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柳诚惠的脸色继续说：“柳小姐，我若说这信是你蓄意栽赃，你又有什么证据反驳？而且，我只相信我的婢女说的话，素月！”
素月被吓得一哆嗦，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又飞快的挪开。
“我要你说，那些东西是不是你的？柳小姐说的可是实话？”
素月紧紧咬住唇不说话。
飞星走后，她越想越怕，原本是想去那个院子里看看。
她害怕飞星留下什么东西，被人捉住把柄，谁知道刚到了那里，就被人扛走打晕了。
醒来之后，她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她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柳诚惠的意图。
江轻尘的心瞬间沉入海底，她动动唇，“素月……”
柳诚惠笑了一声，又看向杨文斌：“大人，您应该看到了那几封书信的左下角是尧国特有的标记，而右下角，则是江轻尘江大人的印章。绝没有假。”
她的印章！
杨文斌讳莫如深的看了眼江轻尘，命人将手中的其中一封书信交给江轻尘辨认，“江大人，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印章？”
江轻尘接过，她看了一眼便瞬间定住，不可置信的看向跪着的素月，她几步走过去，捏住素月的脸，将那封信展在她的面前，眼睛里的东西让人陌生：“素月，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素月紧紧抿着唇，连一眼都不敢看江轻尘，她看着信中的字迹，视线逐渐模糊。
她很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若是承认了的话，那小姐该怎么办，会不会被自己连累。
都怪她，都怪她！
素月的沉默其实已经给了她答案，可她依旧不想相信，用力摇晃着她，想要素月亲自告诉她：“素月，我要你说话！”
柳诚惠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杨大人可以派人去江府取那枚印章，一对比便知道民女说的是不是真话。”
认证物证俱在，杨文斌一拍惊堂木，表情严肃的吓人，“江轻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在场的人都被杨文斌这一下吓得不轻，可江轻尘置若罔闻。
她只顾盯着素月看，不想放过她任何表情，眼中甚至还存有一丝希冀，可语气却有些不受控的冰冷，“素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你没有做过，我就相信你。”
江轻尘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素月的心几乎到了要崩溃的地步，她的唇都在哆嗦，“我，我，小姐，素月……”
“太子殿下驾到！”
柳诚惠脸色变了变，随着杨文斌他们一同跪了下去。
靳长涯缓步走进来，满脸冷漠的看了正在僵持的江轻尘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柳诚惠见江轻尘见到太子不下跪，而靳长涯丝毫没有不悦的时候，心中打起了鼓。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恭迎道。
靳长涯坐在右边的高木椅子上，坐姿优雅至极，他也没让他们起来，声音清冷极了：“杨大人，继续。”
朝廷命官有叛国嫌疑，这事非同小可，何况才刚出了四王爷的事情，杨文斌心里也没谱，便直接请了太子过来。
杨文斌擦了擦冷汗，行了个礼，重新站起来，“是。”
他重新坐在了座位上，“江轻尘，本官在问你话。”
“大人，叛国罪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她怎么会轻易承认呢。”
柳诚惠有意无意瞟了江轻尘一眼，“要是我，就算是打死了也不会招供画押的。”
素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已然泪流满面。
江轻尘放开她，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了她一会，终于转过身去，缓缓跪下准备揽在自己身上，“是我……”
“素月。”一直沉默的靳长涯突然开口，他瞳珠漆黑，如同亘古绵长的夜色，深处藏着淡淡的寒意，“本宫记得，你的身契好像是在你自己的手里。”
素月的眼泪连成了一串珠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处洪水中随意漂浮的浮木，没有方向，没有寄托。
自从被捉到大堂上开始，她就在想，如何能够不连累小姐，可她脑子混沌的很，一丁点思绪都没有。
可靳长涯的这句话却让她瞬间恍然。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瞬间在地上砰砰叩头，“启禀大人，此事全都是素月一人所为。勾结尧国人出卖启国一事，江大人完全不知情。而至于书信上的印章，全都是奴婢借助自身是江大人贴身奴婢之便，偷溜进江大人的书房拿走的印鉴。”
“素月！”江轻尘喝住她，“你在做什么？”
素月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那些书信根本解释不清楚，没人会信的。
何况小姐就是从尧国那边待过一段时间，那些人本就对小姐颇有微词，她不能让小姐被自己连累。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疼奴婢，待奴婢如同亲姐妹一般爱护。是奴婢辜负了小姐，是奴婢被他们许下的荣华富贵迷惑了双眼。奴婢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让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就不要在管奴婢了。”
她对杨文斌说，“杨大人，素月的身契在素月自己的手里，素月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江府的人，这件事江大人真的不知情，跟江大人没有半点关系，素月可以发誓，若是此话有假，素月甘受天打雷劈之罚。”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吗？你以为这衙门是你们家的？你说什么我们既要信什么吗？”
柳诚惠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江轻尘难道就没有一点发觉？她好歹是武官出身，这点洞察力都没有？”
杨文斌点头，“柳小姐言之有理，江轻尘你怎么说？”
江轻尘知道素月这是想把事情将自己身上揽，她的的确确是把素月当做亲妹妹看待的，纵然她真的背叛她，她不也想眼睁睁的看着素月去死。
江轻尘正欲开口，不料靳长涯说：“本宫刚刚看了眼他们来往的信件，这其中有一封是当时本宫同江大人去唐子乡时的路线，事无巨细，写的极为清楚。各位恐怕也应该都知道，当时在唐子乡，”
他话头顿了下，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