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扣了顶绿帽子,但人家怎么说也姓龙啊,现在局势这么混乱,跟龙家结下梁子,有什么好处?”
王泗源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哥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忍得了?不过他也吃到苦头了,私下里不知道被龙老头榨去了多少好处。”
“我猜也是,龙市长哪有那么心疼女儿,明面上哭天抢地,给法院施压,还不是为了多捞些好处。好好的亲家变冤家,还落得一身话柄,司令这次真心亏大了。”
赵湘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龙莹好歹是名门闺秀,还读过英国的修女学校,怎么会如此不知检点,有司令这么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在身边,偏要勾搭梨园里的小白脸,真是奇怪。”
王泗源配合着他,认真分析道:“我哥本就性格强硬,再加上包办婚姻,所以的确对龙小姐没什么感情。不过也要怪龙老头疏于家教,哪个正经妇人天天往风月场子里跑,不出事才怪了。”
赵湘虞感慨道:“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我这般好运气,娶了位品行端庄,温柔贤惠的好太太,虽然相貌普通了一点,起码叫人安心。”
他眉开眼笑地咂了一口酒,展露出已婚男人独有的自信。
“嫂子的性格人品确实没话说,湘虞兄好福气。看你们夫妻这般伉俪情深,我都不好意思把新朋友介绍给你了。”王泗源故作认真地说道。
“好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赵湘虞赶忙放下酒杯。
“一码归一码,朋友该交还是得交,别让你哥哥大雪天白跑一趟。”
“这是你主动要求的,可别让嫂子记恨我。”王泗源笑着挥了挥手,刚想叫人去唤梨,却被赵湘虞然拦了下来。
他表情有点滑稽:“你看我穿这身怎么样?是不是准备得太仓促了。”
王泗源心里嫌弃,嘴上却乐呵着:“湘虞兄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赵湘虞笑了一声:“我这不是相信兄弟你的眼光吗?我这人老毛病了,看到漂亮女人就紧张。”
王泗源好心劝他:“你就当时是一场普通的相亲,没看过婚介所的文章吗?越自信的男人越讨女人喜欢。”
*
梨央站在半面墙宽的穿衣镜前,打量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浓郁的蓝色布料包裹着鲜活的身体,像大海孕育着崭新的生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等待着喷薄而出。
秦梨央以前常穿姐姐们穿旧的棉布旗袍,配上一头松散的长辫子,看上去淳朴又青涩。那样的她,才是现实世界中真切的存在。
而此时,光影昏暗的镜子里藏着另一个世界,刚刚展露出风韵的年轻女人还不懂自己的魅力,眼神左顾右盼,难掩慌张与尴尬。
身上这件旗袍的长度仅仅盖过膝盖,宝石蓝的稳重和梅花纹的素雅结合在一起,衬托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性感,左右两侧的开衩更是让大腿的线条若隐若现。
她的腿本就纤细修长,再踩上一双细跟高跟鞋,更显得高挑秀丽,风姿绰约。
“你这个年龄很少有人适合这种颜色。”
妇人满意地笑了笑,又伸手掐了一把旗袍空荡荡的腰身,说道:“可惜尺寸大了一点,我用别针帮你处理一下。”
“这位姐姐,你先等一下!”梨央伸出手臂,用尚存的理智制止住她的动作。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参谋为何要把我打扮成这样?梨央虽然家境贫寒,却也是正经姑娘,万万不会做那种轻贱的事。”
妇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王参谋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占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今天不过是以待客之道请你上席,结交新朋友罢了,你这样胡思乱想真是辜负了他的好意。”
她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三两下就把梨央松软的长发盘成发髻,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两缕碎发从脸颊边随意地垂下,展现出少女的俏皮活泼。
“不要乱动,我帮你涂点胭脂。”
女人将梨央的脸扭正,继续教育道:“现在新派的名媛淑女都是这样的,就像你们平时唱戏,礼仪举止,妆容打扮都是对客人的基本尊重,明白吗?”
秦梨央见她语气强硬了许多,也不敢出声辩驳,但心里却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妇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首饰匣里取出两串精致的珍珠耳坠,挂在梨央耳垂上,让她在自己眼前转个圈,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漂亮,今晚可是你的主场了,咱们快些走,莫让客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