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您为师的事,已经跟陈老板通过气了?”
秋绵远点了点头,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梨央啊,你也不要怪我擅作主张,实话讲,我年纪确实大了,名声也不在了,没法给你创造那些看似美好的捷径,但我相信,干咱们这行还是得靠真本事。你现在年纪太小,心性未定,过早接触那些声色犬马,免不了误入歧途,不如跟我练好基本功,将这条路走得长长远远。”
秋绵远的话颇有几分训诫的意味,梨央听了却大为感动。她自小在梨园长大,在她的观念里,“功夫”是艺人安身立命的根本,绝对没有传给外人的道理,如今秋绵远诚心教她唱歌,就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绵姨,我明白您的心意,您愿意诚心教我,以后我就管您叫师父啦。”
“你还没拜师呢,这么快就改口了?”秋绵远弯起眼睛,难得笑得这么开心。
“往后啊,你就跟怜儿一样,管我叫绵姨就行了,咱们一家人不必讲那些陈旧的规矩,日子过得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秦梨央爹娘走得早,从小没几个真正疼自己的人,这段时间跟秋绵远的相处下来,觉得她耿直正派,既有为师的威严,又有为母的慈爱,如果跟着她在兰芝安顿下来,也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秋绵远又道:“至于你师兄那面,我会帮你劝一劝的,那小伙子很有才华,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秦梨央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毫无底气,她了解程冬雨的性子,虽然表面温和好说话,实际上犟得要命,只要他认定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想要他同意自己加入剧团,非得耗上好些工夫才行。
柳垂怜结束禁闭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秋绵远每日悉心为她上药,额头上只留下一块月牙形状的浅疤,平时用细碎的刘海盖住,倒也看不来什么。
这丫头虽然遭受了错失舞台和关小黑屋的双重打击,心情却意外地不错,在得知梨央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师妹后,还特意掏出私房钱给她做了一套新衣服。
两个同龄的小姑娘,凑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没过几日,关系已经好得密不可分了。
梨央每次来小院做客,秋绵远和柳垂怜总是热心招待,陪她吃饭聊天,还帮她找了许多给淮安治腿的方子。
梨央享受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愈发觉得自己幸运,甚至暗暗期待拜师的日子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