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答应，得看皇上的意思。”
江轻尘巧笑嫣然的看向靳袈书，“皇上，这鞭子可是臣妾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呢，本来也就是助兴的，对人的身体又没有实质性的损害，要不您抽自己一鞭子试试？”
江瑶歌用一种一言难尽又苍白的目光看着她。
靳袈书握紧鞭子，勾了下唇，“你怎么不让朕抽你一鞭子？”
“那不行。”江轻尘撇撇嘴，“臣妾多么柔弱呀，再说了，您要是抽我，我可是会还手的。”
江瑶歌觉得她是真疯了，被今晚皇帝要求姐妹共同侍寝气疯的。
靳袈书扔了鞭子，坐回了座位上，他的手指骨节轻轻叩在桌面上，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江轻尘，“皇后，你这是在吃味么？”
江轻尘刚想否认，就听靳袈书又悠悠说道：“那么朕得想个法子赔罪，听闻皇后跟江嫔素来不合？可有这回事？”
江瑶歌不明所以，却还是赶紧摇头否认，“嫔妾跟姐姐关系好的很，怎么会不合呢？姐姐，您还是别闹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别惹得皇上不开心。”
靳袈书朝着她投来淡淡的目光，那神情仿佛在说，“朕有问你话？”
江瑶歌被他的眼神吓得肩膀一缩，不敢在多嘴了。
江轻尘比她诚实，她大方承认，“没错，皇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替臣妾出头不成？”
她说完自己都要笑了，他连个鞭子都舍不得让她抽，怎么替自己出头，口头出头吗？
听到江轻尘这么说，靳袈书也不生气，击了击掌，便有人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来。
男人被侍卫按压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有两道刀痕，江瑶歌看到这个男人后脸色一变，瞳孔猛然放大，手指收紧。
男人正是胡塞斯，他看起来被打的很惨，鼻青脸肿的，看见江瑶歌后眼睛一亮，挣脱开束缚连滚带爬的朝着她逼近。
“王妃娘娘，您救救我，我都是为您办事的啊，王妃娘娘。”
江瑶歌脸色苍白到可怕，见男人的手就要触到自己衣摆，她惊慌后退，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拽开。”
靳袈书没有发话，在场的人没一人敢动。
江轻尘眨眨眼睛，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切。
靳袈书到底想要做什么？
胡塞斯听见她这么说，脸色陡然变得狰狞，“江瑶歌，你见我落罪想要过河拆桥是吧，我呸。”
他啐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沓子信纸来，“这就是你在暗自帮助四王爷的证据。”
他膝行过去，递到靳袈书面前，“皇上，草民认罪，城中斋月楼一直便是背地里为四王爷运作，四王爷叛逃离京之后，便是四王妃再从中协作，一直在向四王爷提供情报，提供金银，这上面的就是证据。”
江瑶歌脑子嗡鸣了一声，在靳袈书就要翻开那些书信的时候，她噗通一声在靳袈书面前跪下。
“皇上，皇上饶命这些都是四王爷逼嫔妾做的，当时他给臣妾的身上下了慢性毒药，臣妾要是不按照他说的行事，臣妾会死的。”
“呦呦呦，您现在是慌不择言了是吧，你别忘了，当时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儿子，他会选择就算是毒死儿子也要威胁你吗？而且胡塞斯也不是吃干饭的，你这说法未免太牵强了。”
江轻尘说完，又看向胡塞斯，“何况有胡塞斯这个人证，你想否认的话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没人会相信你的话。你说是吧，皇上？”
靳袈书倒是挺配合，“皇后说的极是。”
江瑶歌的表情用如丧考妣来形容也不为过，她双肩松垮，跪在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缓缓抬头，美目水波荡漾，“皇上，一夜夫妻百日恩，您难道当真这么无情么？”
靳袈书支颐看着她，脸上更多的是冷漠，“夫妻？你也配？”他侧眸，看向江轻尘，“按律法，江嫔此举等同于荬国，要被五马分尸的。皇后你怎么看？”
江轻尘这下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是真的要为自己出气，虽然很诧异他的做法，但是江瑶歌本就是自己的仇人，她断然不会替她求情。
现在见靳袈书问自己，她愣了一下，回答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您看着办吧。”
江瑶歌的眼泪唰唰唰往下掉，她在地上砰砰叩头，眼泪打湿了地面。
“皇上开恩，嫔妾的儿子还那么小，不能失去母亲，求皇上给嫔妾一个机会，轻尘，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两个是有血缘的，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江轻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当真有将我当成你的妹妹么？江瑶歌，都这时候了，你却还要跟我装姐妹情深，有意思么？”
她转头，“皇上，不如将她和靳北辰关押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能见到天日，你觉得这样如何？”
被关押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还不如让她去死，江瑶歌美目积蓄起无尽的恨意，趁众人不备，一把夺过手边侍卫的刀剑，狠狠的向着江轻尘刺去。
就算是死，她也得拉个陪葬的。
江轻尘你受死吧！
却没想到有人比她动作还要快，靳袈书夺过侍卫的剑，抱住江轻尘让她握住剑柄，带着她刺向江瑶歌。
噗嗤一声，是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江瑶歌的剑尖离她还有一尺的距离，可江轻尘手中的剑已经穿透了她的心脏。
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鲜血四溅，江瑶歌捂着胸口后退两步，缓缓倒了下去。
直到她躺在地上，脑海里走马观花般的开始回映自己短暂的一生，还有眼前突然出现了陌生的一幕。
她身着凤袍，满面春风得意，而倒在身下的是一身战衣的江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