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破空而起,惊飞了树枝上的鸟。
下一刻,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来,“老爷不好啦,小姐她同一位男人……”
领头的丫鬟在见到江轻尘时愣住了,话说到半截便说不出下去了。
后面几个丫鬟跟上来,看见江轻尘时都安静了,她们向着领头的丫鬟看去,却见她似乎比他们更错愕。
江轻尘还在这,她们口中的小姐自然而然会让人想到江瑶歌,江承畴见他们话只说一半,脸上染了一层愠怒。
“江瑶歌怎么了?说下去!”
领头的丫鬟懵了,她想起春桃教给自己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被江承畴这么一吓,登时有些慌乱,将春桃教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奴婢看见小姐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
话一出语惊四座,江承畴气的手都在哆嗦。
江东鸿一脚踹了过去,“下贱胚子,小姐也是你能污蔑的!”
“父亲,这贱蹄子一定是在说假话。”
江承畴站起来,咬着牙道,“是不是假的,本相一看便知。”
他朝着在座的宾客挤出一抹笑,“本相要去处理一些家事,便要犬子来招待各位。”
他看向那个丫鬟,“带路。”
几人寻着声音很快找到了江瑶歌所在的房间,江承畴踹开房门,一股子男女交和后的糜烂气味扑鼻而来。
衣服凌乱的扔了满地,他心凉了半瞬,在看清床上两人赤身裸体时,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登时断了。
江瑶歌羞愧的想要一头撞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她看着江轻尘喝下去的茶,怎么醒过来主角却变成了自己呢?
现在被人当场抓包,她几乎要崩溃了。
靳北辰后颈依旧在隐隐作痛,他直直的看着锦被上那抹刺眼的鲜红,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翻身下床。
看见了人群之中的江轻尘,想跟她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孽障!”江承畴被气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指着江瑶歌骂道,“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
江瑶歌抓紧了锦被,眼泪一瞬间溢了出来,“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靳长涯目不斜视,冷静的吩咐那些吓傻了的丫鬟,“先给你们家小姐穿上衣服。”
“是。”
江瑶歌穿好衣服后,跪在江承畴脚边哭的凄惨,“爹爹,你相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
“你闭嘴!”江承畴一脚将她踢开,额上青筋直跳,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
“你纵然在按耐不住,再银荡!可你要应该知道今日是你母亲的下葬之日,你母亲的尸体还在灵堂摆着,你却已经忍不住,与四皇子私通?”
他被气出了眼泪,仰天长笑了两声,“我江承畴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拿马鞭来!”
江瑶歌仓皇抬头,泣不成声,“父亲。”
江轻尘看的嘴角憋笑,虚虚拦了拦,江承畴正在气头上,自然听不进去,大手一挥让她滚开。
她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幸好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
“小心。”
江轻尘赶紧错开了身子,道了谢。
靳长涯慢慢收回手,视线仍落在她的腰际,盈盈不足一握,似乎用来形容她十分贴近。
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盘旋在众人耳旁,江瑶歌被抽的满地打滚,不住的求饶。
江承畴被气红了眼,盛怒之下任何人的规劝都听不进去,他一鞭又一鞭抽在江瑶歌身上,似乎要将眼前的这个孽障给打死才能解气。
他蕴足了力气,咬紧牙关,又要抽了下去,这一鞭子下去绝对会要江瑶歌半条命。
靳北辰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想被人说自己没有担当,只能将计就计的硬着头皮上去。
将江瑶歌抱在怀里,自己替她挨了这一鞭。
江承畴愣住,他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皇子啊!
“丞相。”靳北辰抱起江瑶歌,眼里有些沉重。
“本皇子知道现在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所以,本皇子不辩解,女儿家名节是大事,本皇子也不会推脱,会尽快同父皇请求赐婚,不日便来迎娶江二小姐。”
江瑶歌又疼又不甘,她泪眼婆娑的看向门口的靳长涯,发觉他的目光始终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专注的看着一侧的江轻尘。
她心揪的疼,原来,不论她是得意还是落难,他的眼中终究没有她。
她现在彻底没了常伴君侧的资格,将脸埋到靳北辰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靳北辰答应娶她是一码事,可左右都是他们两人私通,江承畴也不可能真的让靳北辰抱着她出去,令人看笑话,他吩咐方才的几个丫鬟,将江瑶歌抬了出去。
他费力压下自己的火气,却始终没有好脸色,“希望四皇子殿下说话算话,尽早来向皇上求娶我女,女儿家的身子可等不得,”
靳北辰点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飘向江轻尘。
江承畴气呼呼的离开后,江轻尘看都没看他,转身也要出去,却不想被身后之人拉住了手腕。
“轻尘。”
江轻尘只觉得恶心,他现在身上都是江瑶歌十和香的味道,她想也不想抬手甩开,往后挪了两步,福了福身子。
“请自重,姐夫。”
姐夫这两个字眼似是一道闷雷将靳北辰给劈中,他浑身僵在原地,任由江轻尘离开。
江承畴向着众人一一赔礼,江东鸿没跟过去,却通过自己父亲的脸色,也能猜了个大概。
莫非,江瑶歌当真同男子私通?
江轻尘顶了江瑶歌的位置,跟随在棺材的左边随行。
唢呐声响,棺椁起,有人扬了一把纸钱,自上而下,飘飘洒洒,铺满了整个街道。
人影卓卓,铅云遮蔽了天空,压抑的厉害,一阵强劲的冷风刮来。
抬棺椁的轿夫有些脚步不稳,江轻尘抬手扣住自己的孝帽,却也被那股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