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莫离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不说玄越和其他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了，就连天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晚汐都不知道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玄越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什么战书？”
莫离：“此次崇武阁终试，若是我拔得头筹，你日后见了我就要主动避让，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这话里透着一股不留余地的绝情，惹得一众人侧目。
大家没想到经历凡间一劫，他们的关系非但没缓和，反倒还更加恶劣了。
晚汐听了就开始着急了，拽着莫离的袖子小声道：“阿离你在说什么呀？不要胡来。”
莫离并非胡来，相反这两日她心里考虑了很久。
现在她无法否认自己对玄越还存在着感情，但她不想就这么接受。
凡间的事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旧梦，梦里的事如何当真？
更何况，眼下她一心要加入崇武阁，就不能受别的事情干扰。
若她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那就要干脆地斩断情丝，以绝后患。
看着莫离眼中坚定的光芒，玄越心里虽有种被布蒙住的闷钝感，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对莫离的战书置之不理。
“那倘若是我赢了呢？”他问道。
莫离：“条件你定。”
“若是我赢了，”玄越微微仰着头，满脸蓬勃的意气，“你便要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说这句话，算是对着所有人公开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眼下大家总算明白，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无意的状态了。
“好。”莫离爽快地一口应下。
她下这个战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断掉自己内心的干扰。
虽说最终的结果有两面，但她坚信自己能赢。
这个战书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更多了种扑朔迷离，悬而未决的感觉。
大家相比过去，此刻更是好奇他们的关系会如何发展下去。
“听说了吗？莫离给玄越下战书了！”
“听说了，我看现在只是玄越仙君一个人的单相思啊。”
“谁能想到，玄越仙君竟还会单相思呢？”
“谁叫他看中的是莫离呢。”
......
没过多少功夫，两人之间的最新动态便在人群里传开。
玄越一向是五大灵域众多仙子心中的梦中情人，眼下公开认爱，叫这本该花前月下觅良人的浪漫之夜变成了诸多人的伤心之夜。
莫离在风花谷里逛着，一路上都被各种目光打量着。
她不是很习惯这样，但也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阿离，你是不是做得太绝了呀？倘若你赢了，难道还真一辈子不见玄越仙君了不成？”晚汐自莫离下战书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近日和玄越接触下来，她觉得他是个很深情也很好的人。
虽然莫离一贯独立自强，不需别人庇护，但晚汐还是希望能有一个爱她的人陪在她身边。
莫离：“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现在不能受感情的负累。这个方法固然绝情，但若是能达成目的，便就是个好方法。”
“可这是不是对玄越仙君不太公平啊？他那么喜欢你。”晚汐说着就觉得很是惋惜。
“他才不是喜欢我。”莫离说得很是疏离，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他喜欢的是那个凡间的莫离。”
“可那不也就是你吗？”晚汐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然而莫离却是很决绝：“这不一样。”
说话间，风花谷最中心的空地上，突然有人嘈杂起来。
莫离和晚汐对视一眼，跟着人群一起上前去看热闹。
“各位仙子仙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土晁带着他的一伙跟班卖力吆喝着，他们不知何时去换了装束，一身仙服改得奇奇怪怪，头发也束成了乱七八糟的形状。
他们一手一个乐器，却不似寻常演奏的乐仙那般规矩地摆放在台面上，而是姿势随意地拿在手里。
“今日是花月节，我们连山骨第一乐团为大家带来歌舞表演！还望大家能捧个钱场，支持一下我们的表演！”
土晁站在乐团中央，把一张古琴竖着支在地上，一手轻散地扶着。
他们造势造得颇足，包括莫离晚汐在内的许多人都不由驻足观看。
“噔噔！”
在两声劲道的琵琶声后，他们的表演便正式开始了。
往年的花月节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活动，莫离还很是好奇，着心听了一耳朵。
却不料，乐曲正式开始，却像灾难现场。
各种乐器被他们耍得一窍不通，各种奇怪的声音混在一起，有如魔音绕梁。
加上土晁公鸡嘶鸣般的歌声一出来，莫离只感觉脑袋里阵阵的发疼。
“唱的什么玩意儿。”莫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围观的人也都一脸的受苦样，骂骂咧咧地四散开来。
“哎！别走啊！”
看见形势不对，土晁急忙出声阻拦，却没人理他，一个个着急忙慌地逃开来。
“天哪，阿离，我以前是不是真的瞎了眼睛啊。”
土晁的歌声依然骚扰着大家的耳朵，晚汐挽着莫离的胳膊，脚下走得飞快。
“可能真是。”莫离实在是受不了，直接一把揽过晚汐的腰，带着她腾空飞去了远处的木林。
木林偏僻，鲜有人迹，有一条浅浅的小溪围绕着木林汩汩流动。
晚汐一落地便直奔向了小溪边，用手掬起溪水猛泼向自己的面颊。
“我当年真是疯了。”晚汐缓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她回头看向莫离，却借着清白的月光，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抹纯白的亮色。
“那是什么？”她原本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