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月，小十都在研究这些。
当然，在家主夫人和何采玉不知道的地方，小十也研究了其他东西。
——他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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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秘法。
作为家主夫人和大小姐的侍卫，他在出入某些地方时，获得了比其他人更大的便利。
比如，出入“灯油”的住处。
甚至是“油屋”。
江晏看到小十先去的是养着那些“灯油”的住处，被何家人称为后园。
他以调查府内支出名义去的，一入后园，在这里当差的仆役便跟在了他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
“哥，你看啊，我们这里真的不能再减银钱了。”
他伸手指了指那一排屋子：“天赋好些的灯油都养在这里了，家主可是说过的，要按照普通家庭里配养修士的用度来养他们的。”
主管人凑到了小十耳边，低声道：“这些是真不能减例银的啊，有时候家主还会亲自过来看一看呢，减了肯定能看出来，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小十没说话。
那主管人拿不定他的意思，有些着急了，向四下张望了一番，见人都离得远远的，才补充道：
“真的，我建议夫人别动这块儿了。前一阵子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家主心情到现在还不是很好呢。”
听到此处，小十才慢慢“哦？”了一声。
主管人便来了劲，解释说：“就是之前第一次有高级灯油逃跑的事啊。”
“那灯油，本来是打算给大少爷用的，养得好好的，谁知道他居然跑了。”
“而且那么多人都没有抓住，家主当时生气极了。”
小十不置可否地用胸腔发出一个气音。
和他共享一个身体的江晏能感受到，他的手渐渐握紧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江晏不难知道，现在住在小十身体里的魂魄，就是曾经何家的“灯油”之一。
而他们现在站的地方，估计就是这孩子从前住的地方。
江晏默默想着：故地重游，希望这孩子情绪别挂脸。
或许是他的期望真起了作用，在主管人的又一声招呼中，小十的手缓慢放松下来。
他越过主管人，向装潢相对比较好的一排屋子走去。
主管人便只能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宁时拉开了门。
江晏也一同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这大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两边点着灯，烛光摇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江晏感到，小十悄悄屏住了呼吸。
他向前走着，越过走廊里一扇又一扇关闭的门。
江晏看着，每一扇门上面都有编号，这些编号，有的是绿色，有的是红色，还有棕色和白色。
江晏看不太懂，但也能猜到这应该是用来标记灯油状态的。
小十走啊，走啊。
江晏经过无数个不同的门。
小十的的身体是有一些修为的，江晏能听到那些门后面的声音。
有人睡着，呼吸平稳。
有人在看书，手指与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也有人在尖叫。
江晏感到小十的目光在那个尖叫的房间上多停留了几秒。
主管人注意到了，笑道：“这位一直是这样，虽然看起来不稳定，但灵根不错，我们就一直养着了。”
小十平静地看了主管人一眼，转过身，停在了这尖叫房间旁边的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