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齐光,我们姜家的事与你何干!你识趣就速速开门!”
姜青榕气得差点没去踹门,好在莫敛舟还记得他们主要是来道歉的。
姜青柚心里也有些不悦,但见里面死活没有动静,他们也不好强逼。
最后,姜青柚只能忍痛把赔礼放在门口,三人便相携离开了。
等确定他们离开后,姜青檀才开门探头,把地上一堆礼物提了进去。
“姐夫,这是他们送来的东西。哦豁,还有伤药补品,这可真难得啊!”
郁齐光恼火道,“谁稀罕他们的臭东西!阿隽,这回打发他们了,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吧!听他们那话,似乎是山长的意思……”
他们总不能跟山长对着干!
沈隽意垂眸想了想,还没来得及说话,姜青檀突然道,“山长难道还能强逼着姐夫答应不成?上官大人也不会肯的吧?”
闻言,沈隽意看着手边的书册,蓦地道,“阿檀,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好好。”姜青檀点头如捣蒜。
很快,他就提着姜青榕他们送的一堆补药,一瘸一拐地出门了。
郁齐光望着他的背影,蹙眉道,“阿檀都伤成这样了,为啥不让我去啊!”
沈隽意淡淡道:“就是要他去。”
姜青檀租了辆马车,跌跌撞撞地跑去了上官府邸。
上官鸿这两日吃了药,好转了不少,正由上官夫人陪着边赏雪景边在廊下散步,看到小厮带着鼻青脸肿的姜青檀过来,他不由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沈隽意的妻弟,姜映梨的亲弟弟,故而他态度很是不错。
姜青檀用衣袖半遮住脸,含含糊糊道,“就,就摔了一跤。大人,我姐夫担心您大病初愈,新得些补药,就托我送来孝敬您。”
徒弟送老师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
上官鸿没拒绝,让下人接过他手里的礼物。
“雪天出行要多多注意安全才是!”他训斥道,“要摔出个好歹,没得让人担心。”
姜青檀低眉顺眼地应着。
倒是上官夫人注意到他的衣摆干净,又仔细打量他的伤势两眼,温声道,“孩子,你这不是摔的吧?瞧着倒像是被人打的。”
“什么?”上官鸿惊讶,扭头看向他,“你拿开手叫我瞧瞧!”
“这……”姜青檀躲躲闪闪的不好意思。
上官鸿直接拉开他的手,就见他脸肿胀如猪头,他皱眉,“好好的不读书,你是去与人斗殴了?”
上官夫人拉了拉他,温柔地对姜青檀道,“你先进屋,我叫人拿药给你擦擦。”
“不,不用了。”姜青檀捂着脸道,“我,我已经看过大夫处理了。我,我就是来送礼物的,还得赶着回去照顾……回去上课!”
上官鸿敏锐地反应过来,“沈隽意自己不来,偏让你个伤员代替前来,莫非他也受伤了?”
沈隽意初初入门,便是关心他,也不该推脱旁人送来,除非他自己动不得。
姜青檀身体一僵。
上官鸿一看他这稚嫩表现,便知道自己猜中了,霎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莫不是还被打得下不来床了?现在就带我去,我非得亲自瞧瞧,是哪个敢这样欺负我的徒弟!”
姜青檀缩着脖子,眸子滴溜溜转:“可……”
“可什么可?带路!”
上官鸿让上官夫人先回去休息,就随着姜青檀急匆匆地回了小院子。
见徒弟住在这般寒酸的小院,上官鸿蹙了蹙眉头,没有多言,待得见到躺在床上的沈隽意,他瞪圆了眼,“你这腿怎么样了?”
没有姜映梨先前开的止疼药,药堂大夫就给开了些安神药,沈隽意疼得睡不着,又不好乱动,只能硬挺着,靠翻看书来转移注意力。
听到动静,他想起身,“老师……”
“莫要动。”上官鸿上前阻拦住他,“我都听说了,你这腿又遭了罪。具体怎么回事?路上问这小子,他还唧唧歪歪的不肯说……你既求到我跟前来了,莫非还有何难以启齿不成?”
“劳驾老师,这本是家事……”沈隽意叹了口气,话才说一半,门口传来动静,是郁齐光刚煎好药进来。
“……这位是?”见到陌生人,郁齐光愣了愣,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睁大眼道,“难道这就是……”
“没错,这就是我姐夫的老师,上官大人。”姜青檀飞快回道,眼里都是骄傲。
郁齐光对上官鸿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闻言,他眼眸闪亮,三两步上前,嚎道:“上官大人,您来得正是时候,您可得给阿隽主持公道啊!”
说着,他就把今日的事儿仔仔细细地全说了一遍。
末了,他擦了把泪道,“阿隽性子和善,但他们实是太过分了!他们非但不道歉,还打着山长的旗号,逼着阿隽和解不追究……阿隽是可以不计较,可就怕以后他们再得寸进尺啊……”
上官鸿看了眼腹黑的弟子,沉吟道:“我明白了。你好好养伤,无论如何把腿伤养好,才能有以后,以外都交给我。”
归根结底,也是因他而起。
若非他中途收了沈隽意当挡箭牌,如何惹来这些风波。
“是。”
上官鸿又宽慰了他两句,就起身离开了。
郁齐光合上门回来,眨了眨眼,忐忑道,“我怎么瞧着上官大人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是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吗?”
沈隽意摇摇头,“是我之故。”
“啊?”
“老师看出我故意让阿檀引他前来。虚而委蛇,手段不够正派。”沈隽意缓缓道。
他初拜师,就令其跟名下大弟子对上,实是不好。
若是平日便罢了。
但他还记得上回姜青柚领着京都来的大小姐来为难姜映梨,虽然姜映梨并没多言其中凶险,他却记在心中,更想以此来给姜家一个为难。
哪怕落在师长眼里,是他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