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金及时闪到一边,才没被那碎冰袭击溅到。
见鬼渡要把孟听吟带走,浑浊的眼里中终于清明了不少。
他咬咬牙,上前拦着,“主人,她是最后一味引子,若是放过她,那我们的东西要何年何月才能炼成?”
庆历五年七月十五月圆之时出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四柱阴女,他找遍了整个启国,才找到了六位。
剩下一位,据他所知便是靖安侯府的孟听吟。
可因为主人下过明令,不准凝血渊的人对孟听吟动手,他只好舍近求远,扩大范围去寻找其他。
可就在前段时间,他听说,主人接了个刺杀两姐弟的单子,也许是处于私心,想早日助主子完成大业,他没去核实。
见到孟听吟,他便将第七个柜子准备了出来。
“就算一辈子都练不成,”他偏头看向他,面具下的长眸蓄满了寒意,“我也不会去动她。”
“主人!”史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心规劝道,“若是没有主人,史金这条命早就命丧黄泉了,您给了史金第二条命,还让史金的家人得以安葬。史金当日便想,这辈子,定然要助主人心想事成。”
“可眼下我们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主人,我们不能功亏一篑。您这些年受的苦,您忘了吗?”
鬼渡面色收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孟姑娘不过是对您施以小恩小惠,这么多年,您拦截了多少暗杀靖安侯府的单子,现在也该还清了。”
“您若是想要报仇,便不能有仁慈心。”
房间里是亘古的沉默,冰冷黑暗席卷了史金的身子,渐渐将他吞没。
“史金。”他的声线干净沉稳,不沾染丝毫情感,“人在黑暗中待久了,有时候,也会渴望光明的。我也不例外。”
“可我未来没有光了,你不能那么狠心,将我这辈子唯一的光夺走。”
“这样于我而言,太残忍了。”
史金蓦然抬头,不可置信,“主人喜欢孟小姐?”
他弯了弯唇,给她蹭掉她发丝上沾的冰碴子,“不是。”
“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她于我而言,只是温暖的光。”
孟听吟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单薄的脊背挺直,目光却有些空洞无神,似乎是被抽去了灵魂,生命力都减弱了不少。
鬼渡坐在她对面,单手撑着右脸,正在盯着她瞧。
孟听吟长得实在是好看,浅茶色的瞳孔像是琉璃珠一样,十分漂亮,长睫黑而密,往上卷成好看的弧度,忽闪忽闪的,像只夜里的精灵。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罕见的,笑容有些真诚,“你跟小时候一样好看呢。”
“现在也好看。”
他想起那个倔的跟头驴似的江轻尘,轻轻哼了一声,“比靳长涯喜欢的那个女人好看的多呢。”
“他不喜欢你,他真没眼光是不是?”
“一直没有当面跟你说声谢谢,现在说了,我不管你听没听到哦。”
他自顾自说了一会,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白的小瓶子,拧开瓶塞,往手心里倒出来两颗药。
他给她在嘴里塞了一颗,“乖乖吃下去,一会就能醒过来了。”
孟听吟喉咙动了动,乖乖吞了下去,瞳孔里蒙了一层雾气。
鬼渡看了眼手中另一颗药,竟然有几分犹豫,似乎有目光在盯着他,他抬眸,见是孟听吟的睫毛再闪,倏地轻笑。
“这也是一颗糖哦,只是你吃了之后,可能会对你有些影响,但是能让你忘记这两天不开心的事情。”他捏着药在她眼前晃了晃,“要吃吗?”
孟听吟睫毛闪了闪。
他笑出声,抬手喂给她。
房间里有须臾的静默,他把她的软发拨到肩后,眼神有些凉,声音似是蛊惑。
“喜欢靳长涯就去抢,不择手段也要去,跟江瑶歌合作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目的能够达到就行了,别让自己后悔。”
他沉吟,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如果是你嫁给靳长涯,我将时间延长一点,也未尝不可呢。”
孟听吟此时有了反应,她长睫眨了眨,眸底深处闪过一片赤色,似乎是真听进去的模样。
他将孟听吟送回了房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计算了下时间,转道又拐去了另一条走廊。
江轻尘的房间有人把守,不知道他对他们用了什么药,他们竟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任由他推开江轻尘的房门。
江轻尘还躺在床上昏睡着,月亮照在她的脸上,竟显得无暇剔透,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样,漂亮的不可方物。
鬼渡脚步顿了顿,而后转了转脖子,来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开始打量她的脸。
看了片刻后,他给出评价。
“真丑啊。”他毫不留情的嘲笑她,也不在乎江轻尘听不到,“你瞧瞧你哪里比得上孟听吟,偏偏让靳长涯为你动心,舍弃她。啧啧啧。”
他拿出刀子割开他的血管,而后推了推江轻尘,“喂,起来,你主人来了。”
床上的女孩半点动静都没给他,侧脸依旧恬静,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
鬼渡挑眉,拿刀柄戳了戳她的脸,江轻尘依旧没动静。
他目光沉了沉,翻身坐在她的床侧,顾不上胳膊上喷涌的鲜血,伸手扒开她的胸前的衣服。
女孩身上的肌肤要比脸上的还要白上几分,肤质细腻又瓷白。
鬼渡目光顺着下移,那沟壑之间的那朵花已然变了个样子,原本赤红色的花瓣,此刻变成了半红半白,分布的极为均匀,花瓣朝两侧散开平铺,诡异极了。
他暗骂一声,恨不得摇醒江轻尘,问问她到底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他伸手去探她的脉搏,发觉依旧沉稳有律。
真是稀奇,她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想来克制他的神蛊吗?
“怎么不直接吃的一命呜呼了呢你,”他一边骂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得,小奴隶,得带你回虚空之境了,剖开你的身体,把我家神蛊给取出来。”
他便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