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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虽有兄弟,不如友生5(2 / 2)

的含义,令青崖一阵心慌。

青崖只得自圆其说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只有人会推己及人,强不凌弱,众不暴寡?可是这山外面的人,有多少能做到这些?不然你们三人怎会落难?”

长山望着炉中火光,喟叹道:“是啊,外面的世道不是这样的……”

青崖见他变得消沉丧气,拾起一把仙草塞到他手里,道:“外面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在这里就我们几个。现在阿远是最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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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最年幼的一个,你至少可以在这里遵从你的道义,不要迁怒于他,他也是无辜受害,不是你说:作为仁者的‘人’,应当保护弱小吗?”

长山脸色略有缓和,舒出一口气道:“姑娘似乎对陵王格外上心,是旧识么?”

“不是旧识。”

长年待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认识什么皇子。

“那——果然只是姑娘心善。你看,这就是人与豺狼虎豹的区别。”

这一次,青崖终于忍不住了,大为不悦道:“豺狼虎豹?豺狼虎豹怎么了?我在这山里和许多豺狼虎豹都打过交道,野兽只会在需要果腹或者受到威胁时才攻击其他生灵,而且性情坦率,不像你们——你们山外的人,为了身外利益,尔虞我诈!同类相残!还专门研究出各种害人的酷刑!”

她极为不爽地撕下几片仙草叶子,突然想道:“我为什么还帮他摘药?这种好心是‘人’才有的,我不该有。”于是丢下手中仙草,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就让这人自己忙去吧,她要去散步平息一下心中的烦躁,等待阿远转醒。

***

直到黄昏时分,阿远才再次转醒,状态却不容乐观。

青崖在屋外听到凄厉似狼嚎一般的“呜呜”声,大吃一惊,忙进屋去看。只见阿远揪着头发在床上挣扎翻滚,手上的伤口再度撕裂,包扎伤口的布条早被血汗浸透。

他掌心两指宽的贯穿伤口反复开裂,按理说,那只手应当痛得完全不敢动弹,但阿远仿佛丝毫感受不到掌心的痛,他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手指用力得筋骨突起,时不时仰头悲鸣,像拼命想把头颅中某种比掌心伤口更严重的剧痛给撕扯出来。

蓬乱长发混合汗水、眼泪披散在他的脸上肩上,让他看起来状若疯狂。也许发现撕扯头发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他瞪大眼睛,猛地把头往墙上撞去。

“殿下!”

裴浩一直守护在侧,及时伸手托住了阿远的脑袋,这才没让阿远碰得头破血流,而他自己的手背因为多次砸在墙上,早已一片青紫。

青崖有些害怕地在门口站定。

细细想来,小少年的秀美贵气仅限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那时,他的手还没被钉穿,她在众山匪中一眼望到他,就认定他是一个值得她冒险相救的好少年。

现在,自认能凭面相辨善恶的青崖,看到阿远五官扭曲狰狞,毫无半分初见时的清秀,心底一片惶然,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可能是错的。

她把长山叫来询问:“不是说喝了药会好一点吗,怎么还这样,是不是止痛药不够?还是那种仙草叶子不管用了?”

长山走到阿远床边,又是先在阿远腕上号脉,然后在眉心号灵脉,良久,疑惑道:“我已增加过药量,为何还是如此?他的脉象与常人大不相同,平日可有其他病症?是否长期服用什么药物?”

裴浩支支吾吾,分明知道什么内情又不好说,青崖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催促:“哎呀,有什么就快说,不然长山先生怎么对症下药!”

裴远这才沉声道:“殿下他……以往生病,需要的药量都比常人量大。以前给他看过病的大夫说,是因为他长期服用‘忘忧散’改变了体质。所以……长山先生,陵王用药,可能需得按寻常人的两倍甚至多倍才能有效。”

“忘忧散?那是什么?”青崖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长山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骤变,厌恶地瞪了阿远一眼,拂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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