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前路。」
「你恨她,可在十几年前又下不了杀手。」
钓鲸客单手抓住赫连凤灵,提起来:
「错了。」
「此番我去,就是要了结这几十年恩怨。
「江湖恩怨,唯以生死。」
他直接把赫连凤灵凌迟而杀,赫连凤灵兀自不恐惧,还大笑:「杀吧,杀吧!我魂魄当生佛国,为未来弥勒佛魔下菩萨金刚。」
钓鲸客袖袍一扫。
赫连凤灵的元神面色大变。
他泛起光华的元神,被钓鲸客直接以阵法吸纳入袖袍之中,钓鲸客垂眸,讥消道:「你当我是谁?」
「江湖上有句老话,说与冤家宜解不宜结,江湖恩怨何时了,但是他们弄错了,这一句话的意思是。」
「只要杀死所有敌人,就不会有恩怨了。』
「于我面前,佛,也要跪下!」
钓鲸客直接将赫连凤灵的元神一寸一寸捏做灰飞。
让他死前,每一缕魂魄,都似经历轮回之苦。
他步下去,看到在这一处的分坛之下,有一个如同养猪场一样的地方,有男子,女子,皆裸露身躯,脖子上锁着锁链,浑身污泥,躺在那里,痴痴笑着。
一股恶臭涌动,白发钓鲸客无声站在这里。
钓鲸客心脏抽痛。
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拉着他袖袍,脸上带着痴痴傻傻的笑。
魔宗这两个字以一种远超预料的恶意扭曲着出现。
究竟是怎样的行为,会被天下称呼为【魔】。
钓鲸客心中杀意疯狂涌动,却长长叹息,这个乞弓出身,曾为游侠儿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可以杀戮整个魔宗,可以铲平这天下江湖的势力,却不能改变这个时代。
在时代的悲剧和浪潮面前,个人的勇武,太过于褪色。
匹夫之勇。
「魔宗·——.」
他和李观一联系,嗓音里的杀意浓郁,深深吸了口气,
道:「.———-你和我一起去,我会将一些人,送到你所在的地方,然后独自前去,你和我在城中再见。」
李观一回答道:「好。」
他沉默了下,握着剑,郑重道:「杀她,算我————·
「不可以!」
钓鲸客的声音落下,默了下,道:「上一辈的恩怨,
就交给上一辈来,你往后和瑶光在一起,无论情况如何,若你手中沾染她生母之血,你们的感情,终有一丝潜藏的暗刺。」
「你的秉性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会介意。」
「哪怕,她不配做瑶光的母亲。」
「就由我来吧。」
银发钓鲸客轻笑:「我希望我的女儿,有全心全意,十全十美的感情,至纯,没有丝毫的杂质,诸般恶果,皆有我做,也该由我,亲自斩除。」
「上一辈的恩怨,从我这里开始,也就该——」
「由我结束。」
李观一看龟甲上的文字缓缓消失,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了钓鲸客的变化,感觉到了钓鲸客语气中诸多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李观一,已经能隐隐感觉到了这种气韵的变化。
有一种太姥爷前往学宫一战时候的感觉。
仿佛许多挤压于心之物,要放下了,
李观一忽然有明悟,那位江湖传说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似乎要放下心结,更进一步了。
「当真是绝世天才——」
李观一想着,他沉吟片刻,提起剑,前往外面,走到了安西都护府的时候,可以听到破军的声音,破军对于此刻西域的局势,对于风起云涌的冲突,很是不痛快。
破军不痛快,就会说,就像是他想要白刃战就会拔剑。
「西域那些诸将,愚蠢,蠢货!」
「狼王狡诈,他指着长生天发誓,这帮西域人就信了?
!」
契芯力道:「对于大漠和草原的勇士来说,长生天就是超越先祖,最为伟大威严的存在,当年吐谷浑王,甚至于更早,只存在于史诗里的故事,都有桥段。」
「就是英雄们在长生天之下血为盟,成为兄弟。」
「没有人背叛长生天的——·—·
破军看他一样,嘴角抽了抽:「可狼王是中原人。』
契芯力:
「....
破军扶着额头,道:「天下偌大,这西域各部的将军们,怕是不知道当年,狼王可是亲自踏破了寺庙,勒令寺庙里面的和尚还俗当填线的士兵。」
「然后把佛像上的金箔罢了融成金子当军费的。』
「有传闻说现在他都在用当年的金子,可见中土的和尚是真的有钱。」
「有和尚说他谤佛,毁佛,是下十八层地狱。」
「狼王把那和尚践踏而死,轻蔑回答道。」
「希望那时候,地狱里面不要被你们这帮和尚沾满,没有我的位置,若是有地狱的阎罗王,那麽我自也可以兴起兵马,也做个地狱之王当当。」
「这样的人,中原所谓的轮回报应都不信,会信长生天?廿,陈鼎业看到都要笑起来了!」
「他都废立皇帝,先祖都没能拦住他。」
「他会信你们的长生天?」
这个时代,区域辽阔,所谓的传闻,见识,真相,本身就是资源,西域的将军们一辈子驰骋沙场,靠着本能豪勇,
口口相传的知识统帅兵马,一辈子没有去过中原。
他们熟悉的都是西域的英雄,对于狼王的过去,所知的不那麽详细,契芯力,樊庆这样的人,都不曾知道具体的情况,闻言脸色都变了些。
契芯力面色微变,道:「...—-那麽,此刻西域————
破军回答道:「将军可见到过赌徒?」
「赌徒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有输的风险麽?」
「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利益太大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住那些个风险,他们知道,会有人输,会有人死,他们甚至于有的也担心,狼王可能会不遵守诺言,但是,利益啊-——」
「中原赌场里面,赌徒为了能赢,可以用自己的一只手,甚至于爹娘的家产去做赌注;赢了就赚数百两银子,输了的话,自杀的,被人打死的,妻女被拉去卖掉的,还少麽?」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输?」
「不过是侥幸,觉得输的不会是自己。」
「觉得自己可能赢。」
「百两银子就能如此,让人不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