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赤禹,你不是人!我恨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苗彩云一双眼睛异常明亮,里边泪水和恨意交织,几欲湮灭她。
见她痛苦,苗赤禹笑的更欢了,他生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比他们苗家人都要出色,好好的世家公子,偏偏不往正道走。
“我巴不得我不是人呢,这人的身体练蛊可真是艰难。”他感慨了会,又阴测测的看向苗彩云,“欢迎你来弄死我,可是现实,你是在我手里求生不得呢。”
他手指生的秀窄修长又白皙,此刻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目光。
“乖侄女,快点将取出圣灵珠的方法告诉我,你知道的,你二叔可没多少耐心呢。”
她的长发被剪得一团乱糟糟,半分美感没有,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执拗明亮,像是天边最亮的那颗启明星,苗赤禹突然有种想要将它挖出来的冲动。
月光倾洒,他放开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不说是吧?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开口。”
苗彩云睫毛颤了颤,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
她害怕,她如何不害怕,从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从前的愿望单纯又美好,只想找个英俊的中原驸马。
可眼下,她落入恶魔的手心里,从此多了一份,她要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了他。
然后,她手上也会沾染上亲人的血,至死都会折磨着她。
——
江轻尘没有想到,在回定京城的路上,他们会遭到伏击。
幸好他们的人没有全部死在横断山顶上,现在还能多抵抗一刻。
一剑砍番黑衣人,江轻尘将装有赤羽花的香囊交给清风,郑重的开口,“清风,你带殿下先走,定京城受伤的人恐怕会等不急了。”
清风犹豫了一瞬,又将目光放在靳长涯身上。
靳长涯被他们护着,也听见了江轻尘的话,便道:“清风你走小路回去。”
他这意思,是要清风自己回京。
不等清风反驳,江轻尘首先不同意,“殿下,此处危险,周胡他们抵挡不了多久,您还是先随清风离开比较好。”
靳长涯拧眉,语气有些不容置喙,“我是总督办,若是此时丢下你们独自逃命,用你们的生命护我平安,我还有何颜面谈保卫百姓,保卫国家。清风,走。”
清风咬牙,也不再犹豫,策马离去。
江轻尘喜欢他身上的这股纯净正气,她莞尔一笑,目光灼灼,“那微臣便陪着殿下。”
生死不离。
不知道怎么回事,靳长涯硬生生的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深情缱绻的滋味,不等他深想,一波黑衣人又杀了上来。
江轻尘执着剑冲了上去,颇有些不要命的感觉,靳长涯眉心一皱,也跟了上去。
周胡见两个不要命的一块冲了上去,头皮一阵发麻。
两个都是他的祖宗!在他们身后不行吗??
他咬咬牙,跟着冲了上去。
竹林剑影,血雨腥风,两拨人勉强打了个平手,他们人数太多,早有准备,自己这边吃亏就在人数上。
双拳难敌四手,江轻尘的呼吸有些急促,捂着被打中的肩膀闷哼一声。
反观靳长涯气息沉稳,面容沉静,一剑又砍倒一个黑衣人。
淦!男女力量有这么悬殊吗?
靳长涯面无表情的拉起她,仿佛刚才被他灭的不过是一只蝼蚁,不费吹灰之力,搏斗了这么久,他连喘都不带喘的。
所以,他有些嫌弃的对她说,“江大人好歹还是被父皇亲自提拔的武官,怎么体力这般差?”
江轻尘无力反驳,可她看到旁边的人都有些喘时,又有些忍不住,“殿下为何只说我自己,你看看周大人,不也是大汗淋漓。”
其实,换若一个正常人,总会有些喘的吧?
一旁拼命厮杀的周大人感觉有被冒犯到。
靳长涯选择性听她讲话,他语气有些冷冰冰的,“你去后面,别托拖我后腿。”
被再三轻视的江轻尘有些气恼,她偏跟靳长涯唱反调。
“我就不,这话应该是我跟殿下说的,殿下去后面吧,不然还得分心保护你,实在是麻烦。”
她说完,不等靳长涯言语,便再次冲进了敌方阵营。
靳长涯抿了抿唇,对江轻尘这种不服管教的人有些头疼。
江轻尘能够认出他们的招式,她原以为是言楚非他们杀了回来,可是他们的招式明明就是尧国那帮蛮子的招式,她在那里待得时间不短,自然能够认得出来。
相比起是言楚非,对手是裴卅衣,更令她窒息。
裴卅衣就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她想起飞星。
也许,飞星根本没有离开定京城,而是在暗中一直盯着自己。
糟糕,倘若真是这样,那素月……
只是,那些人之中并未出现裴卅衣的身影,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杀光在场的男人,留下江轻尘这个活口。
所以,才会对江轻尘一再留手。
靳长涯也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他偏头思忖了下,眼中寒芒闪现。
这里离尧国只有几百里的距离,若是再耽搁下去,到时候裴卅衣若是来了,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江轻尘就是想到了这点,才对靳长涯道:‘殿下,你们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
周胡当下就要反驳,他们怎么能留她一个女子在这独自抵抗那些蛮子。
可靳长涯瞳色漆黑似点墨,透出幽冷复杂的光,竟然答应了。
他只冷漠道,“那江大人小心。”便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周胡离开了。
江轻尘纵然是希望他们离开的,可他离开的这般决绝,她心里有些有小难过。
也许是因为人本就是复杂又矛盾的动物吧。
她扔掉普通的冷剑,拔出未央,一身红衣飒气难挡,“你们只管冲我来。”
为首的黑衣面具人忍不住讥讽,“我猜江姑娘知道我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