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酒店的大堂经理一共有二十八位,论职位他们只是整个酒店体系的中层。
任平胜是统管整个酒店的总经理,其负责所有大堂经理以及各个部门经理的薪资、评级、去留等生杀大权。
对于这名大堂经理来讲,任平胜就是主管他这一份年薪数十万工作是否去留的裁决者,所以面对他是不可能不惶恐。
大堂经理顶着巨大压力,将所看到的情况逐字逐句向‘任平胜’解释,且再三强调自己从始到终没有偏袒任何一方,极力在周旋、妥善处理眼下的事务。
啪!
一道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大堂经理猝不及防,捂着自己的脸,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委屈。
“想知道他是谁吗?”任平胜低吼发问。
“想……”大堂经理不敢造次,明白今儿铁定是惹上大麻烦了。
“那你就给我记清楚了,他是咱们清歌酒店真正的董事长,明白吗?蠢货!到底是谁给你做的入职培训?我明明留了赵先生的照片。
难道没有给人给你看吗?”任平胜暴怒,今儿发生这样的事情,按道理来讲是他这名酒店总经理的严重失职。
按照正常的职场规矩,赵清只需要问任平胜一句:他连我都不认识,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他数年的努力,以及奋斗了十余年之久才坐上的位置,极有可能在一瞬间葬送!
“任……任经理,我……我只见到了李董事长、李小姐还有其他的公司集团中层,没……没有见到过这位先生。”这名大堂经理,颤抖着诉说情况,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他猛然间想起刚才‘妖龙’所说的那句话。
正如对方所说,真论起尊贵的,有谁比得上这座酒店的主人呢?
“蠢货!这个莫雅芝美若天仙又怎样?国民女神又怎样!
她再漂亮,再受人敬仰,但能给你饭吃吗?
能保住你的工作吗?
能让你衣食无忧吗?
蠢货,真是一头蠢货!”任平胜气的心胸起伏,一连怒骂。
大堂经理面临这一系列的怒斥,心生委屈,眼角已有泪水,慌张的不知所措。
他哪会想到,自己会遭受到这样突兀的冲击?
更何况,也没有人和他说赵清究竟是谁。
“给我在这里站着,你到底能不能继续留在清歌酒店,那就看赵先生是什么意见!”
任平胜低骂了一句,索性不再理会对方,他那狰狞的表情换上了严肃、担忧,一路小跑,朝赵清的位置赶去。
这名大堂经理听到这么一席话之后,哀伤的神色转为了恐惧,眼神忍不住望向任平胜跑去的方向以及站在那里的赵清。
此刻大堂经理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暗恨自己抵达“清歌酒店”之后没有做详细的入职培训,没有再三追问酒店的贵客白名单。
正如“任平胜”所说,所谓的国民女神和他的饭碗相比,简直算个屁!
待任平胜抵达之后。
众目睽睽之下。
任平胜当着莫雅芝的面,朝着赵清鞠躬,惭愧解释道:“先生,这次事情的主要原因,是酒店内部培训管理问题的彻底暴露!
本质上是我这个做总经理的失职,真是抱歉。
我个人愿意承担这次事务的一切罪责!”
任平胜直言认错,他也没有推卸所谓的责任,直接将所有问题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归根结底,就是他们内部流程的‘马虎’、‘纰漏’,最后算来算去,最终的责任还是归咎于他的身上。
莫雅芝站在电梯里面,当她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意识到‘任平胜’可能知道赵清和李疏影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向其低头认错。
他向赵清认错,何尝不是在无声的说,这一切的罪责都是因她而起呢?
莫雅芝顿时咬牙切齿,心中恼火更甚,她虽然很想离开这里直达宴会楼层,可妖龙的大手始终扒在电梯门上,使整个电梯不得寸动。
赵清听到“任平胜”的解释之后,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转而朝着那名大堂经理的方向望去,入目便瞧见这名三十多岁的黝黑汉子,彼时泪流满面,仿佛像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
世人忍事而工,无非是为了那碎银几两。
可就是这碎银几两,偏偏能压垮一个汉子的脊梁。
任平胜见赵清看向了大堂经理。
任平胜心弦一紧,紧抿嘴唇,补充道:“这人刚刚来清歌酒店上班,对于这边的情况,尚不了解!这件事,细论责任,他逃不了干系,但更大的错在我,也在培训部门那边。”
任平胜的表达,无非是希望赵清能够放‘大堂经理’一马。
赵清轻轻颔首,没有接这句话,转而将目光望向了电梯里面的‘莫雅芝’。
刹那间,二人对视。
赵清眼皮一垂,自顾自道:“任经理,刚才莫女士说,这部电梯只有高级才能乘坐!我根本没有资格和她同乘。
你是清歌酒店的总经理,我想问问你。
如果真的论及身份,我有没有资格乘坐这部电梯,有没有资格,和她一起同乘!”
赵清的声音,格外有力,字正腔圆。
“倘若先生您没有资格进入这部电梯的话,那恕我直言,清歌酒店之内,谁又有资格呢?
更何况此事真要细论!
那也应该是,别人有没有资格和您一起共乘!”任平胜回答的铿锵有力,极为响亮,作为在服务行业深耕了数十余年的老狐狸,当然明白赵清究竟什么意思。
他之所以说的这么大声,正是为了配合赵清提醒莫雅芝,他们二人究竟谁尊谁卑,谁高谁低!
这一刻,莫雅芝脸色胀红,气的嘴唇颤抖。
刚刚被‘楚音’打了一巴掌的助理,苏醒过来后,也意识到了赵清不是她们能够招惹的铁板,所以此刻紧攥着莫雅芝的手掌,连忙摇头,无声的提醒她眼下的节骨眼上一定要保持忍耐。
莫雅芝气喘吁吁,可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