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哪敢怼她,将喉咙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许颜对她很是感激,江轻尘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帐子。
靳长涯在帐子里等她。
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偏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摆平了?”
江轻尘知道他说的是许颜的事情,遂点点头,在他右侧坐了下来,她一上午都在考场,连口水都么喝上,现在口干舌燥的厉害,也不在瞎讲究礼数,端起一杯凉茶往嘴里灌。
几口凉茶下肚,喉咙里的干涩总算是减轻了不少。
她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却见靳长涯正盯着自己看。
她被盯得心里发毛,面红耳赤喊,“你盯着我做什么?”
靳长涯下巴抬了抬,神色异常平静,“你喝的是本宫的茶。”
江轻尘:……
四门比试共选处一十二人,每个项目都有三甲,许颜是马枪的头手,自然有资格进入殿试。
她是这十二人中唯一的女子,鹤立鸡群,皇帝很难不注意到她。
马枪是这两年才加的武考栏目,她的分数又比后两名相差悬殊,这样的栋梁之材,可惜是个女子。
可这并不耽误皇帝对她的欣赏,他翻了翻许颜的宗卷,发觉她并不是定京人,而是来自千里之外的南诏。
他对她兴趣更浓了,和颜悦色的对她问道,“许颜?你是南诏人?”
江轻尘有些意外,她是觉得许颜的长相同他们不太一样,似乎鼻梁要高挺的多,还有那双眼睛,虽然也是黑瞳,却要比常人深邃,睫毛长如鸦羽,倒是南诏那边人的长相。
被点名的许颜出列,“回皇帝陛下,草民生于蒙舍,在十岁后,却是长在定京城的。”
皇帝又翻了一页,才把书阖上,“朕看了你的成绩,在马枪比试中表现的出类拔萃,这样,你便跟在须臾将军门下吧。”
须臾将军乐呵呵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来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徒弟喽。
许颜咬着唇看向江轻尘的方向,纠结了好一会,才壮着胆子道,“陛下,草民不想去须臾将军门下。”
众人诧异又讥讽,他们挤破了脑袋都想拜入须臾将军门下,这二傻子怎么想的?
须臾将军瞪圆了眼睛。
江轻尘眼中也闪过一起讶色,其实就她目前的身份来讲,跟着师傅才是正确的选择。
靳长涯难得在江轻尘以外的女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哦?那你想去谁麾下?”
许颜食指指向江轻尘的方向,“草民要跟着江小姐。”
万众目光汇集在江轻尘身上,带着打量探究,更多的还是轻视。
她一个半大的女娃,能教她什么?莫不是瞎了心,买椟还珠。
江轻尘也在看她,眼眸里含了光。
靳长涯就在她的侧边,看见她的神情眉头不自觉蹙起。
清风本来在看热闹,目光交错间自然看到了自家主子的神色。
无知无觉之间,主子连女人的醋都吃。
“须臾将军是草民打小便听闻的名号,草民心中自然钦佩,可钦佩同实干是两码事,草民思来想去,还是喜欢挑战些有难度的选择。”
江轻尘擦了擦汗。
皇帝倒是没说什么,他对待人才这项事上向来宽容,“既然这样,朕也不为难你,你便跟着江轻尘吧。”
“谢陛下隆恩。”
……
江轻尘作为本次武试的监考官,在考场出现骚乱时及时止损,维护考场秩序做的很出色,她身上没有官职,皇帝赏了她一柄精巧的匕首。
江轻尘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见了刀柄上了莲花花纹。
她蓦地一顿,指腹轻轻在刀柄上摩挲。
莲花。
她举起来透过月色看,那莲花花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绽开结缔。
“江轻尘。”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江轻尘几乎是在男声响起的瞬间,顺着他的方向刺去。
孟知宴哪里会想到江轻尘突然发难,他倒勾在屋脊上的脚一软,直接摔在了地板之上,倒是让他躲过了江轻尘那一击。
他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干脆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便骂,“江轻尘你这疯婆娘,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
江轻尘收了匕首,冷冷的睨他一眼,抬手便要关窗。
一双手抵住窗沿,孟知宴见她还有要关窗的意思,干脆两手撑在那里,这样他大半个身子就已经进了江轻尘的房间。
江轻尘往后退了两步,神色警惕的看他。
每次都能避开要害,化险为夷,不得不说孟小侯爷的运气真是好。
孟知宴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不满道,“江轻尘,你这副反应是什么意思啊,小爷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你来做什么?”
还深更半夜爬她窗户。
孟知宴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
片刻后,终于抬起了头,手中却多了一座髤红金大漆饰、莹莹螺钿的紫檀盒子,他放在耳边晃了晃,才递给她。
“恭贺你大喜,送你一件礼物。”
江轻尘又往后挪了两步,坚定摇头,“我没有大喜,也不会平白要你的东西,你拿走。”
“你要不要?”
“不要。”
孟知宴想了想,“那就当答谢你一路护送我们姐弟二人的酬劳如何?”
江轻尘继续摇头,“那是皇帝御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孟知宴被她这副软硬不吃的给激的来了气,他双臂用力,作势就要往她屋里跳。
“你做什么呀?”
桃花眼里潋滟着邪气,他冲她挑眉,语气不明,“不是说不通吗?本侯爷寻思着定然是咱们距离远,你听不清,等本侯爷进去,咱们关上窗户好好聊聊。”
让他进来,那还得了!
江轻尘上前两步,将他手中的紫檀盒夺了过来,“好了,我收下了。”
孟知宴嘁了一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