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打了众人个措手不及。
摔落下马的男人只是轻微擦破点皮,可却还是被方才的惊险吓得不轻,他张嘴便骂,根本没看清谁在当场。
“是不是有毛病?想死滚远点去死,别给小爷我找晦气。”
靳长涯的视线这才放到那男人身上,他眉眼生的极为好看,内双浅浅的,这会像是动了气,脸上分毫表情没有。
男人被他的眼神弄得一愣,颐指气使的嚣张骂人气焰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了无痕迹。
江轻尘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确实是自己犯规在先,别人骂两句也无可厚非。
平乐被孟知宴牵住缰绳救下,她惊魂未定,双腿就有些发软。
她有些站不住,小腿肚子发颤,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向后头倒去,却不想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黑羽也是吓得不轻,他听说她在这里出现,遂抛下一切赶过来,却不料让他看到那般惊险的一幕。
平乐摔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索性,她没事。
孟知宴对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要不是因为她是江轻尘的朋友,他也不会多管闲事。
他遥遥看了眼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莫名有些火大。
江轻尘也不再同他冷战,咬了咬唇道,“殿下,您先放开我。”
靳长涯眉峰皱的死紧,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冷声问了句,“有没有受伤?”
众目睽睽下,自己人还歪在他怀里,莫名有些羞耻。
她轻轻挣了挣,没有挣脱,还被他抱得更紧,她丧了气,最后只得作罢。
“没有受伤,您先放开我。”
靳长涯似乎此时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他轻咳一声,松开了她。
江轻尘拢了拢头发,脸色霞红,“多谢殿下,若不是殿下,臣女恐怕会被踩成肉泥,今日大恩,日后定当报答。”
靳长涯冷淡的嗯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指望她报恩,只是话里有话道。
“可不敢,只要江小姐别同本宫闹别扭便好。”
他此话一出,江轻尘更觉得难为情。
可人家毕竟方才才救了自己,若是冷言相向,岂不是会被他人说自己得鱼忘笙。
她也不在闹气,小幅度的点点头,“知道了。”
靳长涯心情很不爽,不爽到别人对他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靠近他半径三尺以内。
其中缘由,自然是因为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眼下,两人和解,尴尬沉默的泡泡被戳破,氛围一瞬间变得自然又和谐。
江轻尘左手扶着右臂,默默站在他的身侧,侧颜乖巧,青丝柔顺。
两人站在一起,竟也有种不可名状的顺眼。
孟知宴觉得这一幕格外的扎眼,心底浮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酸的他牙疼。
他横插一杠子,恶劣的挤开他们,“我说你们,避嫌守义懂不懂?”
他指着靳长涯,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的尊敬。
他随意惯了,看人总是有种嘲讽的笑意,此刻眼皮微微抬着,更显无礼。
他眸色黑的纯粹,嘴角翘起,一字一句,“姐夫,当心我告我姐哦。”
他的威胁对靳长涯来说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他目光冷淡,不以为意。
江轻尘却听得脸色一红,莫名有种被抓奸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这一头,平乐挣脱了黑羽的怀抱,后退两步,白纱飘扬,却极好的遮住了平乐的真实情绪。
她眸子清冷,里头盛满了刻意的疏离淡漠,“多谢。”
她没敢看他,越过他就要离开。
同他擦肩的那一刻,黑羽扯住了她的胳膊,他声音沉如水,压抑的有些发颤。
“过的还好吗?”
平乐鼻头酸的发胀,她眼眶逐渐温热,别过脸去,“多谢关心,我很好。”
她挣了挣胳膊,“麻烦放开我。”
黑羽察觉到她的抗拒,他自然不会为难她,张了张手,松开了她。
他嗓子有些哑,“平乐,我很想你。”
他这句话着实让平乐吓了一跳,她左右环顾,周围的人目光汇集在江轻尘他们身上,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
她才松了一口气。
“请注意言辞,我是江家的儿媳,不是你能够肖想的,你趁早绝了这颗心。”
她的话黑羽早就料到,虽说并不意外,可却不能不伤心。
他神色黯淡下来,眸色无光,沉如阴云。
“你永远都知道该怎么让我伤心,平乐,我也是人,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残忍。”
平乐听得心一揪,竟生出几分不忍来,她别开眼,强迫自己恶言相向,
“那又如何?黑羽,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离我远点,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死缠烂打,现在,你又是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和颜悦色?”
阳光很暖,可他却像是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凝固住。
他似乎真的很受伤,俊颜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不在同她争执,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有些蹒跚。
平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似乎是自欺欺人一般,只要不见到他,心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江轻尘见黑羽落寞离开,想着平乐定然心里难受,想要过来安慰一番,却不想见到了一身淡粉广袖流仙裙的孟听吟。
她丝毫都不意外能在此处遇见江轻尘,也或许,她早已习惯了,在靳长涯身边见到江轻尘。
她向她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江轻尘也点头示意,默默离靳长涯远了些。
孟听吟一出现在这就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她生的好看,骨相精致,眉眼弯弯,像是初春时绽放的桔梗花,浅浅笑起,便勾了众人的心魄。
她来到靳长涯身侧,仰着头看他,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胳膊,娇嗔道,“想要见殿下一面还真不容易。”
靳长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