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四楼打开的时候, 单羽还搂着陈涧没松手。
“到了。”陈涧伸手拦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两天四楼只有两间房有客人,宿舍也没人, 这会儿走廊上是安静的。
单羽又定了两秒才很不情愿地松手转身走出了电梯, 一边抬手揉着脑袋一边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站下了。
“不行的话一会儿我陪你去趟陈按摩那儿, 让他给你捏捏。”陈涧过去从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那我直接死路上了,”单羽走进办公室, 钥匙插门上也没管,“这破门能不能换个人脸识别的锁。”
“行。”陈涧把钥匙拔了下来, “明天我就找人换。”
本来觉得单羽说头疼只是表达应付领导的疲惫程度,或者有点儿头疼。
但当单羽换了运动服洗了脸出来之后,陈涧发现他眼睛都红了,脸色也不太好。
看来不是一个程度表达,是真的头疼又发作了。
“床上躺着吧,我给你捏捏。”陈涧说。
“躺不了,脑袋充血会更疼, ”单羽找了止疼药出来吃了,“你给大李打个电话。”
“他会治头疼吗?”陈涧马上摸出了手机。
“叫他来见证一下我是怎么被你气死的, ”单羽说, “要不就楼下那帮货我怕他们帮你做伪证。”
陈涧愣了好几秒才笑了起来:“我靠,我满脑子里都是你头疼。”
“没事儿,死不了, 吃了药一会儿就能好, ”单羽抬手在他脑袋上扒拉了两下, “把陆主任在这儿聊的情况跟大李说一下, 毕竟来了一趟就不去里头了, 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使手段了。”
“嗯。”陈涧点点头。
“哪些说哪些不说知道么?”单羽问。
“陆主任就转了一圈看了一下营业场地,问了一下客流,”陈涧说,“另外你写论文和告状的事儿不说。”
单羽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告状了?”
“反正陆主任看出来我们出力最多,他们宣传还不带我们了。”陈涧说。
“只要他们不找麻烦,我们就peace and love。”单羽说。
“要不是想着这个,我真想让三饼现在就过去支个摊儿给他们讲一回的,”陈涧手往腿上一拍,喊了一嗓子,“机关算尽大聪明,主任慧眼辨忠奸!”
单羽靠着桌子笑了起来,但没笑两句又按着脑袋:“哎,笑得我头疼。”
“我打完电话帮你按按。”陈涧拨了大李的电话。
那头大李估计是手机一直攥手里的,这边刚拨,他就接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陈涧?”大李透着疑惑和愤怒,“陆主任怎么就走了?”
“我不知道啊,”陈涧很真诚地回答,“他在我们这儿也就转了一圈,看了看场地,问了一下客流情况,想留他吃饭他也不肯……”
“他没聊聊篝火节的事儿?”大李问。
“问了几句,”陈涧说着压低了声音,“他说之前刷到过……”
虽然陆主任没说过,但他能刷到大隐和游客烧烤聚会,就肯定能刷到那几家前期的宣传。
“刷到我们铺的宣传正常的,后面活动那么多人拍照也肯定能刷到……”大李也给了肯定回答,“陆主任还刷这些呢?”
“他挺年轻的,看着三十多,”陈涧说,“应该还处于熬夜玩手机的年纪。”
“……没别的了?”大李问。
“没了,说咱们几家辛苦了。”陈涧说。
大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很不解:“就这样?”
“还喝了杯咖啡。”陈涧说。
“操,”大李似乎无法从这里面找到陆主任放弃了后面进程的原因,非常憋屈但又无处发泄,只能说了一句,“没事儿,原因以后总会知道的。”
“嗯。”陈涧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之后,他走进卧室,单羽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我这么说行吗?”陈涧问。
“行。”单羽说。
“您好,我是本店唯一技师陈涧,”陈涧走到床边,“您想怎么按摩?”
单羽笑了笑,伸手掀开他衣服,往他腰上摸了一把,接着又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你靠后头吧,我靠着你。”
“我没换衣服。”陈涧说。
“快疼死了,不嫌你,”单羽说,“要不你扒光了上来。”
“……明天换床单吧。”陈涧上了床,靠着床头往单羽身后一坐,单羽靠到了他怀里,闭着眼睛。
这个姿势说实话有点儿……
“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陈涧定了定神,手指在单羽脑袋上轻轻揉着。
“下手重点儿。”单羽说。
“嗯。”陈涧手上加了点儿力,手指顺着单羽眉骨一下下按着,一直到太阳穴,再揉向头顶,“这样行吗?”
“行,”单羽轻轻舒出一口气,“也不是没睡好,要没睡好就头疼,我一个月得有大半个月都在头疼。”
“吃了药能缓解吗?”陈涧问。
“陆主任再晚半小时走可能吃药就不管用了,”单羽说,“这会儿还来得及。”
“这个陆主任还行吧,挺和气的。”陈涧说。
“嗯,回去了我跟姚熠打听一下他什么背景。”单羽说。
“现在就别想工作的事儿了吧。”陈涧说。
“不管事儿挨说,”单羽说,“管事儿了也挨说,我不头疼谁头疼。”
陈涧笑了笑,低头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你真挺牛的,今天你要真没在,我们这帮人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没准儿他在这儿转半圈就想往里头去了。”
“其实弄成什么样都不怕,”单羽说,“哪怕把陆主任打一顿,也就是挑个人进局子蹲几天的事儿,生意实在想做还是能做的。”
“……我们疯了吗?”陈涧笑了起来。
“就是告诉你没事儿,别觉得有多难,”单羽笑笑,“要不会演,就诚恳点儿,人最多觉得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