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接待的有很多熟客,美人们赶紧提着长裙摆,乖乖出去了。
夏以脸色也不是很好了,膝头的手攥紧,声音有些委屈,“你怎么这样。”
江肆风闭了闭眼,掀起眼皮,冷冷道:“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模样。
周白安眼看着夏以又气又难过,赶紧打圆场:“不好意思啊,他脾气不太好。”
夏以没理会他,说“周总,您能看下剩下的菜上了吗,感觉有点慢”
周白安起身,点头出去了。
他靠在墙上,抱了会儿臂,一直在摸爬滚打,怎么会听不出夏以的言外之音。
包间又只剩下两个人,打下的暖光却透着冷。
“你这么讨厌我?”
大小姐身边,多的是狗腿,长的也贵气逼人,哪里碰过壁。
江肆风终于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桃花眼浓烈,漆黑如古波,“首先,我约的是你爸爸。”
“第二,我对你没意思。我有女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夏以神经都快麻木了,委屈气愤眼泪就落下来了,“是我爸爸让我来的。”
“你不是想拿我爸爸的投资吗?要投资,就这个态度吗?”
江肆风转了转发酸的脖颈,双手搭在烟灰色西裤上,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落魄,依旧倜傥自在的很。
“投行又不止你一家,你可以让你爸爸别投。”
他干脆利落的起身,步伐往外,淡淡掉了一句“走了。”
抬手解了衬衫的两粒扣子,喉结雪白更是亮眼的很。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落拓不羁的劲,懒得跟任何人低头。
他江肆风要什么,不需要靠任何人去施舍。
这个世界是资本为王,只是有时候,资本也得为才华低头
他的傲气,有一半是祝平安给的。
半点小事儿,祝平安会仰着头,眼底亮亮的像是崇拜的狗狗眼,握住他的手,感慨道:&34;天哪,我们阿肆也太……太太太厉害了吧~&34;
有时候江肆风会笑她假,嘴角却扯到了耳根子。
高大的身影从电梯口进去,逐渐消失在夏以蓄着淡淡泪意的眸子。
-
晚风袭动夜火。
江肆风靠在酒店门口,跟周白安发了个字,撤。
抬起眼睫的时候,他忽然瞥见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上下来一个好看的姑娘,穿的有些单薄,小腿笔直纤细。
侧脸晃了一秒,江肆风认出来是他家姑娘。
傅初霁下来,给她开车门。远远的看,低着头言笑宴宴。
江肆风又好气又好笑,祝平安回过头的时候,目光和他撞了个正着。
站在不远处,唇抿着,过了会儿低下头。
江肆风冲她招了招手,眉轻轻挑了下,意味明显。
祝平安站在原地,没动。
夏以从楼梯口出来,第一次和祝平安正面相逢。她脑子一滞,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江肆风。
脸贴着他黑衬衫,口红和眼泪也蹭了上去。
隔着一条宽宽的马路,四个人大眼瞪小眼,诡异又惊悚的气氛。
江肆风明显愣几秒,把人推开,冲出去过马路。
远处的公交驶近,大声的按了几下喇叭,骂道:“不要命啊!”
硬生生把人隔在了马路对面。
等公交驶离,江肆风急匆匆的从霓虹闪烁中冲过去。
人已经不在了。
车流,人流,熙熙攘攘。喇叭声,小贩叫卖声。他喘息着环顾四周,心慌的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拐。
“小满——”
他喊了两声,声线沙哑。
站在街头,慌张而无措。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往陆鹤路走。
祝平安一个人开了屋里的灯,呆呆的在玄关上坐了会儿。
头埋在膝盖上,没掉眼泪,只是连目光都是空的,盯着桌边的白桔梗。
嘴角往下,轻轻摸了摸娇嫩的花瓣。
她昨天随口提起的白桔梗,今天已经出现在安静的桌角。
她一个重生的人,了解夏以。
不太了解江肆风,却更相信他。
前世的江肆风如果真的喜欢夏以,早就在一起了。
祝平安趿着拖鞋往书房走,径直走到白纱的窗帘边,伸手往他大衣的口袋里摸。
丝绒的盒子被打开,一枚戒指闪出耀眼的光。
她眼眶红了下,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眼泪。
手机弹出短信,叮咚一声响:
[购票成功。您前往洛杉矶的机票,在1月6号即将……]
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祝平安攥紧拳头,拿手背揩了下眼泪。
傅初霁说,美国这几年在研制治疗渐冻症的药物。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成果。
祝平安前世压根没去治病,连医院都没去过。
收拾着行李,到处看了看。是在睡梦里离开的,她闭上眼,好像看到了哥哥朝她伸出了手。
她原封不动把戒指放回去,安静的阖上了书房的门,洗了把脸。
关上水龙头的片刻,右手撑不上多少力气,她低着头,眼泪一起掉进面池里。
门边传来滴答一声响,紧接着是匆忙凌乱的脚步声。
祝平安平静的走出,看不出情绪,却看到一个领带歪着,不太平静的江肆风。
“我……唔。”桃花眼一秒失了神。
她忽然走上前,吻住了他。
白嫩的手搭上金属扣,一声轻响,皮带应声而开。
她这些招,还是江肆风亲手一点点教的。
空下来的时候,江肆风就喜欢抱着她窝在沙发里。坏心眼的折腾人,“我教你,怎么解我皮带,好不好?”
藏在耳后的声音永远是炙热而恶劣的。
祝平安一般躲不开他的吻,教了好多遍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