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处滴答一声轻响,沈最低头看宋清梨给他的笔记,所有的重点都用了红笔标注的清楚,听到声音抬眼往门边看了眼。
蔚菀踩着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进了门,手里提几个礼盒,“出差正好经过这儿,顺便看看你。”
她松了发绳,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嘴角勾起笑,过去揉了把沈最的头发,“几个月没见了,最最想我没?”
白细的指尖往桌上压了一只银行卡。
也就蔚菀爱把他当小孩,其实他已经高三了,站起来要比她高一个头。
说话间,楼梯上传来轻微的响声。
宋清梨大概是刚洗漱好,换了一身棉长裙,看到楼下的人,不自觉愣住了,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是该上去躲还是接着往下走。
蔚菀也微微滞了会儿,就看见沈最已经起身沿着楼梯上去了。
她显然有些局促,底下穿一身黑色高定的人大概是沈最的母亲,慌乱了几秒,沈最已经到她面前来了。
“没事,我妈妈,她脾气很好。”
他没去牵这姑娘的手,但蔚菀就觉得她这个儿子是牵着手把人带到自己跟前的。
宋清梨略微有点错愕,莫名有种羞耻感。
“妈,这是宋清梨。我英语不好,所以请她来给我补课。”
蔚菀立马笑起来,她说话有点香港口音,“宋清梨?好好,阿姨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怎么记得,她这个儿子学习的事情并不上心,成绩也算不上差。
当然,他姓沈,出生的时候已经赢了百分之九十的人了。
宋清梨松懈了一点,生疏的喊了声阿姨。
“行,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蔚菀披了件皮貂的黑色大衣,转身往门口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轻笑了句,
“沈最不要欺负人女孩,嗯?”
沈最无奈的点了两下头,去把那些礼盒拆了,又是甜的。
“嗯……给你,我不爱吃甜的。”
宋清梨还沉浸在的一种消逝的慌张里,站在楼梯上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做好了被蔚菀打的准备。
原来,世上有时候真的可以不用莫名其妙的被打。
她第一次见到蔚菀,身上沉浸着高贵温柔的气质,她第一次见到这般的人。
就像她跟沈最,明明在一个世间,却在两个世界。
“嗯?发什么呆,我妈吓到你了?”
沈最拆了一盒子话梅,已经放到她掌心里了,被酸的愁眉苦脸。
宋清梨不自觉笑起来,下意识也放进嘴里。“好像不太酸……”
“这还不酸,宋清梨你真……”他笑得肩膀抖,最后得出两个字,“厉害。”
“她叫你,”宋清梨抿了抿唇,试探着说了几个字,“最最?”
声音轻轻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好像格外动听。
沈最像是被酸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耳朵通红,低低的嗯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坐在那儿,好半天不敢抬起视线,手忙脚乱的翻书。
他想,他快要死掉了。
他现在肯定看起来特别慌乱,沈最这么想,但又觉得坚决不能在宋清梨面前这么慌乱。
于是更慌张了,试卷一扬,桌边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泼出一地烫水。
有几滴溅到了脚背上,疼的嘶了一声。
宋清梨张了张嘴,赶紧跑过来,那是一杯刚才倒的烫水,“有没有烫到?”
“没有。”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着沉木地板上冒着的阵阵白烟,很有默契的又笑起来。
“沈最,你还挺笨的。”她轻轻开口,看他脚背上被烫出来的红痕,去拿了烫伤膏。
已经是12月份了,江宜阴冷,风一刮,又湿又冷。
蔚菀上了车,助理不禁问,“蔚总,今晚不睡在江湾区吗?”
她靠在椅背上,半笑“不了,送我去宾馆吧。”
蔚菀又不是傻子,莫名其妙带一个女孩来家里住,沈最从来不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她只是相信儿子,不会做出什么越界的事。
再说,那姑娘真的蛮漂亮,鹅蛋脸肤如白脂,看起来很懂事。
“卧槽,下雪了!快看……”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枝桠上已经落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这是江宜2023年的,第一场雪。
所有人都扯着个脖子看窗外,女老师无奈,“行了,出去看吧。”
一下子呼啦一声,椅子倒的倒,鸟儿出笼了。
祝平安踮着脚趴在阳台上,伸出手,慢慢看一片雪花落到掌心,好几秒都没融化。
一张小脸藏在卡其色围巾里,鼻尖被风吹的通红,晶莹剔透的雪花纷飞,唇边荡漾开笑意。
周围都是喧嚣和打闹声,她回头,在人群里一眼就对上了江肆风的视线。
他站在人群里,鼻梁高挺,极为出众,眼尾泛着淡淡的红。
穿的单薄,冲锋衣里面只一件黑t
露出来的锁骨被风吹的通红。
江肆风朝她跑过来,声音混在人群里很轻,“江宜,竟然下雪了。”
江宜偏属于南方,以冻雨为主,很少有冬天会下雪。
他们认识彼此的第一年,大雪纷飞。
正浪漫着,陈墨不知道从哪儿薅了一把雪,咚的一声塞进江肆风脖颈里。
他甚至被冰的呆了一秒。
陈墨后怕,“嘿……嘿,肆哥,啊——”
然后才去揍人,在走廊上两个人闹的及哇乱叫。
不知道是谁带头跑出去的,前面就是一大块空地,春天的时候这儿才会百花盛开,现在只有一株掉了叶子的老树。
祝平安在古树下面晃了一会儿,她对这儿有记忆。
前世的夏天时候,江肆风打球回来,就经常站在这株古树下,大汗淋漓的,把球从这儿通过窗户直接丢进教室。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