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长鞭抽在血肉之上,容肆闷哼一声,护着百合的背部衣裳被硬生生的给抽烂,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百合惊叫转为哭腔,抱着容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
“公主,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走,我离开容肆。你不要再打了。”
靳书瑶握着鞭子的手在颤抖,她整张俏脸被气的通红,气都险些喘不匀。
好嘛,好嘛,现在看来,她就是个恶意拆散别人的恶婆娘,百合多可怜啊,看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怜惜吧?
容肆从小养在蜜罐里,郾城首富之子,别人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何尝受过皮肉之苦,皮肉外翻,容肆脸色惨白的可怕。
可他却仍旧紧紧的护着百合,眼神愤怒,“百合,不要求她!”
他微微抬起头,语气讥诮,“靳书瑶,我原以为你不过就是任性了点,本性不坏,可今日一见,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他字字珠玑,句句戳在靳书瑶心口处,“你不仅任性无礼,而且恶毒至极,我们两人的恩怨你尽管找我即可,百合如何得罪了你?”
他看了眼百合苍白的脸色,对靳书瑶头一次萌生了厌恶的情绪,“靳书瑶,你真是令人失望。”
靳书瑶的手松了松又握紧,面对容肆对百合的维护,她竟然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她有她的自尊,有她的骄傲,换句话来说,她不屑解释。
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选择相信一个青楼女子,而并非她。
容肆让她明白,原来娇滴滴的公主,也有被抛弃的时候。
“我本就是这样子,是你识人不清,”她高昂着头,骄傲的如一只漂亮的孔雀,她看百合的眼神像是看在什么脏东西一样,
“就这种货色,也就是你能看的上,容肆,不得不说,你这人眼光真差。”
说完,她讥笑一声,越过他们两人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秋水激灵了一下,可靳书瑶根本没看她,步伐飞快,很快便出了院子。
容肆见不得别人这么侮辱百合,当场就要追出去,百合连忙拉住他,哭着朝他摇头。
“不要追了,容肆,公主说的没错。不要为了我得罪公主。”
容肆只得抱住她好生安慰,“好了,你说什么胡话呢,她纵然是公主又怎么样,百合,我心里只有你,你知道吗?”
百合靠在他的怀中,哭着点头,眼神没有丝毫的哀伤。
她心底在不住的盘算,也隐隐有些小得意。
就算是启国的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败在她百合的手下。
靳东风将江轻尘送回了丞相府,江郁栖正巧从外头回来,看见两人后,忍不住挤眉弄眼,“郁栖参见三皇子殿下。”
靳东风朝她微微颔首,便又将目光放在了江轻尘身上。
“轻尘,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江轻尘点点头,“知道啦。”
靳东风走后,江郁栖挽着江轻尘的胳膊进了府,双儿连忙跟上。
“三姐,你怎么不留三皇子吃个饭呢?”她话里带了揶揄,江轻尘怎么会听不出来。
江轻尘作势就要去拧她的耳朵,江郁栖看出她的企图,撒开她的胳膊想,往前一直跑,边跑边回头。
“三姐,你这是干嘛呀,莫不是喜欢三皇子?”
江轻尘回头看了眼门口的风向,见靳东风没了影子才放下心来。
“江郁栖,你少给我胡说。”她毕竟是练武的,三两步就追上,“郁栖,这种玩笑开不得。”
江郁栖口无遮拦惯了,她纵然是说者无心,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了,难免会大做文章。
江郁栖好不容易脱离她的魔爪,眼下又被追上,连忙苦着脸求饶,“怎么了吗,我有说错吗?纵然姐姐不喜欢三皇子殿下,可是三皇子殿下看你的眼神可是骗不得人的。”
她故作深沉的托着下巴,“那种眼神,同太子殿下之前看你的眼神,可是十分的相像呢。”
江轻尘怔住,而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这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江郁栖挺直了胸脯,十分的不服气,“三姐,我都到了及弈之年了,不是小孩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之前的殿下,现在的三皇子,看三姐的眼神是会发光的。”
她沉吟了一声,说出个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星星一样。”
说完,她便带着双儿进了门,留江轻尘一个人在后头发呆。
东风,喜欢她吗?
往事一幕幕钻入她的脑海里,让她恍然惊觉,靳东风有的时候的确对她好到过分。
秋猎他为了救她,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用他的身子义无反顾的垫在自己身下,这是好朋友会做的事情,还是爱人?
可到底是她的猜测。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斗篷,摇了摇头,进了府里。
火祭节,日神之礼,如约而来。
这日是冬月初一,阳光明媚,天朗气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香味。
今天,不仅是火祭节,还是启国太子靳长涯的生辰,皇宫里已经是张灯结彩,四处张罗。
各国使者纷纷来朝见,带来了丰厚的贺礼。
还有两个时辰便是圣火交接仪式,江轻尘穿着一身色彩鲜明的庙服,繁琐的点缀设计增添了一股神秘感。她头戴着红色宝玉头饰,头发用彩绳编着,眼皮上涂着赤色的眼影,唇上也涂了鲜亮的口脂,红色衬的她整个人气色都好了起来。
她一人坐在宽阔的殿堂里,望着那精致漂亮的圣火出神。
有轻微脚步声响起,江轻尘警觉回头。
给她送茶点的靳东风脚步顿住,“这么警觉,那我这饭还送不送的成了?”
江轻尘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她向着他招招手,“赶紧过来,快饿死我了。”
靳东风失笑,来到她面前坐下,给她拆开盖子,递给她,“没人管你吗?”
一口梨花酥下肚,江轻尘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