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天下第一谋士的存在吗?
还是秦皇?
可就算是秦皇负责统帅全军,秦皇被太师和高骧牵制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办法全神贯注地去管控全局,一定有一位谋士在辅助他。
那会是谁?又会是何等的强大,何等的神机妙算。
不能想,不敢想。
秦皇所率的麒麟军,天策府,就仿佛是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川,越是靠近,越是了解,就越是可以推断出,潜藏出来的那一部分到底有多可怕,
魏懿文取出一枚箭矢,手指轻轻抚摸,这一枚箭矢,乃是天下第一神射高骧留给他的。
若我等离去之后,事不可为,可以此矢破敌这箭矢上,有着高骧自己的一缕传说之气。
高骧虽然没有抵达武道传说,但是也是如同大汗王一样的境界,是初步涉及了传说的层次,魏懿文看着那在万军之中,手掌背负在身后的文士。
深深吸了口气。
「国家大事在这里,家国命运在此,也就,由不得我卑鄙了!」
魏懿文取出战弓。
取出箭矢,拼尽全力,耗尽了文运。
老迈的,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锁定了那穿着蓝衫的文士,伴随着心中的怒吼和不甘,弓弦震颤,声音犹如雷霆一般,老者的手指都被割出来了一道道血痕。
这一枚箭矢直接凿穿了遥远的距离。
带着魏懿文的渴望,带着这应国最后的火焰,垂死挣扎的不甘心,就这样凿穿了遥远的距离,犹如当年的薛神将一样,在魏懿文急促的心跳声中,
刺穿了那文士。
似乎是天下第一神射的神韵太强!
似平是那文士的武功,终究太弱,来不及避开。
这一箭矢直接爆头!
穿首而过,魏懿文的心脏迅速跳动,他几乎有些恍惚,手指死死按着城墙,大口喘息一终于,终于。
这西域晏代清,这家伙,终于,死了。
终于————·
就在这个时候,那文士却朝着前面倒下去了,倒下去的时候,缓缓散开来,魏懿文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到那文士散开的时候,稻草飞扬到了天上。
「军师,对方确实是有箭矢射来!」
原世通去把那猛烈炸开的箭矢残留之物带过来了。
文清羽在遮掩夏日太阳的阴凉地方,挥了挥手,随意下棋,对庞水云疑惑道:「庞老,哪个军师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候,会没有十七八个假身呢?」
「你没有吗?」
庞水云看着这个谋已第一人的怪才,叹息一声。
文清羽平淡下棋。
棋子落在棋盘上,当当作响,此刻的棋盘之上,黑白两色的棋子,彼此绞杀在了一起,局势壮阔激烈至极,其中文清羽持白,白棋大龙即将脱困,
即将占据大势。
文清羽拈起一枚棋子,随意道:「把我准备的东西挂起来。」
原世通大笑:「好!军师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他对于文清羽可谓是彻彻底底,从内到外地服了。
当即挂起一方巨大的旌旗,翻卷滚动,上面一个大字,龙飞凤舞,笔锋凌厉肃杀至极,魏懿文忍住心中的不甘和恍惚,远远看到这旌旗烈烈,上面大书一个字,曰一「【菜】!」
当代《潮州府志》言斗鹅,不善斗之鹅为菜鹅,这个字的意思便是,除去了做菜,是毫无半点用处的废物。
魏懿文乃潮州府人,这个字对他的效果极大。
他面色涨红,神色起伏不定,这一段时间里面,因为自己辅佐了姜远的羞愧,十馀日,事多而少食少睡的经历疲惫,还有耗去了高箭矢,却没有成效的不甘心。
一切的一切,被这个字引爆了。
魏懿文伸出手指着远处,张了张口,本来因为神思耗尽而产生的面容苍白之色变化,竟然涌动着出现了一丝丝的红晕,下一刻,嘴角伸出一丝丝鲜血,胸口胀痛。
想要抚平胸口这一股郁郁之气,但是却是做不到。
胸口一闷,竟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口血,似乎终于将魏懿文心中苦苦支撑的这一口气给散去了,朝着后面扬天栽倒下去了,引得了周围的一阵骚乱。
庞水云下棋,道:「攻心之计,魏懿文素来自尊极高,故意的?」
文清羽道:「不是。」
庞水云扬了扬眉:「那是如何?」
文清羽道:「是刻意的。」
庞水云无奈一笑,文清羽平静落下一子,棋子落在棋盘上,白棋食气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战果,但是却成功连通了其他的白棋之气,于是,大龙脱困!
文清羽和姜高拆招,胜一步。
应帝的决意和勇气,不敌文清羽的谋己。
或许,若是在姜万象还活着的时候,姜高能够在姜万象的身边,更多地历练,更多的尝试磨砺爪牙,可是此刻的姜高,犹如一条幼龙,面对着在乱世驰骋十馀年的天策府众人,豪情之下,终究还是有太多稚嫩。
应帝之计,东都城兑子太平军,成功!
文清羽将计就计,连环计。
太平军反向牵制应国国内二线兵团主力,成功!
而后再整个天下产生了一系列的反应齐郡王薄,突围成功!
孟让,突围成功!
北海郭方预丶清河张金称,突围成功!
窦德,单雄所部,突破封锁!
马蹄之声,奔腾如雷霆,窦德虎目怒睁,他已看到了那铅色的云气,看到了云气翻卷滚动压制下来了,他已经看到了苍龙纹的战旗,看到了贺若擒虎的大军。
那是天下前十的神将大军!
此番冲阵,则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但是,也已行至此处,大丈夫,安有回头之理?!
窦德深深吸了口气,忽而大声道:「众兄弟,随我等冲阵,丈夫之心,
英雄之志,就在此刻!」他率领这一支一万多人的起义军,他们没有什麽军阵,没有什麽兵家的杰出手段。
但是在这一瞬间的冲阵,那种决意,却已至于了极处。
这等决意,这样的力量来自于什麽?
来自于双腿生蛆的老父,来自于死在他乡的哥哥,来自于被硬生生活埋了的儿子,来自于心底的不甘心。
他们知道,他们只是那卑微到了极点的人,得跪在那些达官贵人的身前,就像是杂草一样,任由一只一只的脚踩过去,把他们踩到泥土里面,踩进去了,还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