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尘回了江府后,也没去给江承畴请安,一路回了清竹园。
江轻尘被赏赐一事,早就传回了江府。
她没去狩猎本就让她恼火,现在江轻尘又被皇帝赏赐,江瑶歌气的又砸坏了不少东西,春桃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她平复了好半天,冷静下来之后去了江承畴的书房。
“爹爹。”她小跑着进来,“您可听说了三妹被皇帝赏赐一事?”
江承畴被她嚷的眉心疼,他没好气的看了江瑶歌一眼,不予理会。
江瑶歌知道父亲还在生她的气,声音都弱了下来,连忙装乖卖惨去给江承畴捏肩。
“父亲,女儿知道您还在生女儿的气,可是江轻尘这事也实属是迫在眉睫呀,您看他,今日回来后不说先来给您请安,自己一人先回了院子,这还看不出来,她早就不讲您放在眼里了。
若等来日,她当真一脚踏入了皇家,或者寻了个差事,有了功名,那时候,您想要在制衡他,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呀。”
江承畴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江瑶歌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又连忙道。
“爹爹,这女儿家不论是之前性子多野,可若是嫁了人,有了孩子,便会处处受到制约,女儿认为,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赶紧嫁出去。”
江承畴闻言看向她,“你说得轻巧,嫁谁?”
江瑶歌给他倒了一杯暖茶,贴心的递上去,“爹爹莫不是忘了表哥了吗?”
“谢子怀?”
“正是。表哥二十有三却仍未婚配,姑姑早就急得不行,换作之前,轻尘的身份嫁过去也就只能当个妾,可现在,姑姑早就是破罐子破摔,轻尘就算是当个少夫人,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谢子怀为人怯懦,难成大事,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名声早就臭的不行,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他。
可到底是自己侄子,他心里面也是为他着急的,若是将江轻尘嫁过去,一来可以压制她的威风,而来也算是替姐姐了了一桩心事。
何况,他们也算是亲上加亲。
江轻尘一觉睡到了晌午,素月端着一盆清水进来,见她醒了,连忙将方才的事告诉她。
“小姐,方才老爷谴人来送来一精致的匣子,说是要您去谢府送一趟。”
江轻尘被素月伺候着洗漱,问了一句,“是不是谢府出了什么事?”
素月摇摇头。
江轻尘看了一眼桌上的匣子,心中有些疑惑,这种事遣小厮去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自己跑一趟。
可她到底没多想,梳洗完毕后带着匣子去了谢府。
半路碰上了一位身穿宝蓝色锦绣长袍的人,他长相清秀,气质儒雅,坐于高马之上,在人群中看见了她,对着她颔首微笑。
江轻尘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捧着盒子走过去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是太傅之子,计怀安。
很快便到了谢府,她本打算交给谢府小厮就走,却不想被那她姑姑江若兰给硬留了下来吃晚饭。
她跟她素来不亲,自然要拒绝,却不想江若兰的态度十分坚定,她忍了又忍,总算是没当场翻脸,留了下来。
一场饭吃的她是索然无味,不是她矫情,实在是那些人的目光实在磨人,饭不吃,反而赤裸裸的一个劲的盯着她看。
最恶心的还是她的表哥谢子怀,看她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扒光一般,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江若兰体态丰腴,满脸的胭脂都遮不住她眼角的皱纹,她长相不同于江承畴,反而是倒三角的眼,看上去刻薄有尖锐。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轻尘一番,像是去菜市场上挑选猪肉一番。
“模样还算是不错,就是这体态,这身份,哪哪都比不上你那姐姐江瑶歌。”
江轻尘咬断了一块排骨,翻了个白眼没出声。
她看了江轻尘的吃相,又忍不住挑剔,“还有你那吃相,你是多久没吃过肉了吗?”
江轻尘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冷的让她一哆嗦。
“姑母,食不言寝不语。”
“你!”江若兰被她一噎,正要开口骂,却看到她的宝贝儿子一脸痴迷的望着她,她将话憋了回去。
“抛开这些,还勉强可以做我谢家儿媳。”
江轻尘动作一顿,将筷子往瓷碗上一搁,冷笑了一声,“姑母,这天还没黑呢。”
白日做什么梦?
江若兰被她态度一激,也不管她儿子怎么喜欢,登时就怒了,她还没过哪家小辈这么放肆。
“这是我弟弟,也就是你爹的意思,他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儿子了,你少给我摆出那副表情,我告诉你,你这是高攀,我们谢家能要你,还是看在了我们是亲戚的份上。”
“娘!”谢子怀不满的嚷嚷,可别这么凶他未来媳妇!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亲耳听到江承畴将自己卖给了谢家,江轻尘的一腔怒火压都压不住,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看起来,眼底有遽冷的锐光。
“用不着!姑母,你既然瞧不上我,便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因为,我何时瞧得上你们!”
“猖狂!”江若兰重重拍在桌案之上,“简直没有教养!”
“呵。”江轻尘一掌拍碎了那张梨花木桌,碗筷饭菜摔了一地,江若兰等人吓得连声尖叫。
“这才哪到哪啊,日后我若是嫁过来,你才要大开眼界呢。”
说完,丢下一屋子瞠目结舌的人径自离开。
江若兰气的浑身发抖,谢子怀却望着江轻尘的背影傻笑。
“娘,表妹好看又有个性,我很喜欢,娘,我一定要让表妹做我媳妇。”
江轻尘回了相府,直直闯进了江承畴书房。
江承畴见她这幅样子,便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谢家的事,但看到江轻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又忍不住教训她。
“你这么浑身戾气做什么?怎么你想杀了你老子不成?”
江轻尘深吸了两口气,站在门口处看着他,语气冰冷,“爹,我只问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