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冬日里难得见到新鲜蔬果,姜映梨分出一大半给大家吃,余下的一半则打算用来做金樱子气泡水。
金樱子需得去掉毛刺才能入口,李玉珠取出干净的粗布袋装起,用摔打法去除毛刺,再反复筛刺清洗,最后得了一大盆金灿灿的金樱子。
家里每人都分了一大碗,宁老太太早吃完自己那碗,考虑到江灵是小孩,姜映梨特地多分了他小半碗。
宁老太太自告奋勇:“我端给他。”
姜映梨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可别跟小灵抢吃的。”
“我是那种人吗?”宁老太太不悦。
姜映梨:“……”
还真是!
宁老太太经常嘴馋,江灵不知是讨好她还是尊敬她,每回多得的吃食,都会偷偷分泰半给她。
“算了,我这分你一半吧!”姜映梨直接把自己的那碗均了些给她,“少吃点,仔细又上火,舌尖长燎泡,牙龈又疼。”
可能是从前养得精细,也可能是得过天花,身体免疫力降低了,宁老太太还嘴刁,很容易就会过敏上火。
过年大鱼大肉吃着,加上吃了些干货,宁老太太前两日夜里就开始牙疼,是牙龈上火红肿,舌头又长泡,愣是吃了几日败火茶,喝了几天白粥。
宁老太太微微一僵,哼哼唧唧,“……鲜果怎生会上火!分明就是吃这些少了才如此……”
她以前哪里过过这种苦日子啊!
姜映梨当没听到,扭头清洗松针。
宁老太太也不在意,觑了眼旁边的凌欢瓷和阿罗,慢条斯理地出去了。
阿罗望着正帮着烧火的凌欢瓷,微微抿了抿唇,朝她比划了下。
凌欢瓷一怔,挠了挠头,朝姜映梨道:“阿梨,我的马好像冻伤了,我得去瞧瞧。”
李玉珠连忙道:“这里我来烧火就行,你快去吧!后屋当风口,不然就把马牵到前边来吧!”
凌欢瓷摆手:“不用。我带了药。”
说完,她就拉着阿罗匆匆跑了出去。
宁老太太端着野果进屋,江灵正蔫蔫坐在窗前看书,见到她来,急忙站起了身,挺直腰板:“祖,祖母。”
宁老太太淡淡应了声,把碗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今日的书都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
宁老太太翻看着书本,顺便做了个抽背,开始还背得流畅,后面就有些磕巴,他偷偷摸摸看宁老太太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心中愈发紧张,愈发磕磕磕碰碰。
宁老太太耐心很好地听完,慢悠悠地抬眼望他,“就这样?”
江灵倍感羞耻,低下头,“对,对不起。”
“你是聪明。然,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宁老太太语气很平静,“书犹药医愚。连天地立心都不成,如何明辨是非……”
江灵愈发愧疚难当。
此时,就看窗口经过的两个身影,依稀能听到浅淡的对话,宁老太太的话语一顿,见他这副模样,呼了口气,指尖推了推碗。
“吃吧。”
江灵听话地攥着野果啃,却是食不知味。
宁老太太垂眸打量着他,五六岁的孩子还是白白软软的,吃东西却很斯文讲究,小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啃,甚是可爱。
宁老太太不由轻轻呼了口浊气。
松针版的气泡水做法很简单。
把苍翠的松针摘下来清晰,然后下锅烧水,再把松针放入滚水浸泡个一刻钟左右,待得里面的物质溶解析出。也不能时间太久,不然口感会涩。
然后再把其中的杂质过滤掉,因为金樱子清甜,姜映梨就没再放糖。
而是把松针水用密封的罐子装好,放到一侧放凉。
期间,再把金樱子的果肉碾碎后,连同汁水一起,最后倒入松针水里,简单版的金樱子气泡水就成功了。
冬日热水凉得快,姜映梨先把成品给姜青檀和李玉珠尝了尝。
李玉珠还在好奇打量着杯里发出噼里啪啦响的水,姜青檀已然大大喝了一口,随后忍不住瞪大了眼。
“呜呜……”
姜映梨期待道:“怎么样?”
姜青檀只觉一股气直冲鼻腔,瞬间眼泪都聚集在眼眶中,“……好呛!像是有,有什么在舌头上蹦跶,对,就像是有蚂蚁在蹦跶……”
姜映梨:“……”这什么鬼形容!
“你就说好喝不好喝吧?”
“好喝好喝。”姜青檀自然是捧场的。
倒是李玉珠喝了一口,鼻尖一酸,一口热泪就滚了下来,她接受不了这种新事物,当下放弃再尝。
姜青檀倒是从里面体味出了新鲜感觉,他砸吧道:“甜甜的,要是能再凉会儿就好了。”
姜映梨:“你可以去外面冻的冰块掺在其中,烤火的时候喝,最是不错了。不过,这气泡过会儿就该散了。”
姜青檀有些纠结,还没来得及说话,凌欢瓷回来了。
她出去时还是好好的,此刻脸色却颇有些难看。
李玉珠忙道:“凌姑娘怎么了?莫非是马出什么问题了?当初没想着家里会添这些,都不曾搭个棚子,实是为难那两匹马了。不然给烧个柴火暖暖?”
“不必,它们没那么娇气!”凌欢瓷勉强摆手拒绝。
李玉珠还待再说,姜映梨突然开口道:“您给姨婆他们送些过去吧!阿檀,你也给阿隽送一杯过去尝尝味。”
打发走了姜青檀和李玉珠,姜映梨这才慢慢吞吞地给凌欢瓷和阿罗舀了两杯。
“尝尝看可喜欢,我放了金樱子的气泡水。”
凌欢瓷没心情喝气泡水了,她抬起眸子,紧紧锁着姜映梨,咬紧牙关,压低嗓音道:“阿梨,我想见见你家那位侄子。”
“他胆子小,见不得生人。”
姜映梨四两拨千斤地回道。
“他到底是见不得生人,还是不能见我!”凌欢瓷素来不是个能藏住话的人,当下就扬声质问。
“你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