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挫败的松下手,可下一秒,江肆风毫无防备,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
高大的身影往下倒,祝平安彻底慌了,拍了拍他后背,没得到回应。
她被吓得后背起了一身冷汗,打电话给沈最。
说话的声音破碎,沈最从办公室往外跑,安慰着人别着急,油门一下子轰到了底。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祝平安唇上没了血色,额前的发丝微微凌乱着,淡杏色的外套都快要嫌大。
她好像,又瘦了。
医生查完一切,只淡淡道:“吃了安眠药,又提前吃了其他药,曲唑酮产生了不良反应。
没什么大碍,休息会儿就行。”
沈最垂眸,眼里有关切,侧头问祝平安,“安眠药?”
“睡不着觉吗?”
她摇摇头,紧紧的抿住唇。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打下温暖的光影。
江肆风眉头蹙着,手背上插着软针,打着吊瓶。
先前的医生又绕回来,拿着单子,摘下老花镜,“病人平常太累,神经高度紧张的时间很长,一定要注意休息。”
空气安静,沈最先答了声好。
却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好像,吵架了。
祝平安站在病房门口,看他疲惫又苍白的脸色,都是因为她。
久久的没能抬起步伐。
转身离开的时候,沈最拉住她,“进去看看。他醒过来的时候,肯定想第一个看见你。”
她因为这一句话,掉下眼泪来。
沈最被吓的一怔,掰着祝平安肩膀,“怎么了?”
他小时候跟祝平安在一起玩过,后来长大了各自有了自己新的朋友,才慢慢联系少了。
“江肆风欺负你了?”沈最直起腰,有几分郁躁,“他要是敢欺负你,我……”
绝对饶不了他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祝平安抽噎的声音,“是我欺负他了。”
他在病床上躺着,都是因为她。
沈最拿两张纸贴在她脸上,“别哭,他一个大男人晕一下能有啥事儿。进去吧。他想要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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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禾好像赖在了云城一般,连续好几天,每天都来烟雨民宿。
白瑜性子犟,压根不管,做自己的生意,插自己的花,把2078打扫的干干净净。
每天,去祝烟安的墓前再看一眼。
絮絮叨叨说一会儿话,烧一点纸钱。有时候,就带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过去。
她吃一半,留一半给祝烟安。
大风把黑发扬起,凌乱的飘在眼前,饺子没多久就凉了,白瑜咬了一口,嘴角瘪了,“好酸啊烟烟,我醋好像倒多了。”
她大口大口往下咽,眼里闪过泪花,看着墓碑上几个凹凸的字迹,伸手抚了抚,
“祝烟安,为什么他们好像都不记得你了?”
白瑜低下头,眼泪水砸进碗里,定定的任由眼前的景色模糊,“没关系的,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好不好?”
从遗忘开始,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死亡。
他应该万人景仰,不应被遗忘在这云城的碧水蓝天。
白瑜把剩下的饺子摆好,腿有些麻,絮絮叨叨的开口,“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呢。”
想到陈书禾前些天翻来覆去的找茬,逼着白瑜回京城。
她眼里的泪滴越积越多,最后汇成一滴坠落,“我不想走,我想天天陪着你。”
整片森林安静着,唯独枝叶拂过树梢,缓缓的应答。
往外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一道穿白衣服的女人,神色凌厉,如天地间一只厉鬼。
“我说,怎么守在这儿呢?家里给你安排好的工作都不要,白瑜你不要太过分!”
“爸妈生你一场,是让你守着一个死人过的吗?!”
尖锐的嗓音刺破空气,在耳边炸开,白瑜捂住耳朵,“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祝烟安已经沉眠地下了,白瑜眼里滚出泪,往墓陵之外跑。
还没走两步,想起什么,她步伐迈的很急,看到陈书禾站在墓碑前,居高临下的目光。
右手还没搭上去的时候,白瑜像天地间的一只箭,冲出来护在墓碑前。
“你想干什么?这是烈士之墓!”
陈书禾淡淡收回了目光,鼻子里哼出嘲讽的一声,“不可理喻。一个死人,你做的饺子,他吃的到吗?”
“年纪轻轻的,多长点脑子。”
随身的助理上来搀扶陈书禾,身影逐渐消失在山谷。
空荡荡的一碗饺子,她说的对,的确没有人吃。
点滴打到一半的时候。
江肆风蹙眉,不知梦见了什么,额上虚汗大滴大滴的坠落。
猝然睁眼,入眼是空荡荡的病房。
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右手拔了软针,光着脚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祝平安恰好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刚洗好的果盘。
两个人目光触碰了一秒。
江肆风手背上的血还在往下滴,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一动不动。
“血,流血了……你坐下。”
祝平安放下手里的果盘,去叫医生。
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江肆风扯住了抱进怀里。
他生着病,身上有熟悉的薄荷味,半路又发起烧,额头滚烫的贴着她。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小姑娘被死死的抱住,动弹不得。一低头,手背上的血汩汩的往外冒。
祝平安一着急,两只温暖的掌心覆上去,包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
他忽然开口,眼尾烧红着,无坚不摧之中竟也染了一分脆弱。
祝平安抿唇,心里难受的好像被刀剐蹭了一遍,“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那时候太着急了,不是要对你发火。”
他们说他脾气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