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着给父亲敬酒的那个杯子,也倒了一杯在墓碑上。
做完这些,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弟!其实父亲真的很疼你,尽管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
方南天挤了挤眼睛,看着方旗说道。
“我记得,他走的那天”方旗说起父亲去世那天的情景。
养父死的那天,他还让方旗去找方南天的照片,因为方南天并不在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只能拿出照片看看了。
“爸!弟的照片!”方旗将挂在墙上的照片框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张寸照递给他。
方父颤抖着手接过照片。
照片里,方南天不过三岁大的光景,穿着开裆裤,小丁丁还露在外面,咧着嘴笑。
“旗子啊!你看你弟,这小时候多可爱啊,虎头虎脑的,真招人疼”
方父忍不住感慨。
“可惜,我没把他照顾好,疏于教育,把他养成了现在这样,爸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啊。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咳咳咳”
养父心里很内疚,摸着方南天照片里的脸蛋,心疼的要命。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的头上。
可方南天知道,这都是他自己误入了歧途,怪不得别人。
他把方南天的照片牢牢的抓在手里,跟方旗说:“衣箱里还有些钱,你俩平分了,还有正儿的身世如果没人来找就算了。”
但是后来方旗的媳妇刘桂花从中阻挠,这些钱最终并没有到方南天的手上。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应紫和孩子才不至于饿死。因为方旗买了米和面送去给了应紫。
方旗一件件一桩桩的说着父亲偏袒他的事情,但那些已经过去了,兄弟俩在父亲的坟头喝了好几杯酒,眼看就要到中午开席的时候了,两人才回去。
祠堂门口的大院子已经摆上了好几桌酒席,就等着这两兄弟过去开席呢。
比人他们可以不等,但是方南天他们不能不等啊。方南天一回到祠堂前,洪七奶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老二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带女儿去你爹坟前啊,你知不知道女儿是不能去祭祀的。”
“你要是忙,这里这么多的家人,谁都可以帮你照看下的,你说孩子还这么小,她要是吓着了怎么办?”
洪七奶奶本名洪七妹,不姓方,她之所以也在这,是有原因的。
她原是方二爷的第一任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
子,怀第二胎的时候,不小心造成了滑胎,从此以后不能再生了,方二爷就将她休了,重新娶了一房。
在旧社会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事。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方家人,但是有个叔伯是姓方的,所以这辈人还是把她当做自己家的人。
上一次发洪灾的时候方南天特意亲自去接她到化柴坡,她一直铭记在心,在后面的日子,经常隔三差五的往化柴坡送些自己种的菜。
对方芳也是极好的,经常给她带些好吃的。
洪七奶奶以前在生产队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猎户,一手弹弓几乎可以说是弹无虚发。
虽然年纪这么大了行动都不便了,可这弹弓技术却一点都没退步。
所以她经常打一些野味托人到镇上去卖,换了钱给方芳买吃的。
应紫推辞过几次,说自己家是开超市的,啥东西没有啊,可老人家不听,说什么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后来方芳也不接了,这老人家就直接把野味放在别墅的门口,头几次大家还以为是小黑从外面抓来的,因为这种事它也没少干。
但是有一次应紫早起,看到了洪七奶奶拄着拐上坡,把一只山鸡放在门口就走了。
这些应紫都跟方南天说过了。
看到老人慈爱的摸着方芳的头顶,方南天的眼里泛起一抹温情。
方芳也比较喜欢洪七太奶奶,这里除了方强和余翠芬就和一直和洪七奶奶在一起。
方南天笑着,给她递了一杯水。
“奶奶!在我看来儿子女儿都一样,没区别,所以我没有去计较这些。”
没错!农村人都比较封建和迷信,认为女孩子去祭拜会招来厄运。
不光如此,在那些去世老人的墓碑上都只会写到女儿这一层,绝对不会写外孙。
但是儿子这边就不一样,往往都是很长很长的一摞子。
当然,如果是招亲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那女儿就不会写在女儿那一栏,而是儿子这一栏。
“孩子太小了,这种地方不吉利,要是受惊了,你说你心里慌不慌啊!”
洪七奶奶宠溺的从桌上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方芳的嘴巴里,而后用手指给她擦擦嘴。
“谢谢七奶奶关心,记住了。”
“嗯!”洪七奶奶点头,但是看她的样子,有些话没说的样子。
方南天看出来了于是问道:“七奶奶还有事?”
洪七奶奶突然变的有些难以启齿起来:“今天呢,本来是你们方家的大事,我不该来的,今天过来一是趁着这个机会祭拜下那个老不死的。”她的手指指着祠堂里面的其中一块灵牌。
“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方南天也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七奶奶,你有什么需要我方老二做的,你直接开口,咱又不是外人,一家人嘛。”
洪七奶奶欣慰的笑了笑,满脸的褶子,但很慈祥。
“是这样的,我命不好,后面又嫁给了你赵爷爷,后来有了孙子,孙子不大的时候他爸妈前脚走,你找爷爷后脚走,留下我这老太婆带着个孙子,前些年送他出去当兵,现在退伍回来了,这孩子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好,不想留在村里种田。”
“你是见过世面的,大城市也去过,也会挣钱,所以所以我想问下你,厂里还要人吗?能不能把你赵亮哥也带着一起?
我这孙子,身高体壮啥力气活都能干,当过兵成分好得很!”
洪七奶奶不好意思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