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医院的保安大叔,林予舒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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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舒还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结束援非,作为新晋未婚夫,纪铖尽显娇夫的本性,心甘情愿地陪在林予舒身边。
平日林予舒去援助的医院上班,纪铖就去村子里和孩子们一起玩,每天傍晚准点开车接林予舒下班,好不自在。
虽然林予舒很享受当下的惬意,但总觉得作为情侣,不对是未婚夫妻之间应该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然整天腻在一起,还没结婚就厌倦了彼此。
见纪铖能叫得上村子里每一个孩子的名字,一点也没有回国的打算,林予舒有一天忍不住问纪铖,“你不去工作吗?”
纪铖勾了勾唇角,“我可不像林医生,一天不工作就浑身难受。”
作为娇夫,工作赚钱哪有陪老婆重要。
林予舒不屑地戚了一声,“难道你的公司就没有需要纪老板出面处理的事情吗?你的员工不会觉得这样的老板很不靠谱吗?”
纪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纪老板只懂做音乐,公司经营的事情早就交给了专业的人做。”
“再说了”,纪铖嘴角上扬,一脸笃定地告诉林予舒:“老板不在公司员工才会开心,我要是去公司他们还得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多累。林医生也不想做个不通情达理的老板娘吧?”
林予舒勉强接受了纪铖的答案,但不甘心吵不过他,只好拿他的头发撒气,“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你的长发从我眼前消失。”
说罢,林予舒便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
和很多婚后的男人一样,大概是有了未婚妻便有了放纵颜值的底气,平日里最喜欢折腾发型的纪铖自从来加纳后再也没剪过头发,如今头发已经堪堪齐耳,很像日剧里忧郁的男主角。
日系帅哥哪里都好,就是林予舒不吃这一款,她钟爱的可是硬汉型男,头发越清爽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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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当地医疗条件落后,医生的受教育程度也有限,导致做出的诊断常常过于保守,治疗方式也无法与国际上主流的方法接轨。
无论患者的病情有多严重,林予舒都会亲力亲为,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传授给加纳当地的医生。
“林医生,你的到来让我们医院的外科整体进步了至少五年”,一旁的院长夸夸其谈道。
林予舒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在承担一名医生的职责。”
在加纳的这段时间里,林予舒抛却了一切功利的杂念,心无旁骛地治病救人、传道授业,慢慢找回了做医生的初心。
临下班前,玛丽亚瞥见了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纪铖,忍不住偷偷跑来告诉林予舒,“你男朋友换了发型,还捧着一束鲜花在等你,so romantic。”
换发型了?
真听老婆的话。
林予舒抑制住心中的雀跃,询问玛丽亚的看法,“因为我喜欢短发的男人,就让男朋友把长发剪了是不是很过分?”
话音未落,救护车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下一秒,林予舒就接到了Allen的电话。
“阿满去世了。”
林予舒大张着嘴,连惊呼的声音都发不出。
忽然剪了头发,纪铖还有点不习惯,每隔几秒就忍不住照一次镜子,抓抓发型。
他这个人倒也不是真的喜欢留长发装忧郁,就是有一天听见林予舒随口抱怨道:“蓄长发好难,好后悔当时一冲动就把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给剪了。”
纪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陪她蓄起了长发。
困难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做就不算困难了。
没想到林予舒总是不懂纪铖的浪漫,对他的长发怎么看都看不顺眼,三天两头就催他去剪了。
剪了就剪了吧,纪铖盯着车窗,反手摸了摸空落落的脑袋,转身等林予舒下班。
他老婆不懂这种暗戳戳的浪漫,得需要鲜花这样——
“扑通——”
纪铖还没反应过来,林予舒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纪铖俯身凑近她,“宝贝,怎么了?”
林予舒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阿满去世了。”
“哦”,纪铖心情不错,问她:“我们去哪里庆祝一下?”
林予舒惶恐不安地从他怀里探头:“纪铖。”
林予舒刚说了两个字,纪铖立刻明白了她意思。
纪铖阴沉着脸:“他是自杀,和我没关系。”
林予舒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背上的伤和他有关系。”
嗯,那道伤口的确与阿满有关,但纪铖并不想费口舌解释。
林予舒抱着花坐在车里,如释重负,“我特别担心你一冲动真的就…我可不想以后去监狱探视未婚夫。”
纪铖失笑,跨过中控台牵起她的手:“放心吧,我不会做这些让你担惊受怕的事情。”
有些事,根本不用他动手,用钱就能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