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邦焦急的看着手表,都这个时候了,曹建军邀请的人时间冲突了,没办法来,自己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接到人,这让老爷子有点不爽。
“爸!他既然答应了,那肯定要来,您别急!”
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国字脸男人。
“我不急?!建军连他的救命恩人都请不来!”
“建国啊!你出去帮我找找!”
今天自己做寿,自己坐在这躲着还好,只要一出去肯定有很多人将他围了。
没办法,他只能让自己这个当市长的大儿子出马了。
曹建国哭丧着个脸,如果被外人看到那一定很吃惊。
这个在外人面前正义凛然大公无私,且又霸气高冷的小城市市长竟然还有这副模样。
“爸!我这出去跟你出去不一样吗?”
“啪!”曹振邦愤怒的一拍桌子说道:
“怎么?当上了市长了就不听老子的话了是吗?”
曹建国站起身来连忙扶住老爷子,生怕他气伤了身体:“爸!”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老爷子气的胡子直抖,说话都说糊涂了,连忙改口,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这点事都办不好!”
曹建国满头的黑线不敢说话,老爷子的脾气他是了解的。
“你兄弟俩没有一个顶用的,建军也是的,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请不来,派来的人到现在也没接回来人。”
面对老爷子的发飙,曹建国只能苦笑着赔不是。
自己爹被救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老爷子特意交代要以最高规格接待他的救命恩人。
此时的小城市市长就像一个犯了错遭家长教育的孩子。
“爸!建军这些天也挺忙的,我听说都几天没有合眼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忠孝两难全……”
老爷子一把甩开曹建国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兄弟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屁的忠孝两难全,他忙,他不能找手底下的人去邀请下?都他妈的是借口!要是放在十几年前我直接给他崩了!”
曹建国一缩脑袋妥协了:
“行!行!我出去找!我出去找!”曹建国在心里暗暗腹诽:
“曹建军啊曹建军,你可真行,还是你精啊!知道老爸的脾气,一早就主动去找活干了,现在好了,老人家把脾气都撒到我的头上!”
曹建国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在这包间里实在扛不住啊。
只是他一出门,外面的上百个宾客都齐齐的向他望来。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的人仿佛都像闻到腥味的猫,全部躁动了起来。
“曹书记!”
“曹书记!”
“曹书记!”
一个个都跟他打招呼,仅仅两秒钟他的周围就围满了人。
他无语了,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只能堆着笑脸跟这些人应和。
国营饭店礼房,这是进入门后的一个房间,宾客们都排着队上礼。
方南天搬着一箱子茅台站在了后面,两个老爷子的随从见人挺多的,跟方南天招呼了一声说他们要去复命,便走了。
这时,他的身后的迎宾突然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杨厂长!欢迎欢迎!蓬荜生辉啊!”
方南天瞥了一眼那个迎宾,这态度和自己刚刚进来的态度真的是180度转弯,自己刚刚经过的时候这人一脸的冷傲,现在就像狗见着屎一样,巴不得跪舔。
不经意的他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个杨厂长还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还坐着一个青年。
这个人正是当初在县里找马刘子对付自己的杨齐杨大少,虽然坐着轮椅,但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是这脚上还打折石膏,有点煞风景。
不用想,这肯定是马刘子的杰作了,这家伙当时被方南天打,让他去报复指使他的人,看来这家伙还真是被自己打怕了,居然真的把这个纨绔大少的腿给打断了。
“张科长,幸会幸会啊!”杨厂长在杨齐的背后戳了戳杨齐的背。
“叫人!”
杨齐装出一副笑脸:“张叔叔好!”“杨齐啊,许久没见了,这脚怎么了?”
“他啊!骑摩托摔了!嗨!真不让人省心!”杨厂长连忙解释。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因为什么断腿了,但是这种丑事不好说出来。
他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将他儿子的腿给打折的。
“年轻人嘛!”张科长赔笑。
“咦?这个泥腿子怎么也在?!”声音阴冷,咬牙切齿。
突然杨齐在排队的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上次在县里的聚会上,就是这个家伙让自己狠狠的丢了脸面,到现在他都没有搞到一台bp机。
再看看这小子腰里别着的机器,这顿时让他火冒三丈,自己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这个家伙所赐。
众人循着他望着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长得挺帅气,只是这个衣服穿的也太土了点。
方南天回过头来,看着杨齐满脸愤怒和阴狠,他的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哟!这不是齐少吗?最近过得怎么样?医院的伙食怎么样,还合您的胃口吗?”
任何人都能听出方南天言语里讽刺的味道,但是他明明又说的是关心的话。
全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这个县城里的有权或者有钱的人,大多数都认识这个杨齐的,就算不认识杨齐,也应该认识他的老子杨厂长。
按照级别,他们这种国营厂的厂长的级别比镇长还高。
谁不给点面子?
可这小子这话说的,虽然从字面上挑不出毛病,可这配合上这两人的表情,很明显,两个人有矛盾。
杨齐这些日子,做梦都想将方南天除之而后快,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