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打开自己的手机,对着她屏幕上的“我为岑宋煮梨汤”的主页拍了个照。
“怎么了?”岑意倾抬眼,发现他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他摇摇头,“没什么。”
她显然是不信的,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那怎么黑着个脸?”
他摆摆手不承认,岑意倾也拿他没办法,戴上墨镜单方面和他陷入冷战。
等到车停稳在住处门口,她拉开门,先一步下车。
这座位于西南部的古城历史悠久,一年四季气候宜人。院子里的花架上攀附盛开着各色的花朵,在微风下轻轻摇曳。
她踩上院门口低矮的台阶,两手空空地等宋祈过来。
他负责拿行李,两手各推着一个箱子,滚轮在青石板路上隆隆作响。
听见门口的动静,院子里突然飞跑出一只小黄狗。
小狗不认生,见到有人来了,抬起前爪亲昵地攀上岑意倾的腿,一个劲地摇尾巴。
岑意倾摘下墨镜挂在领口,弯腰抱起小狗,“你叫什么名字呀?”
“yellow。”回答她的是编导小艺,“这家的狗生了六只崽,就剩了它一只没被要走。”
她高高抱起小狗,阳光落在它短短的毛发上,像颗金珠子,还真是狗如其名。
抱着yellow撸了一会儿,岑意倾才将它放下,抽身往屋子里走。
简单收拾好行李,工作人员帮她和宋祈别好收音的麦克风,将两人引到一个小房间里,正式派发任务。
“这次我们依然采取积分制决定最终赢家。”小艺站在镜头后,指指两人面前的盒子,
“在这里任意抽取三个任务,每完成一个任务积一分,得分最高的组可以决定下次的旅行地点。”
岑意倾听见“抽”字就两眼一黑,她已经对自己的手气不抱任何希望了。
“针对我是吧?”她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宋祈扬扬下巴,“你去。”
宋祈正有此意,上次因为她猜拳全盘皆输而被迫骑三轮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手伸进箱子里摸索片刻,他连续掏出了三颗球。
岑意倾拧开第一颗,取出藏在其中的任务卡。
“怎么样?”
“咱俩半斤八两。”她的眉心已经拧成了死结,把卡片翻了个面正对镜头,指着上面的字质问小艺:
“什么叫‘让其他任意嘉宾原地转圈二十次’?是要找人cos陀螺吗?”
“也可以是理发店门口那个转灯。”小艺笑嘻嘻地回复她。
岑意倾泄了气,“这也太明显了,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在做任务。”
“看看另外两个吧,说不定能好点。”
宋祈把手里剩下的两个球分她一个,一一拧开。
“和任意嘉宾拥抱十秒以上。”她把卡片上的内容念出来,又探头去看宋祈的:
“和所有嘉宾碰杯。”
“臭手是不是会传染啊......”她生无可恋地看着手里的卡片,这次别说赢了,不接受惩罚都得谢天谢地。
宋祈被她气鼓鼓的模样逗笑,揉揉她的头发,“会有办法的,随机应变吧。”
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慢吞吞离开抽取的任务的房间,一开门就发现yellow趴在门口。
见她出来了,yellow兴奋地围在她腿边打转。
岑意倾蹲下身子,挠挠它的下巴,“在等我吗?”
yellow吐着舌头喘气,尾巴还在一个劲地摇着。
“不对。”她戳戳yellow的鼻子,“你怎么不理他?”
她抬眼,与站在一旁等她的宋祈对视。
yellow哪里听得懂她的话,一个劲地要往她怀里扑。
她干脆把它抱起来,和宋祈一起回房间。
“我知道为什么了。”她小声道。
宋祈微微俯身,“为什么?”
“同类相斥吧,你讨狗嫌。”
他没有反驳,目光落在她怀里的yellow上。
它乖乖趴在岑意倾的臂弯里,两颗黑曜石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满脸写着无辜。
宋祈别过头,不理会它的眼神攻势,一把揽过岑意倾的肩膀,回房间收拾行李。
另外两组嘉宾抵达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等三组嘉宾全部抽取完任务后,节目组在院子里摆上一张长桌,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色美食。
“这次居然不用自己赚钱了。”景颜看着满桌的食物,觉得稀罕。
自从上次杀了鱼,她一连好几天都觉得自己手上有股鱼腥味。
“赞助商发力了。”岑意倾调侃道:“希望这次不用骑三轮车。”
按照节目组的要求,三组嘉宾随机分散落座抽取身份卡。
“在六位嘉宾中,每轮都有大于等于一位小偷,可以摘下眼罩偷吃指定食物。剩余嘉宾可以通过谈话等方式推测小偷的身份,如果无人成功指认出小偷,则小偷得分,反之则为指认成功的嘉宾得一分,累积得分最高的组获得一个大积分。”
小艺宣读完规则,众人戴上眼罩,第一轮游戏正式开始。
“怎么都不说话?”岑意倾率先开口,“都忙着吃上了?”
她刚说完,坐在长桌末端的司砚掀开了眼罩。
这一轮要偷吃的食物是油炸乳扇,摆在桌子中央,他必须离开座位才能吃到。
“乳扇嚼起来有声音的,仔细听听说不定能发现。”乔语侧头细听。
院子里安静下来,对接下来的行动非常不利。司砚见状,主动开口询问:
“我们明天怎么安排?”
“扎染。”一说起这个,坐在另一端的毕忱来劲了,“我们这次选在这里就是想体验一下扎染。我主理的珠宝品牌马上要和这里的一家扎染的服装品牌联名......”
打开了话匣子,毕忱把游戏也抛之脑后,大谈起自己对扎染工艺的理解。
司砚趁机起身,绕到中央拿了一小块油炸乳扇塞进嘴里,等咽下了才小心翼翼回到座位。
“我旁边有风。”宋祈出言打断毕忱。
他坐在司砚旁边,明显感觉到身边不太对劲。
司砚的身体一僵,很快将眼罩拉下来,等待裁判宣布进入指认环节。
“我刚才没听见声音。”景颜皱眉,试图从每个人的嘴边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但司砚早就擦了嘴,看不出什么。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