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相当有默契了。
就是这默契来得有点儿一言难尽。
好在陈鱼落雁用闭月羞花给大隐豆子队拿下了一分,陈涧和单羽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陈涧回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耳边还满是混乱的声音。
灌了两口可乐,他发现单羽没一块儿坐回来。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 单羽正看着他这边, 但人已经走到了门边。
陈涧愣住了。
单羽冲他一偏头, 口型说了一句:“走吗?”
陈涧赶紧站了起来,拿起之前人家给他的那包薯条,悄悄地往门口走过去,走了几步才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改成了快步走。
跟在单羽身后走出会议室, 门在身后关上的时候,笑闹声顿时低了下去, 有种里面的一切被一把拽住走远了的感觉。
他舒出一口气, 抬手伸了个懒腰, 刚就站在那儿的几十秒,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僵。
“好玩吗?”单羽回头问了他一句。
“嗯, ”陈涧应了一声,“看别人玩更有意思。”
“是不习惯被一堆人看着么?”单羽问。
“是有点儿不习惯。”陈涧说。
“卷毛小帅哥,从小到大没少被人看吧, ”单羽说,手里的拐杖啪的一甩打开了, “还没习惯吗?”
陈涧看着他没说话。
“你说的啊,可以叫卷毛。”单羽说。
“你不是不用拐杖也能走吗?”陈涧扫了一眼他的拐杖,没再跟他争, 他对单羽虽然不太了解, 但这嘴实在是众所周知, 不让叫卷毛,他说不定张嘴就来一句“雁儿”。
“这拐也撑不了几天了,”单羽说,“纪念一下。”
嘴不光欠还硬。
陈涧往前厅那边看了一眼,陈二虎没坐在前台那儿了,跟赵芳芳的女儿一块儿坐在吧台前。
“吃什么呢?”单羽问。
“糖水小汤圆,”赵芳芳从吧台里探出身子冲他俩招招手,“玩饿了吗?来吃点儿?”
“有鸡蛋吗?”单羽问。
“有,”赵芳芳点点头,“给你加一个,陈店长要吗?”
“好。”陈涧点了点头,虽然刚才他大部分时间就坐那儿发呆,但还是感觉有点儿饿了,脑子乱转也跟干了体力活儿似的。
“赵姐,一会儿会议室的活动结束了先不收拾,”单羽坐到吧台前,“反正也没人用,明天让三饼他们去收。”
“刘同学说他们收拾呢,”赵芳芳说,“专门跟我说了一声让我不用管。”
“那让他们收拾。”单羽说。
“这帮大学生还挺不错的,房间都还挺干净,”赵芳芳说着压低声音,“今天有一对情侣退房,那屋里乱得啊,用过的纸都不往垃圾筒里扔……”
“赵姐赵姐赵姐,”单羽冲她抱了抱拳,“我胃口浅。”
“我看你平时吃什么不都挺香的吗?”赵芳芳说。
“他那是吃饭香,”陈二虎说,“他也不是吃垃圾筒香啊。”
“啊……”单羽趴到了吧台上。
“他不让说了你还说!”赵芳芳拍了陈二虎一下。
这种回到自己世界里的感觉还挺好的。
陈涧坐在吧台前,赵芳芳在煮汤圆,店里的员工边吃边聊,中间还有晚归的客人来前台一块儿坐着吃,边吃边跟店里的人打听他们明天的行程合不合理。
陈涧挺困的,还得给他们一点点分析路线。
累且烦,但踏实。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联谊会散场了,欢乐豆们从会议室里出来,压低了的笑声说话声慢慢铺满一楼。
“垃圾都放门口那个大垃圾桶里,”刘悟指挥着众豆子,“再来几个人跟我去把桌椅擦一下,地扫一扫。”
“明天再弄也行。”陈涧说。
“明天一早就走了,”刘悟说着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太快了,感觉还没玩呢……赵阿姨给我几块抹布吧……”
“叫什么阿姨,叫赵姐。”胡畔拿了两块抹布扔给他。
“她女儿叫我哥哥呢。”刘悟说。
“叫你外甥你也得叫姐。”胡畔说。
赵芳芳在旁边笑得不行:“都行都行,都小孩子。”
“你也就三十多岁,跟我表姐差不多大。”胡畔说。
刘悟拿着抹布,跟着边乐边在吧台上擦着。
“你不是要去擦会议室的桌子么?”单羽看了他一眼。
“是啊。”刘悟说。
“明天早上去么?”单羽问。
“现在!”刘悟一挥抹布,转身走了。
几个欢乐豆跟着一块儿往会议室去了,陈涧吃完汤圆,想要跟过去。
正想拉开椅子起身的时候,单羽一抬腿踩住了椅子,低声问:“干嘛?”
“帮一下啊。”陈涧也低声说。
“他们说了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单羽说。
“水桶都没拿一个,”陈涧说,“一看就不会。”
“那就让他们来回跑着洗抹布,”单羽说,“你操心什么,你们一样大。”
陈涧顿了顿,没再说话。
“坐下吃。”单羽收回腿。
“……我吃完了。”陈涧看了一眼自己的碗。
“赵姐再给他点儿汤圆,没吃饱。”单羽说。
“来喽,”赵芳芳很快从锅里又舀了几个小汤圆放到他碗里,“鸡蛋还煮一个吗?”
“不用了不用了。”陈涧其实已经吃饱了,赶紧摆手。
吃完宵夜,欢乐豆们也把会议室收拾了,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回学校,他们都挺老实地回了房间。
员工该休息的该值班的都就位了,今天晚上陈二虎坚持要在前台值班,陈涧也没强制要求他休息。
值班就值班吧,也不会有谁半夜来住宿,实在真有,被陈二虎这鬼屋扮相吓着了,单老板可以再给自己造个谣压下去。
陈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