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纵然腾空,祝平安紧张的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缠上他,抱的紧紧的生怕掉下来。
她听到一声低沉的笑,耳根子通红,反应松开手,被垫高坐到了书桌上。
正好视线与江肆风平齐。
他笑得得意,狭长的桃花眼波光粼粼,不紧不慢咳嗽了声,&34;占我便宜阿。&34;
祝平安脸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对不起。”
他逗她的,她竟然还真的羞愧的跟他道歉。
好骗的不行。
江肆风忍不住笑,明明是冬天,眼底映出一地桃花春色。
祝平安低下头,又把刚才掰下来的红豆酥递到他唇边,“这家很好吃,你尝尝。”
她眼里盈着淡淡的期待,水润润的唇瓣一开一合,看的人心思不自觉又去了别处。
江肆风低头从她手里把红豆酥咬走。
舌尖蹭过她手指,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递过来,她咬住嘴唇,把手指背到了身后。
这间屋子的采光各种都是一等一的好,后面的书橱几乎占据半壁江山。
连窗帘都有淡淡的香气。
可见,哥哥还是很爱小满的。
“哥哥平常对你凶吗?”
祝平安摇头,“不凶,就是对你比较凶。”
他笑,伸手揩掉了她嘴角的碎渣。
“哥哥昨天还夸你呢。”烟安之前还说江肆风坏话,祝平安也只是为了挽救一下他可怜的形象。
江肆风果然感兴趣,“夸我什么?”
“夸……夸你有责任心,还,还夸你长得帅呢。”
“夸我长得帅?!”
他看起来像什么蠢蛋吗?
江肆风无奈,却也高兴,“收下了,嘴真甜。”
两个人分完了一块红豆酥,江肆风目光落到她书桌上,一封粉色的信封静悄悄的躺在台灯上。
他微微挑了下眉,祝平安跟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呀了一声火速扑过去把信封别到了自己身后。
呼吸一瞬间紧张,她心虚的都不敢抬眼去看他。
江肆风咳嗽了一声,目光意味深长的。
“情,书?”
他一字一顿问出声,抬腿往里又逼近了些。
祝平安无力的推搡着他宽阔的肩,“不……不是。”
清冽的薄荷香越逼越近,她终于忍不住,从他身旁躲开,从书桌上跳下来,差点扭到了脚踝。
“不看不看,有没有扭到脚?”
江肆风看她皱眉,也跟着担心懊恼起来。
人在跟喜欢的人相处于一个空间,无论多久,都不会觉得腻。
祝平安侧头,视线扫到他眼底的乌青,搁下了手里的笔。
“又偷看我?”
江肆风可真自恋啊。
“你昨晚没睡的好吗?”
他顿了一秒,笑道“对啊。”有个漂亮姑娘给他送伞,身影纤细,像是雨里开出的一小朵紫花。
还要他怎么睡。
都走到家了,可他却着实思念那个背影。
像个神经病一样又跑了回去,呆呆的擎着雨伞在楼下站了许久。
眼看着楼上的那盏窗灯灭了,回去了竟也彻夜未眠。
“那你……要不要睡一会。”她试探着问出声,他看起来好像好久都没睡觉了。
江肆风抬眉,被她小手带着坐上了柔软的床。
神色一下子滞住了,她这是……让他睡她的床?!
“脱吧。”
江肆风睁大了眼睛,眼尾晕开狎倪的弧度,“嗯?”
“我……我让你脱外套睡觉呀。”
或许是和信任的人在一起太过于安逸,他这会儿竟真的眼皮重的要抬不起来。
修长的指尖拂开外套下摆,露出里面的黑t。
直到嗅到被子里轻软的不可思议的香味,江肆风恍惚的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还好有窗纱被拉动的簌簌声响,祝平安白嫩的手臂轻轻挥动,他勉强相信这都不是在做梦。
“你闭眼呀,不要看我。”她手一扯,把被子盖住他半个脸颊。
被子里似乎裹着甜甜的女儿香,江肆风隐约嗅到了橘子山茶的味道,耐不住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阖上眼,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只觉得从来没睡过这么软这么香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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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夜深人静的时候,厨师笑呵呵的端上一大盆乌鸡汤,“赶紧来尝尝。”
他这回可是研究了不少天,少爷说又不要油腻,里面又添了不少红枣枸杞。
沈最凑近闻了几秒,只闻到了枸杞和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淡淡香气,嘴角浮起笑,“行,那我上去喊人。”
乌鸡汤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房门半掩着,里面隐约有沉沉的呼吸声。
一滴滴鲜血顺着细嫩的小臂流淌,汇聚到一起,滴落入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沈最没犹豫在门口敲了两下,推门而入“宋清梨,王叔炖了鸡汤……”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宋清梨手上一抖,小瓶子掉到地上,鲜血洒了一地。
小刀也砰然落地。
她小声嗫喏着唇瓣,“沈最……”
宋清梨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像一个异类,她竟从手上滴落的鲜血之中得到了快感。
她抖着手,沈最很快恢复了冷静,声音都轻了许多,“宋清梨,别怕,我来了……”
地上被重新打扫干净,沈最试探着握过了她的手,见她没太大的挣扎才敢下一步动作,果然看到小臂边添了几道新的深浅不一的伤口。
沈最轻吸了口气,拿了棉签轻轻的擦,低头又吹了吹,
“疼不疼?”
宋清梨摇摇头,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肯定吓到他了。
“你哪里对不起我,以后可不许这样,你受伤我会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