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太太拿着扫帚赶人,“走,走!都给我走!我就小肆一个孙子。……”
江朝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面露为难之色,“妈,这也是您孙子啊,您总不能让这孩子黑户啊!”
旁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泪眼婆娑的。
片言只语,祝平安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江肆风他爸想给小三生的儿子上户口。
江肆风整个人僵在那儿,他也没想到这次回永安会撞上这么一对恶心的人。
手臂的肌肉绷紧,他整个人慢慢处于一种极为紧张的状态。
攥的祝平安手指有点疼,轻轻皱了皱眉。
被江肆风察觉,慌忙放开了揉了揉,“弄疼你了吧。”
他低头捧起她的手又轻轻吹了吹,只是难掩脸上的愤懑和难受。
“江肆风,你别难过。”
她换位思考一下,这样的局面何尝不让人酸肠满肚呢,他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啊,可是如今连个家都没有。
祝平安抬手轻轻圈住了他的腰,脑袋也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胸口。
眷恋的蹭了蹭,“不难过,我陪着你。”
他愣了一秒,看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心脏一点点被浸湿,鼻尖酸涩了片刻,抬手抱紧了她。
“好,小满陪着我。”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江肆风戾气少了些许,刚才的那架势看起来像是要冲上去跟江朝干架。
祝平安从他怀里抬起头,狡猾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我们去气死他们好不好?”
江肆风轻笑,“好啊。”
两个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老太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千里之外的孙儿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本来还在朝小三翻着白眼,现在放下手里的东西,笑呵呵的慌乱着开门,生怕晚了一秒门口的两个乖宝宝就会消失。
“小肆……”
“这宝宝长得可真漂亮啊,快快快,快进来。”
江肆风身穿一件黑色冲锋衣,眉眼和黑色的适配度奇高,在这青天碧水之下一站,如玉如珩。
他轻握住祝平安的手腕,低眉介绍道,“祝平安,我最好的朋友。”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祝平安上上下下的瞧,欣赏喜爱之情不自觉流露,“这宝宝长得可真标志……”
他疏懒的笑,“奶奶,您老别吓着人家。”
三个人笑着进去,其乐融融,和屋子里的人如若不在一个世界。
江朝脸色暗暗,尴尬的下不来台,“咳咳,妈,知道您也不喜欢看见我,您把户口本给我,我立马消失!”
老太太看了眼襁褓里白嫩的婴孩,并没多动容。
“说了,我就小肆一个孙子!都给我滚。”年轻的时候,老太太是数一数二的锦绣传承人,绣制出来的一件旗袍,嫁衣,千金难寻。
如今早已成为非遗文化的一部分。
说起话来,不怒自威,满身气质依旧。
亲生儿子就在对面,他不曾关心一句,反倒就念叨着户口本。
“爸,哦不,你现在可不是我爸。”
江肆风懒洋洋笑着,手里轻捏着小姑娘手腕边的软肉,动作之间尽显风流韵色,“江朝啊,你挺会下蛋嘛,年纪大了,可得注意着身子。”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三,“没的别拼了半辈子直接死了,可落不得半点好。”
说的江朝脸红成了猪肝色,扬着手就要去打他,“孽障,你你你……”
老太太拿着扫把直接赶人,“滚滚滚……别影响了我院子里的空气。”
几个人怏怏离开。
祝平安想笑,江肆风这嘴,损的要死。
手腕莫名被他轻轻捏了下,“还笑,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人高马大的要把祝平安身上靠,手指环过她纤细的肩膀,压的小姑娘脸都红了,
“我以后就无家可归了,小满要我吗,嗯?”
“我也不要你。”她被气鼓鼓的丢下一句,往里面去帮老太太扫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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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真正的符合人杰地灵四个字。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打下的,亭台轩榭,假山流水,样样透着雅致余韵。
竹竿子上晒着许多许多轻盈的布料,和刺绣作品,在阳光下翩翩如乱飞的碟。
“宝宝叫小满是吧,这名字好,人生小满胜万全!”老太太慈爱的摸过她的头发,目光有些湿润。
她这个孙子,性子最是倔,能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带回来永安。她最懂他,不动了真心思是不会把祝平安带来玩的。
老太太回头看了两眼,看江肆风站在阳光下蹙着眉,白皮肤,笑得肆意。
也止不住的笑,“你可不要欺负小满的好!不然我可连着你一块儿收拾。”
江肆风笑着跑过来,把祝平安拉回自己身边,侧头看她笑,“奶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院子的小黑狗摇着尾巴,欢快的迈着小短腿过来。
祝平安怕狗,脸都白了,吓得往江肆风怀里钻,“啊……狗狗狗。”
江肆风没想到她怕狗,看她脸色苍白,单只手把人抱起,垫高放在旁边的大石头上。
笑着仰头笑话她,“胆小鬼。”
小黑狗两只眼睛是琥珀色的,朝祝平安疯狂摇尾巴,可爱的紧。
祝平安也没那么怕了,灵机一动报复人,朝小黑狗摇摇手,声音甜软,“江肆风,阿肆……”
江肆风:……
他气笑,把人从大石头上抱下来,祝平安吓得抱紧了他的肩,死活不下去,腿也缠上了他的腰。
“还敢不敢了?”
祝平安红着脸摇头,埋在他肩颈里,“不敢了……”
江肆风伸手托住她的腰,轻轻伸手垫了垫,把人抱的离小黑狗远了些。
亭台轩榭,流水匆匆,她被放在亭子里,看漫山遍野的小花。
“我从小,就是在这长大的。”
“直到,爷爷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