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室内,王圣手如导游一般,领着赵清去探望一个又一个曾经伤势危重的孩子。
这些孩子们在王圣手尽心尽力的照顾之下,再次恢复了旺盛的生命力,焕发属于“青少年”的青春活力。
“这个男生之前右腿断了,非常严重,在icu里足足待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
可未来很难说。
不过,李小姐基金会那边亲自出资,给他订制了一条义肢腿,那条腿我看了,非常的不错!”
“这个姑娘之前伤到了脏腑,有好几次病情恶化,按道理就算是我也救不回来!可每次只要我出手,总是能奇迹般的将她的病情稳固住。
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还有这些……都属于康复阶段的锻炼,需要配备专门的‘手语’者来对他们进行教导,嘱咐!”
王圣手领着赵清,喋喋不休的介绍着,他每说一个病人,神情上的笑容便灿烂了一分,仿佛眼前的事情于其而言,极尽满足,绝对荣耀!
赵清一边点头,一边观看孩子们的状况,每一次王圣手介绍的时候,他都会启用自己的火眼金睛盯着孩子们进行观察,确认对方的身体状态。
事实上是,这些孩子在王圣手的照顾下,的确都恢复了健康。
护理室内还有“手语”老师常驻,每日对他们进行学业上进行良好的辅佐与教导。
“小清,说实话,我其实很感谢你!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至今我都觉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王圣手站在护理部门的走廊末尾,望着一间又一间的病房,还有众人区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谢我?”赵清目露不解。
“对,谢你。”王圣手双手负后,强调说。
“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赵清道。
“不,你明白的,你一直在对我言传身教。”王圣手说。
此言一出,赵清神色微变。
李疏影、陈诗曼等人眼角抽搐,难以置信的看向王圣手。
王圣手是谁?南省第一圣手,其身份地位之崇高,堪比国医圣手。
如此德高望重的老一辈,却轻口说出自己不如“晚辈”的话,如果是嘲弄,言语不可谓不重。
如果是称赞,那可是常人无法承受之重!
“王老,您别对我说笑了,这话……我受不起。”赵清眼角抽搐,接话道。
“我没有说笑。”王圣手神色从容,感慨道:“论身份,论医术的江湖地位,或者杂七杂八的世俗之事。
我是长辈,也是老一辈。
可那又如何呢?小清,不瞒你说,近年来我其实是有一点茫然的,有点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应该做什么。
那些时日,我总是游走于灯红酒绿之间,沉迷于酒肉嬉笑的烂局之中。
富商也好,高官也罢,他们为了求我治疗,求我相助于其他事情,使我耗尽精力,忘乎所以。
其实我早就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否则也不会回到中州市。
可是……我难以寻找到解脱之法,那天你打电话和我说惠安中学出事的时候,我正在给一名富商看病。
我听到你说起这件事情,我在那一刻才猛的一下,想起来我自己是谁。”
王圣手平静的声音,毫无一丝的波澜,仿佛在叙说着一件流水账。
可现场众人闻听之后,无一人不神色凝重。
赵清、李疏影、陈诗曼等人耐心聆听。
王圣手神色严肃,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医圣雕塑下立下的誓言,想起了自己通宵达旦背诵书籍,鼓励自己未来要悬壶济世,以除天下之疾,解万民之苦的承诺。
我在磐北医院的这段时间,非常的开心!
我感觉又找回了我自己,又拿回了我自己!
作为一名医者,一个又一个病人被我从痛苦中拯救而出,那于我而言失去许久的激动感、荣誉感又充斥了我的心间。”
“王老,其实哪怕没有我,以你的心境,返璞归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疾病乃灭世洪水,您又是中流砥柱,大夏也好,南省也罢,谁都承担不起失去你的后果。”赵清轻声接话,根本没有接下对方给予自己的赞赏。
反而话锋一转,提前堵上了王圣手的嘴。
他非常清楚,王圣手交代这些不是在夸赞自己的付出,也不是在诉说自己的感慨。
他是在交代后事,是在说自己已经了无遗憾。
是想要决心赴死。
可纵算如此,赵清也不愿接受!
“小清,你心思缜密又细腻,还重视感情,这看起来很好,可……于你而言,也是祸。古人常说,慧极必伤。
有些事情和人,要看开一点,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王圣手其意已决,可还在安抚赵清。
赵清听到这一席话,忽觉得一块重石压在心头。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无从反应。
“那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如果有,请直言。”赵清眼皮一垂,见王圣手执意赴十年之约,再次开口,只为了能尽一点晚辈的心意。
“有件事情,确实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彻夜难眠!而且这件事情,你也确实能帮我处理。”王圣手看向赵清,直言道。
“您请说,学生绝不推辞。”赵清应声。
王圣手目光环视四周,看着“惠安中学”在护理室诸多正在康复阶段的孩子们,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厉,充满杀气。
“据我所知,惠安中学好像不是一场意外吧?!”王圣手说。
“是东海派沈天逸所为。”赵清直言答。
“我心中杂乱的事情有很多,可这些私事大多数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琐碎事情!
既然上不了台面,那我就不多说,说一件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我如今只有一愿,你如果有能耐,我希望你能将那个叫作沈天逸的畜生,千刀万剐,将其伏法,以来告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