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对了,醋,醋,我听我娘说,可以喂醋……家里没有了,我这就去隔壁借……”金嫂子又想起一个办法,立刻就要转身出去。
“等等。”
姜映梨想喊她,结果扭头人已经不见了。
“……”
她无奈地摁了摁额角,眼看金小光疼得口水都咽不下去,一直扑簌簌直落泪。
好在金小光还是很乖巧的,不像是熊孩子般鬼哭狼嚎,而是默默安静的哭。
姜映梨先借着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了小型的医用手电筒,然后取了把镊子出来。
走了个帮忙的人,姜映梨就把目光落在旁边担忧陪着的大黑豚身上。
“大黑豚,你来搭把手。”她喊了声。
大黑豚眨了眨眼,迟疑片刻,把手搭在了她胳膊上。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搭了。”
“……”姜映梨闭了闭眼,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大孩子,她直接命令道,“我要给小光取鱼刺,你帮忙扶住他的肩膀,固定住他的头,别让他乱动。”
大黑豚一听是要救自家小伙伴,自然颠颠儿听令。
他把金小光抱在怀里,他个高人大手宽,单手就制住了金小光,另外一只手就捏住了金小光的脑袋,送到了姜映梨跟前。
姜映梨:“……”
她没对这个姿势提出异议,拉过椅子坐下。
她以最温柔的语气安抚金小光,“小光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但你要是乱动的话,可能会伤到你,所以你千万别动,好不好?”
金小光虽然疼得很,但他记得上回病重是姜映梨帮得自己,而且还是自家的恩人,他自然是全身心的信任的。
所以,哪怕面对着冰冷闪着银光的镊子害怕,他依旧努力地点头。
姜映梨拧开手电筒,把手电筒咬在嘴里,一手抬起金小光的下巴,调整着角度,寻找着鱼刺的位置,然后待得看清楚后,她持起镊子伸入,轻轻夹住鱼刺,从肉里拔出。
全程不过短短一分钟。
金小光开始被明亮的灯光闪的眼睛都花了,只能闭眼,然后只感觉到喉间传来很轻微的刺疼,耳边就已经传来姜映梨淡定的声音。
“好了。”
金小光一怔,再睁开眼时,那刺眼的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喉间的轻松吞咽。
他惊讶地摸了摸喉咙,“好,好了……”
此时,金嫂子端着一碗醋,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小光,小光,来,喝醋,醋喝下去这鱼刺儿就能下去了……”
金小光眨了眨眼,“娘,我不用喝了。东家姐姐帮我取出来了鱼刺,我现在不疼了。”
金嫂子一怔,抬头看向姜映梨,“东家……你怎么……”
姜映梨把工具收了起来,淡淡回道,“小孩子喉咙浅,很好取的。”
她示意金嫂子去看桌上的鱼刺,鲩鱼的鱼刺很粗长,尖锐处是清晰可见的血迹。
姜映梨:“这鱼刺粗长,卡住小孩的喉咙,便是醋也难以软化的。便是硬用饭塞下去,也容易导致喉咙划伤,也可能卡在更深的地方,那就更难取了。而且,严重的还会刺破体内的血管,那就得不偿失了。”
“下次遇到事情,先去找大夫,别太听信偏方。还有,鲩鱼肉多刺虽少却也多,小光毕竟还小,吃饭慢是正常的,也别催促他,那样容易令他紧张着急。”
金嫂子看着鱼刺,又听了姜映梨的话,霎时心有余悸。
她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以后再也不给他吃鱼肉了。”
“这倒不必,鱼肉对孩子还是很有营养的,只是最好还是注意给孩子挑下刺。”姜映梨说道。
“是我的疏忽。”金嫂子刚才都吓得浑身发冷,此时她抹了抹冷汗,感激道,“谢谢东家,您又救了小光一回。小光,来给东家磕个头,道个谢。”
金小光听话地上前,就要跪下磕头,被姜映梨一把拦住。
“好了好了,我这不兴这些。小光喝两口茶水漱漱口,你喉咙有些划伤,最近吃得清淡些,仔细别发炎。”
“是。”金小光乖乖应着,奶声奶气:“谢谢东家姐姐。”
姜映梨很满意,又手欠地捏了捏他婴儿肥的柔嫩脸蛋,“去洗把脸吧!”
金嫂子拿扫帚扫走了摔碎的碗碟,心疼得直抽抽,又把碗筷收拾了下去,金小光乖巧地跟着去了厨房。
正屋霎时就只剩下了姜映梨和大黑豚两人。
姜映梨坐下喝了口茶,见大黑豚并没有跟着离开,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就仿似小孩子见到了什么稀罕物,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惊奇。
“大黑豚,你坐下。”姜映梨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大黑豚抿了抿料峭的薄唇,慢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他憋了会,终究没憋住,“你刚才发白光的什么东西啊?”
姜映梨觑了他一眼,“手放上来。”
大黑豚顿了顿,听话地把手放在桌上,继续好奇说道:“那个我从没见过,你能不能再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映梨没有理会,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胳膊翻了过来,手摁在了他的脉搏处。
沉默诊脉。
大黑豚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而是兴致勃勃继续发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它怎么能发出比烛火还亮堂的光?不对,烛火不亮的,有个很亮的珠子……是什么呢……”
他突然顿住,一脸严肃地皱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
姜映梨:“……夜明珠。”
她是真没想到他还惦记上手电筒了!
大黑豚骤然眼眸大亮,激动道:“对对对,就是夜明珠。你带的就是夜明珠吗?所以夜里比烛火还明亮。那你把它收哪里去了?为什么你藏在身上就不发光了啊?”
他发出一百只鸭子才有的嘈杂声。
姜映梨满耳朵都是他的嘎嘎叫。
“……你跟郁齐光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吧?”
都一样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