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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剪掉长头发(1 / 2)

完了,有人,绫音屏住呼吸,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却发现那人好像是因为蹲久了,腿麻掉无法站起而发出轻微的□□。绫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湘北的笨蛋好多,德男是笨蛋,三井是笨蛋,这个人也是笨蛋,她心里这样想着。待那人转过身来,绫音脑子的想法打消了,原来笨蛋,笨蛋只有阿寿哥哥而已。三井也完全愣住了,绫音?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绫音觉得心里酸胀的难受,天已经暗了下来,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隐隐扫到了他额上和嘴角已干涸的血迹,那应该就是下午打架留下的痕迹吧,他会不会很痛?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多伦多流完了,可是回国遇到三井以后,她经常觉得心里酸楚的又要落下泪来。

三井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如果不是天色已晚,他不敢这样直视着绫音,她换上了翔阳的校服…绿色的校服很衬她的气质,她融入了新学校吗?她的头发变直了,刘海有些湿答答的垂在额头,她是来找我的吗?

最终还是三井先开了口,“绫音……我们……我们先离开学校好吗?学校要关门了……”我们,又是我们,绫音想,每次他说“我们”这两个字,自己就想要流泪,自从又遇到了她,她的眼泪就像流不完似的。

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路边,绫音终于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近了一些。他们中间不再像隔着银河一样,她甚至想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绫音……我……我……”三井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绫音打断了他,“我听德男说了。”“德男?!”三井慌张的站了起来,“他说什么了?”他意识到自己的慌乱,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坐了下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绫音没有回答,她呆呆地看着校服的裙摆,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三井在武石中学的时候,她还在稻崎小学,她好不容易也要升学去武石中学了,却又移民去了加拿大。他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学校上过学呢,也没穿过一样的校服。如果他们在一个学校就好了,她会知道他在哪个班级、哪个座位,课外在哪里参加活动,不会再像这次一样狼狈的寻找他。湘北的女生制服是深蓝色的百褶裙配红色的蝴蝶结,她觉得自己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更重要的是,她跟他,也许会更搭配一些。

三井见绫音久久没有回复,他叹了一口气,德男……德男是不是吓到她了,今天……哎……今天不提也罢,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自己的决定是不是该告诉她呢?三井又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说,“绫音,我准备继续打篮球了。”绫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在三井的记忆里,绫音的眼睛很好看,单纯又明亮,偶尔透出一点点娇气的狡黠。他没有看到过绫音现在这样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种清澈的温柔。

三井别过头去,“我知道,这几天,吓坏你了,我……我……”他又说不出话了,他在心里骂自己,骂着骂着,他又觉得,不说话也好,总比说出一些蠢话要强的多。“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三井想,我又说了一句没用的废话。突然,绫音手牵住了他的袖口,让他微微一怔,他听见他的声音,“阿寿哥哥,你……你把头发剪掉吧。”

三井跟在绫音身后走着,他想,以前都是绫音跟在他身后的,现在却是要他跟着绫音,哎……她应该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吧。“你不好意思去理发店的话,可以来我家的,我会剪头发。”绫音的话把他拉回现实,她轻轻笑了一下,“别这么惊讶,你不知道多伦多的理发师有多糟糕,他们还给我爸爸烫了个爆炸头呢!你知道的,我很爱研究这些变美的东西……所以,简单的理发我是会的,你放心,不会发你的头发剪丑的。”三井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暗暗想,丑?自己还能比现在更丑吗?即使这样绫音也不会不管他……绫音她……

这是三井第二次来绫音家了,相比第一次的局促,他觉得自己自然多了。然而,当绫音拿来落地镜摆在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除了额头、眉角和嘴角的血迹,一只眼睛也青紫肿胀,最长的血迹从额头流到了下巴,他又局促的说不出话了。“绫音……我……”绫音掏出一个小药箱,“我们先来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好吗?”“我……我自己来就好。”三井刚要伸手拦住她,“没关系的”,绫音轻轻的按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三井突然羞愧的无地自容,他轻轻的说,“怎么……你去了一趟加拿大……什么都会了。”而他自己,却越长大越倒退了,要她来给他收拾残局。“啊…痛……”他瞥见绫音的表情,她嘟着嘴巴,露出一点生气的娇媚,竟然有几分像三年前了,“知道痛还要打架!”三井默默的闭嘴了,他永远都是吵不过他的绫音妹妹的,再说,自己这幅样子,又有什么资格跟她争辩呢。

绫音处理好他的伤口,开始准备剪头发的工具。她拿来一个小皮箱,里面塞满形形色色的美发用具,三井能叫得上名字的却没有几个。“这是卷发棒,这个是直板夹,这个是卷发筒,这是平剪,那个是牙剪……”绫音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絮絮地跟三井介绍着她的百宝箱,好像想要借此安慰他,上扬的语气却始终忍不住语气中的哽咽,“我会把你变帅的,你要试试现在流行的短碎发吗?一定很适合你。”三井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绫音小时候最爱的洋娃娃,她不厌其烦的为她们换装、打扮,耗费掉一个又一个下午。她应该是我的洋娃娃才对,三井这样想着,但如果她愿意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我……我也愿意当她的洋娃娃。

她的手指挽起他半长不长的头发,指腹偶尔摩擦过他的耳根,让他觉得整只耳朵都像在发烧。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以至于她剪两下就要背过身抹去。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肿胀的难受,但他强忍着,他不愿让眼泪打湿绫音刚为他包扎好的眼角。等到剪完发,两人都好像大病了一场。三井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点人样。

两人又并排坐在了沙发上,三井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绫音,你……你在加拿大不开心吗?”绫音眼角挂着泪珠,勉强笑了一下,“嗯,有点不开心,不过,现在很开心。”现在很开心……是指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吗?有点不开心……又是什么事情不开心?三井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追问下去,又听到绫音说,“你要重新打篮球……我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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