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宴要是能够听得见进去就不是孟知宴了,他将身上的包裹往江轻尘身上一扔。
“不管,不听,你不带我去,你也别想去。”
江轻尘被他扔过来的包裹砸了个满怀,她往后趔趄了两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里面装了什么?”
巨沉好吗!!
孟知宴掰着手指头给她算,“金子,玉饰,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哎,我还给你带了。”
“我可谢谢你,”江轻尘皮笑肉不笑,“泸州道路艰险,孟知宴,你以什么立命?你的巫术?”
可拉倒吧,她就没见过这么半吊子的巫觋。
孟知宴身后的两匹马短声的嘶鸣,四只小蹄子略有些烦躁的踢着地面,似乎觉得他们有些磨蹭。
“这不劳你费心。”他扳住江轻尘的肩膀,将她推到马前,“好了别废话了,赶紧上马。”
江轻尘坐在马背上,“那你跟上,别掉队,我可分不出心思去保护你。”
孟知宴也已经坐在另一匹马背上,扯了扯缰绳,“看看谁被谁落下吧。驾!”马儿飞驰而去,很快便将江轻尘甩落了大老远。
江轻尘勾了勾嘴角,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
阳光明媚的秋日,枫叶红似火。
柳诚惠这些日子往四皇子府跑的勤,府里的下人差不多都认识她。
春桃伺候着江瑶歌梳洗装扮后,才扶着她来到前厅。
柳诚惠早已经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她款款行礼。
“参见四皇子妃。”
“起来吧。”江瑶歌扶着腰小心的坐下,这些日子胎动的厉害,她夜夜不得安寝,还要喝那些苦掉牙的中药,着实让她难受的紧。
柳诚惠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有关切的问道,“皇子妃身体可有不适?”
江瑶歌摆摆手,“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正常的孕吐反应。”
她看向柳诚惠,“你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柳诚惠这才道,“日神之礼的事情,臣女已经安排妥当,若是日后查起,张采蓝会是咱们的替罪羊。”
江瑶歌想了想,这才说道,“不行。”
柳诚惠一愣,“如何不行?”
“你莫是忘记了,当日赏菊宴上,江轻尘于孟听吟之事。”
春桃将软毯盖在她的膝上,江瑶歌停顿了下,才道,“江轻尘不是傻子,她若是想害孟听吟,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柳诚惠会意,“皇子妃的意思是,孟听吟是想陷害江轻尘?”
“害倒是不至于,想必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她爱慕着太子殿下,而太子又与江轻尘纠缠不清,此举,想必也是想看看靳长涯的反应。”
江瑶歌细细分析来,抬头道,“这次,不如将这事推给孟听吟,一来可以挑拨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二来,纵然日后东窗事发,谁也不敢拿孟听吟怎么样。若是太子因为这事跟她置气,咱们便可以趁虚而入,策反孟听吟。”
她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共同对付江轻尘!”
柳诚惠笑着点头,“四皇子妃深谋远虑,臣女佩服。”
江瑶歌收起那副神情,又是一副眉眼含笑的模样,“放心,等日后除掉他们,本皇子妃便着手安排你的事情。”
柳诚惠听得心动,她对靳北辰几近执念,听她这般说,对江瑶歌自然死心塌地。
“谢四皇子妃。”
江瑶歌眼里飞快划过一丝讥讽。
区区庶女,她也配。
……
夜色如同埙声,疾驰的马蹄声割破风声。
剑光寒影下,血染红了叶子,刀剑刺入血肉,很快,靳长涯带的这一批队伍就被斩杀的寥寥无几。
清风肩膀上被刺了一剑,他顾不得伤口,满眼戒备的将靳长涯护在身后。
“主子先走,清风掩护您离开。”
靳长涯抹掉嘴角的鲜血,眉眼间一股子寒气,“走不了,清风,他们已经将咱们的路线摸了个透彻,走哪条路都是死。本宫身边有内鬼。”
楚析长开了不少,五官轮廓硬朗了许多,十四岁的少年提着剑,同靳长涯站在一起,气场竟也不逊色。
“主子,楚析还知道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泸州。”
那些黑衣人对视一眼,提着砍刀冲了上来,他们刀法精准,训练有素,且力大无比,也不知道是出自哪门那派,招式新奇。
清风猝不及防又被砍了一刀,脱离了队伍,眼见着他们顺着缺口砍向靳长涯,清风目眦欲裂。
“殿下!”
靳长涯正想运力,胸腔猛然涌起一股灼烈的痛意,他面色骤变,呕出鲜血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道暗箭从林子里穿梭而来,精准无误的射向那些黑衣人。
局势在一瞬间发生了转变,那些处于上风的黑衣人被林子里的暗箭猎杀了个干净,转眼躺在了血泊里。
众人愣住,看向那黑漆漆的林子。
可林子里寂静无声,只能隐约听见几声鸦叫,若非那些黑衣人此刻正躺在他们脚下,他们还真以为方才发生的事情是幻觉。
清风捂着伤口过来,警惕的盯着那片林子。
“多谢相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等日后我等回了定京,定然报答。”
林子里处处是他的回音,却没有人回答他。
“算了,清风。”
靳长涯眼神变了变,收回目光,对着楚析道,“带路。”
一边的林子里,江轻尘见他们走了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眼孟知宴,拍了拍他的肩膀。
“箭术不错嘛,孟小爷。”
方才他射出的第一箭,正中那人的心脏处。
孟知宴将弓箭背到身后,拨开她的手,“彼此彼此,你的箭术也不错嘛。”
“我武功好,是大家公认的,倒是您,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今日这一箭着实出彩。”她学着先生一般摩挲着下巴,看他的眼神带着打量。
“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