眼睛里厌恶藏不住,“别装,真的很恶心。”
左边不知道谁笑了声,“小情侣吵架吗?还……”
桌子轰隆一声差点被踹倒,江肆风摒着眉,脸色很冷,“谁他们告诉你是情侣的。”
周围立马安静如鸡,刚才说话的人也不敢吱声了。
谁不知道江肆风以前打架逃课的,见了鬼,这种人居然还能进重点班。
“不就一个破奖牌吗?!”李若涵突然叫起来,歇斯底里,咚一脚踹在椅子上。
江肆风脸冷的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这回是真生气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自动笔。
“我是傻吗?你做的事儿你自己不清楚,
奖牌上的划痕哪来的?
他们为什么说我们是情侣?
你点奶茶唯独缺一个祝平安的是什么意思?”
“还带头搞孤立,你什么玩意儿。”
一桩桩的,他只是没点破,又不是真他妈眼瞎。
李若涵眼眶里蓄着大颗大颗的泪,哭起来了。
这人是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眉拧着,“要哭出去哭。”
闹的动静有点大,班主任都给弄过来了,
“怎么回事,江肆风你这……什么意思啊?”
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