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与神明重逢·彼泽山> 第五章 葛喓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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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葛喓喓(1 / 2)

惹怒了魔女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这下子不光男孩子们当面取笑我是三月花,原来要好的女孩子们见了我也如同瘟疫。

那天季先生还带来消息,我国史课上的文章被选中了登上活墙。那活墙便是藏书楼外的一面石壁,一直张贴着书院师生当下公认的最优秀的文章。因为上头时常有旧的过时的文章被更好的文章取代更替,所以才有“活墙”其名。

季先生刚走,教室里的大家便接二连三地向我道贺。结果一等江小凝出门,道贺的话就成了阴阳怪气。他们大声议论着,感叹就算是才女,也免不了俗一心追求有权有势的世家公子。

……书院这种出入结伴成群的地方,一旦落了单就因被迫当众示弱而沦为了大家眼中的异类,不仅要忍受孤独,还会招来其他人的非议。如今我饱受被身边的人排挤冷落的滋味,可一手操纵了这般局面的江小凝本人却毫不费力地就将自己置身事外。不仅对我的处境视若无睹,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装模作样,故作深情。“你今天的眉毛,画得比昨天好看。”

我:“我没有画眉。”

“眉不画而浓,天然去雕饰,不错嘛。”

“江小凝。”

“我在。”江小凝神情乖顺,应答得十分娴熟,看来是对自己这一套挑眉、凝视、期待的表情的杀伤力心知肚明。

我:“你不是想让我离开三年甲所吗?你再这样无礼,我会请季先生帮我重新安排学所。”

江小凝冷笑一声,顿时恢复了正经:“这是在威胁我啊!”又漫不经心地刨了刨自己的额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当众亲了一口,送你去了一趟溷厕而已……”

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我想不出反击的话,转过头来就不争气地红着脸哭了……原来还在期待我们之间能相互了解,认识,最终成就出某种关系。但现在,这种关系却已经在他的一力主导下干脆地落入了最让人痛恨的那种俗套。

我起身离开教室,来到了茶室。刚要和季先生开口说明,江小凝就闯了进来——确切地说,是被身后的苏玧一把推了进来。他一个趔趄站住了脚,便无视我的存在,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迈着大步走到了季先生面前,道:“季先生,这三年甲所我已经呆腻了,还烦请先生帮我换一个风景好一点儿的学所。季先生想必也知道我母亲的大名,不会不给我母亲一个面子吧?”

“呵呵。”季先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而拿起一边的戒尺在手心里敲了敲,又笑着回身看了一眼茶室里的其他先生们,道,“那么依你看,我应该怎么卖你这个面子呢?”

江小凝正要开口,苏玧也走了进来:“季先生,我也有一个请求。我也想请季先生给我父亲一个面子,帮我换个学所。”

“换学所是吧,我记住了。——小玉,你来找我干嘛。”

“我……”“季先生,你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不离开!”苏玧和江小凝雄赳赳气昂昂地叉着腰,“对,你要先应允我们的要求!”

季先生点点头,喝了一口茶便站起来,柔声道:“小玉,你先站远一点。”而后操起戒尺就胡乱往二人手上身上招呼:“答应你们的要求!答应你们的要求是吧!给你父亲一个面子是吧!还要给你母亲一个面子是吧!面子是要自己挣的!这么没出息的话也说得出来,出门千里还要靠家中父母?……站没站相,无法无天!还给面子!……别跑!学所也是你们想换就换的!不是不答应就不离开吗?臭小子!……”

苏江二人哇哇乱叫着被季先生打得逃出了茶室,临走时还朝我使了个眼色。茶室里诸位先生们哈哈大笑着,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各自遇到的顽劣学生。季先生回过头来,才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形容,道:“对了,小玉有什么事?”

我:“……我现在没事了。”

……回到教室时,那两人还在相互检查对方身上的伤,一个说自己挨了八下,一个说自己挨了十二下。抬头见了我才灰溜溜地安静下来。期间又听苏玧小声撺掇江小凝和我道歉,但这位江大公子什么都没说。

各种猜测的流言和偏见的目光已经将我周围的世界搅动得不得安生,让我无地自容,又身不由己,同时还不得不在人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忙碌而自得的样子以慰心事。

——这就是我从前一直向往的,籍籍无名的自由。原来真正自由的空气粗粝又野蛮,并非想象中那般柔软单纯,平和快活。夜里的鸟叫总是吵得我睡不好,书案上的木刺会刺伤我的手,下雨时雨水会顺着窗子漏进屋子里来,不够平坦的小路会让我摔跤,爬不完的山路阶梯总是让我歇了又歇,上课时还得抱着笨重的课本或琴来来回回,更别提食堂的饭菜难吃得令人难以下咽……而身边的同学们,他们不再仰视我,也不需要忌惮尊重我,便开始在无休止的相互竞逐中将我视为威胁和异己,一旦找到我的弱点就借机欺压驱逐。而那些刻薄的言语就是他们最趁手的武器……

我请了病假,一连躲了三天。

而与此同时,不知怎么,琴廊里发生的事还是闹开了。经过学监大人的盘查追问,第三天下午,一封牵连了我的姓名的,出自聂英子的悔过书就出现在了藏书楼外的公示墙上。而我刚收到朋友的报信聂英子就再次找上了门。帮我报信的朋友们一个个脸色发白,不知所措,虽然抱歉,但还是趁机低着头逃了出去。

“你这个小人,自己做错了事竟还敢告我的状!”他和林秀以及剩下的那些伙伴站在屋子里,把我团团围住。

我可以不用怕他,只要深呼吸,专心地将自己从情景中暂时抽离出来,站在高处,远处,哪怕躲起来,只要不伤及根本,引发心疾,身体上相当程度的疼痛都变得可以容忍。

艰难地学会和自己这颗残缺的心脏和平共处的这些年,我早习惯了用情绪的变化来衡量所有得失和利害关系。比起身体上的遭遇,心情的起伏:大喜大怒,大惊大惧更为致命。所以比起委曲求全,避免冲突,逃过那可能的几个巴掌,对我来说不为对方的威慑而感到恐惧,不为他的欺凌而感到羞辱,不为任何变故而感到失控更是至关重要。

这时一个淡定如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一让,让一让。”看清那个熟悉的声音果真来自那张熟悉的脸,这根正待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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