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节准备了一点儿焰火, 或者不能到焰火这个程度,叫烟花更合适,这玩意儿让大隐去准备的话, 肯定会更气派些。
不过现在这些烟花也行了, 沿河摆着,随着乐队一声音乐,河堤上炸出了一片彩色的光芒,现场游客也爆发出阵阵欢笑和掌声。
陈涧回到烧烤店的棚子, 几位来谈和的老板已经离开了, 单羽靠在躺椅上,头发都被捋到了头顶, 扎成了一个小辫儿。
旁边是一边拍手一边蹦着的小豆儿。
“豆儿来啦。”陈涧走过去。
“烟花!陈涧哥哥看烟花!”小豆儿指着那边的烟花。
“嗯,看到了, ”陈涧转身看了几秒烟花,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看悠闲半躺着的单羽,“老板哥哥的辫子是你扎的吗?”
“是的!”小豆回答得很响亮,“他扎小辫儿像我妹妹。”
“是吗?”陈涧很震惊地又回头确认了一下。
单羽双手托着下巴冲他笑了笑。
“哎呦, ”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个妹妹真好看。”
老吕从屋里拿了一盘刚烤好的肉串出来放他们旁边的桌上,看到单羽的冲天辫时愣了愣。
想问又没好意思问。
毕竟单羽背景很神秘, 也不知道这个辫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喻意。
“小豆儿给他扎的。”陈涧说了一句。
“哦!”老吕喊了一声,笑着摆了摆手,“嗨!我以为是什么呢……”
“小豆儿, 谁带你过来的,吃饭了吗?”陈涧问。
“我跟三姨过来的。”小豆儿说。
这个三姨, 指的是三饼他表嫂, 跟小豆儿妈妈关系挺好, 平时住老镇,回村了就会带小豆儿出来玩。
“豆儿,”表嫂从老吕店里探出头,“进来吃两口再玩。”
陈涧把小豆儿带进了店里。
表嫂又看了看顶着冲天辫吃烧烤的单羽,小声说:“那个是老板吗?”
“嗯。”陈涧点点头。
“之前开业去吃饭那会儿,也没见着两眼,还觉得挺严肃的,”表嫂说,“这脾气还挺好,由着小豆儿来。”
这个脾气怎么说呢,好也的确是挺好的。
“小豆儿多可爱。”陈涧笑笑。
“你们吃点儿去吧,豆儿我带着,别一会儿闹得你们东西都吃不了。”表嫂说。
陈涧回到单羽旁边坐下,看了他一眼。
“这个鸡翅好吃。”单羽指了指盘子。
“嗯。”陈涧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
“干嘛?”单羽也看着他。
“就是……”陈涧看了看他的冲天辫,视线又回到了他脸上,“我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你整张脸。”
“我一般认为眉毛以下是脸。”单羽说。
“那眉毛以上呢?”陈涧问。
“脑门儿,”单羽说,“学名额头,这都不知道吗?”
“靠,”陈涧笑了起来,“聊不动。”
“好看吗?”单羽问。
“什么?”陈涧愣了愣,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的脑门儿。”单羽说。
“……好看,”陈涧有些无语,“但一般没有这么拆开了问的。”
单羽笑了笑,没说话。
的确很好看,单羽不愧是小镇上最好看的老板,脑门儿也很好看,特别是跟脸合一块儿的时候,特别是他侧过脸看过来的时候。
这会儿河堤那边放的是金色的烟花,单羽半张脸在金光里,勾出了清晰的轮廓,眼睛里也有跳动着的光芒。
陈涧的指尖点在单羽额头上时,心里惊了一下。
会被人看到吗?
手收回来店长,大庭广众的戳老板脑门儿算怎么个事儿?
但他没有收回。
坚持顺着光影分界线轻轻往下,从单羽的额头到鼻梁划了一道。
这才迅速地把手伸向盘子,拿了个鸡翅塞进了嘴里,咔咔咬着。
“记得吐骨头,”单羽说,“别惊慌失措都给咽了。”
“我没惊慌失措。”陈涧继续咔咔咬着。
“没人看到,”单羽说,“都看烟花呢。”
“我其实……真有人看到了就看到了,”陈涧笑了笑,“我是突然想摸你一下,感觉有点儿神经。”
“哪有完全不神经的人啊。”单羽说。
陈涧吃掉了鸡翅,拿起一瓶可乐喝了一口。
单羽看了他一眼:“骨头呢?”
“都嚼碎了,”陈涧说,“然后咽了。”
“挺厉害。”单羽说。
“我很多时候都会一块儿嚼了,小时候馋,老觉得能咬得动的骨头吐了可惜了,”陈涧说,“就都嚼了。”
“吃不饱吗?”单羽问得这单刀直入的。
“吃得饱,就是可能肉没那么多,就是馋肉。”陈涧笑笑。
“你考科二的时候一块儿去市里吃个烤肉吧,”单羽说,“我好久……”
“哪天考?”三饼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算团建吗?”
陈涧吓了一跳,还好嘴里的骨头都已经咽了,要不没准真能被他这一声吓得卡嗓子眼儿里。
“你不是负责点烟花的吗?”单羽回过头问了一句。
“点完了啊,”三饼拿着一盘烧烤,往他们桌子旁边一坐,“要保密吗?”
“什么?”陈涧问。
“吃烤肉啊,”三饼说,“是给大家的惊喜吗?”
还以为是保密摸老板脸呢。
“这保什么密,”单羽说,“年底了,总得有点儿活动。”
“老板大气。”三饼喜笑颜开地端着烧烤又跑了。
“我以为那盘给我们呢?”单羽看着他的背影。
“想吃我给你拿,”陈涧说,“咱们店里的人老吕请客。”
“一会儿的,”单羽叹了口气,“吃个烤肉这么开心吗,笑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