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目光在孟知宴身上打转一遭,带了点轻视,“孟知宴你是什么半吊子,你心里没点数吗?”
孟知宴罕见的一噎。
“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他看了眼月亮,“不跟你扯了,再见。”
“你等一下。”孟知宴喊住她,“你认识我姐?”
鬼渡笑了一声,“小屁孩,少管大人的事儿。”
孟知宴看着男人足尖轻点,很快就没了身影,他气的咬牙。
他孟知宴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就没像今天这么吃瘪过。鬼渡,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交出鬼蛊。
……
计怀安从太子府里出来,户部侍郎周采进想想靳长涯的脸色,还免不住一阵后怕。
他只得求助于计怀安公子,“计公子,这太子殿下莫不是身体不适?这陛下亲指的事,全部交给下官去做,是否不妥啊?”
计怀安温和的笑笑,“太子殿下这几日忙于训练两军,身体疲累,这给佛像重铸金身一事,便只能由你来做。你且要仔细着,纵然殿下把这活交给了你,可免不得时常抽查着,万一那里出了纰漏,太子殿下第一个惩治的便是你。”
周采进惶恐道,“计公子,还请计公子多多指点才是。”
计怀安眼神闪了闪,“自然。”
清风要被靳长涯逼疯了。
太子已经有两日没有进食,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闭门不出,要不是方才计公子带着人过来,他也见不着自家主子一面。
然后,他正想劝说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时,太子一个眼刀飞过,他就麻利的滚了。
他看着手中的饭菜,莫名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他往左右瞥了瞥,看见了缓缓过来的常安。
他眼睛一亮,像是了什么似的,将饭菜推了过去,“常安啊,”他叫的亲切。
“主子平时最喜欢你了,你送去的饭菜主子肯定吃的,所以,麻烦你啦。”
常安面色淡淡的接过,也不做推辞,温吞吞的一副极好欺负的模样。
“好。”
清风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常安小可怜,对不起喽。
然后,他看着常安进了屋子。
再然后,一切是十分安静。
清风开始怀疑人生了。
难道他不是主子最宠爱的小奴才了吗?
常安将饭菜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温声提醒,“主子,该吃饭了。”
靳长涯揉着眉心,“端下去吧,本宫没有胃口。”
常安弓着身子,神色不明。
“主子若是想用苦肉计来博取江姑娘的同情,大可不必。”
靳长涯手一顿,睁开眼睛,眼睛里遍布血丝,“你说什么!”
常安将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那主子这副颓废的样子,是来给谁看呢?”
“奴才虽然不是个女子,却多多少少也知道,众女子的爱大多是欣赏崇拜依赖,其次才是爱。奴才不知道您跟轻尘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主子这副颓废的样子,是万万不可取的。
这只会让觊觎轻尘小姐的人,看您的笑话。”
“而且,发生了误会,就解决误会,江轻尘小姐善解人意,肯定能够理解殿下。”
靳长涯长睫似鸦羽,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安却是知道他这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向着他微微俯福身,悄无声息的退下。
斋月楼,一身形高大的男人小心的避开人群,行至走廊深处,推开最角落的房间,闪身进去。
窗边坐着的男人听到动静也不惊慌,缓缓转头。
正是四皇子靳北辰。
高大男子自然是他的舅父云沐阳。
靳北辰起身相迎,“舅父。”
云沐阳点头,同他一道坐下,“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便唤你过来。”
“舅父请说。”
“我领军回京时,曾途径郾城,郾城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哦?”
“郾城首富之子容肆,为了一青楼女子同容家决裂,然后带着她来到了定京。你猜他投奔的是何处?”
靳北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太子府?”
云沐阳叹气,“不错,正是太子府。”
靳北辰一惊,“这郾城容家可就只有一个儿子,即便是现在断绝了关系,那日后怎么都会落到容肆头上,这靳长涯此举,可想而知。”
“你们两人闹翻之事,想必让他有了戒备,我这里又手握重兵,更令他不安。同容肆家结交,便是对日后的粮草、招兵买马有了保证。”
靳北辰神色凝重,“那我们此举该如何?”
“侄儿莫急。”云沐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容肆喜欢的女子,我可是早就打听了个门清,她名唤百合,花魁娘子,长相极美,可就是不太安分,想要攀龙附凤。”
“舅父的意思是?”
“你不如先找个机会结交她,然后给她抛出去一个诱饵,让她引诱容肆归顺我们四皇府。”
“如果不成。”云沐阳冷笑一声,“他们郾城可是有着大片盐矿,贩卖私盐可是死罪,他们容家又怎么能够摘得清呢?”
靳北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着同他碰杯,“舅父之谋略,侄儿自知不及,日后成了事,舅父与北辰共享这江山。”
“好!”
……
江府门口。
清风向着守卫打听着什么。
“两位大哥,请问你们三小姐可在府中?”
守卫认得他,知道他是太子身边的随侍,十分狗腿。
“我们小姐一大早便出去了。应该还要有一会回来。”
清风回到马车旁,低声道,“主子,轻尘小姐需要等一会再回来,您是等着,还是?”
“等。”
“是。”清风正准备跳上马车,却见正前方一艳色衣服女子骑着马过来,他惊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