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沉默了。
“一帮大学生,出来徒步,路线都不了解,”单羽说,“你让胡畔问问他要不要再给他计划个救援队。“会暴露,”陈涧说,
“不是说了要保密他是你弟弟吗?’
“表弟。”单羽说。
“不是说了要保密他是你表弟吗?”陈涧说。
“不是说要检验一下接待能力吗?”陈涧说。
“那你打。”单羽说。
单羽看了他一眼:“在这儿等我呢?
“不是,”陈涧叹了口气,“是真不知道怎么弄。
“胡畔接待拿不准的事儿问你,这个没什么问题,”单羽放下了筷子,
“现在是检验店长的应变能力,我就教你怎么弄,打电话骂刘悟。”
“这要不是刘悟,我打个电话骂人,民宿还干不干了。”陈涧让他说得都有点儿想笑了。
“关键现在他是刘悟,这就是你能变通的点,”单羽说,
“骂就行。
“行。”陈涧应了一声,想想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看着单羽,“如果是陌生人呢?”
“拒绝,谁还提供这服务,统共就这三个半员工。”单羽说。
“但是十五间房。”陈涧说。
“财迷啊。”单羽说。
“嗯。”陈涧点点头。
“你要实在想这么周到,”单羽说,“你就抽时间去跑跑,反正这小镇是一点儿宣传都没有,你各种旅游资源了解一下,推荐点儿官方成熟的路线,介绍一下路线特点就行了,你在这儿长大的,应该很熟。”“我自己都不玩这些,我都没进过山,也没有沿河徒步过,”陈涧说,“小镇后来开发出来的那些旅游内容,我见都没见过。“那去玩玩吧,”单羽说着再次拿起筷子,“以前忙着打工也没时间,现在你带薪去玩。”
“嗯。”陈涧点点头。
“陈涧,”单羽把筷子又放下了,“你是店长,做的是店里的日常管理协调工作,别什么都揽自己身上,很累的,也不多拿钱。“刚才陈二虎问我,你能不能把这儿干下去,”陈涧说,“他怕自己离开这儿就会被陈大虎打死。
单羽靠到沙发里,看着他:“钱宇不算利息欠我八十万好几年了,我就是把他当场打死,他也还不上,所以我之前的计划是过来看看这民宿,收拾收拾能卖出多少钱来。”“不好卖吧。”陈涧说。
“所以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陈涧说。
“卖谁啊。”单羽啧了一声。
单羽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我手头还有点儿钱,
干,我得把钱都投进来,干不好全赔光,不干,我把这民宿拆了就算回不了本儿多少也能卖点儿钱。你敢!
陈涧皱了皱眉。
“你说的,能拉一把是一把,
”单羽重新拿起筷子,“我拉这些人一把,这些人最好也能拉我一把。
陈润看着单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单羽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得的正经和真诚,他甚至都有些不适应了。
“你下去吃饭吧,我也要吃饭了,”单羽看着筷子,“再聊两轮筷子都得搓细一圈儿。
“嗯,”陈涧站了起来,“我先下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陈涧腰上挂着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胡畔高了八度的喜悦声音传出来:“店长!”“哎哟。”单羽被吓了一跳,有些无奈地把筷子拍到了餐盘上,“不吃了。
“什么事?”陈涧问。
“正式的开门红单子来啦!”胡畔喊,
“刚有人打电话来了,我之前重新登记了平台,才两天就有人打电话来啦!”
“好的,我马上下去。”陈涧说。
“告诉老板,他挑的这个日子是大吉!”胡畔说
“好的,”陈涧笑了笑,回头看了看单羽,
“老板,听到没?”
“听到了。”单羽叹了口气,再次拿起筷子。
这一单的客人是打电话过来订的房,跟上回的客人差不多,应该是三对情侣,陈涧下楼的时候,胡畔已经把房间什么的都安排好了。“那个大单怎么弄?”胡畔边吃饭边问。
“我一会儿给他们打电话,”陈涧说,
“你踏实吃饭吧。
“果, 胡鲜“隐便吃两口就行
“人没那么容易胖,”陈二虎说
他都让我买点儿无媚的了。赵芳芳说
单老板天天喝八百罐可乐,小镇上的可乐都供他一个人了,那都多少糖,他胖吗?”
“他把镇上有糖的喝光了?''
’老五问。
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
吃完午饭大家都没怎么休息,晚上的聚餐人不少,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陈二虎叫上了自己那帮兄弟,兄弟们又带着女朋友什么的,赵芳芳会带自己女儿过来,胡畔也叫上了自己小镇上的那个同学,再算上锐哥他们,还有小豆儿和爷爷奶...人很多,场面估计也会很乱很吵,但陈涧有种兴奋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没住到小儿家的时候,很多时候他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看着别人的热闹,听着别人的喧嚣。张老板三点多的时候打电话来让他去拿菜,说是都装好了。
陈涧往外走的时候,陈二虎跟了上来:“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开车。”
“我放摩托车后头也行.....陈涧说
“我跟你一块儿,”陈二虎说完又放低了声音,“我怕你万一碰上我哥,开车安全。
陈二虎被他哥一顿暴揍仿佛揍通了任督二脉,突然拥有安保公司陈老板的觉悟。
虽然陈涧感觉短时间内陈大虎不会再出现,但还是答应了。
楼下很热闹,客人还没到,光自己这点儿人就喊的喊笑的笑,声音站四楼楼梯口都能听得清。
单羽站这儿得有二十分钟了都不想下去,感觉下面有十几个刘悟,脑袋疼。
好在因为老板什么事儿都不管,这帮人也没谁管他。
他把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