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菲看了眼姜映梨,嘟起了嘴,李方氏连忙拉住她,低声道,“是。”
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正屋。
李玉珠放心不下李母,她抹了把眼角道,“我去屋里陪陪娘。”
倒是此时,李福贵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一茬,“哎呀,咱们撞的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
李雨溪:“爹,他在我屋里躺着呢。刚才还没顾上他……”
“先去看看。”姜映梨也才想起来。
几人快步走去李雨溪的房间,就见床榻上,小孩子正盖着被褥没有动静。
刚才他满身都是雪,衣服都被冻得硬邦邦的,李雨溪都没顾上给他脱外衣,只拍落了雪花,就把人捂在了被子里,只塞了个汤婆子让他抱着。
姜映梨走到床边,拨开他脸上的凌乱的发,露出了他的小脸。
“咦……”
几人都是颇为惊讶。
“这孩子长得好生俊俏!跟阿隽小时候好像啊!”李福贵惊叹,“这般漂亮的孩子,谁家会丢了在外头啊!”
小孩子冻得青白的脸,已经恢复了红润,眉目精致,小嘴粉嘟嘟,鸦青的眼睫落在眼下,显得格外的乖巧。
就是姜映梨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探手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皮肤很软,但触手滚烫。
她蹙眉,“他发烧了。”
闻言,李福贵一惊,“是,是我撞的吗?”
姜映梨:“……”
“应该是在雪地里躺久了,着了凉。”姜映梨嘱咐道,“拿块毛巾沾了水在外头冰一冰,搭在额头上给他去去热。”
李雨溪立刻道:“我这就去。”
姜映梨摸了摸小孩子的颈部,感觉湿漉漉的,她扭头对李福贵道,“大舅,你家中可有他能穿的衣裳,可能需要给他换一身干爽些的衣裳。”
“有有有,我就去拿!”李福贵有个小儿子,自然是有合身的衣服的。
眼看着众人都被支开,姜映梨望着昏迷不醒的孩子,叹了口气,拿出了乙酰氨基酚喂给他,又喂了些小儿布洛芬混悬液。
好在他虽然昏迷,也很配合地吞咽了药。
姜映梨揭开被褥,给他检查了下身上的伤。
虽然当时半个车轮从他身上扎过,其实断骨倒是不碍事,就是怕断骨戳到内脏。
但他运气算好的,加上穿得也厚实,竟是没压断骨头,只是有些痕迹明显的挫伤。
李福贵拿着衣服过来时,看到那些可怖的痕迹,吓了一跳,冷汗嗖嗖直冒,“他,他怎么……他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当时黑夜,他心里着急赶路,真的没注意到脚下雪里埋了个人。
要是这个孩子因为他而死,李福贵这心里也很不好受。
姜映梨回道:“大舅不必担心,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但这伤就是瞧着吓人的。没断骨,也没伤到脏腑的。”
闻言,李福贵才松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对了,你要的衣服,是我小子的衣裳,虽不是新衣,但都是干净的。”
姜映梨颔首,两人一起帮着他换了衣裳,期间可能是高烧导致疼痛,小孩子发出了几声哼哼唧唧。
随后,李雨溪也拿了冰毛巾进屋,等到一切弄好后,姜映梨都出了半身汗。
“就这样能成吗?”李雨溪担心道,“他这发热好厉害……不会烧傻吧?可是现在去哪里找大夫呢!”
姜映梨:“今夜先给他多换换毛巾,热度应该是能降下来的。”
毕竟,她也是喂过药的。
“一切等明早再看。”实在不行,她只能私下给他打退烧针了。
李雨溪自告奋勇道,“那我来照顾吧。爹,表嫂你们都累了一夜了,应该要好好休息休息的。”
这时,李嫂子也做好了饭,扬声喊了大家过去吃饭。
等到吃过饭,姜映梨忙碌了大半晚上,也是困迷糊了。
自从穿越以来,她的作息很规律,很久没这般熬过夜了,所以在被领去房间后,她倒头就睡着了,根本没顾上旁的。
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姜映梨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身边的被褥是冷的,显然李玉珠一晚上没回来睡。
姜映梨爬起来,简单梳头,挽了个高马尾,就出了房门。
外面竟然在下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甚是美丽。
姜映梨抬手搓了搓,呼了口白气,李嫂子喜气洋洋地正从屋里出来,见到她,连忙招手道,“阿梨,你醒了!饿了不,我给你蒸了肉蛋羹。是我一大早去外头买的肉,可新鲜了。”
昨晚因为家里没有现成的肉,所以只做了蛋羹,李嫂子一直惦记着,眯了会儿,大早上就去屠夫处买了上好的肉,剁得细细碎碎的肉沫,放入蛋羹里,只放了些盐和姜片去腥,上锅子里蒸,出锅再撒上些葱花,点几滴香油。
甚是香喷喷。
姜映梨:“多谢舅母。我想先洗漱!”
“来,灶房里有热水,还有柳条和青盐,我给你拿!”李嫂子很是热情地拉起她。
从前她就对姜映梨有好感,如今她救了李母,李嫂子更是看她哪哪儿都好。
至于那浑身肉,这就叫做福气!
一般的姑娘哪里能长出这般匀称的肉呢!
姜映梨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懵逼,她咬着柳条刷牙,边含含糊糊道,“姥姥怎么样了?”
“醒了!”李嫂子说到这个就兴奋,她一拍大腿道,“天擦亮的时候就醒了,喊着要水。亏得你娘盯着呢!刚才给喂了一碗肉蛋汤,现在刚又睡下,但瞧着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阿梨,你那药真的是神了!这真的是死人都能医活啊!这都是你的功劳!”
姜映梨:“……”
李母明明还活着,哪里算死人了!
“那就好!”
李方氏端着水盆进来,闻言,她嗤笑,“怎么就是她的功劳了,有功劳的也该是那胡大夫。人家神医送的药自然是神了,关她何事?”
李嫂子无语,“那是阿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