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那位大夫的药虽是金贵,但开得太过猛了,反而致使你虚火上升,旭阳上浮。”
“喏,左归丸和逍遥丸,每日里两丸,饭后服用,连续半个月,自当会有好转。”
其实是当初打的激素的影响在消退,那大夫开的药也没问题。
错就错在时间不对。
说白了就是激素还未代谢完毕,吃药过猛反而会起反作用。
倒不如顺其自然。
但显然她不开药,何荣轩根本不信。
何荣轩将信将疑的接过药,“……当真?”
“那就还我。”姜映梨翻了个白眼,朝他伸手要回。
何荣轩立刻警醒地往后一缩,撇了撇嘴,“我且试试。”
“诚惠八两,给钱。”姜映梨狮子大开口。
何荣轩:“——!?”
他低头看着手里药瓶,忍不住惊呼,“你抢钱啊!这哪里的药这般贵?”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继续吃别的大夫开的药。”
何荣轩一噎。
若是旁人开的有用,他何至于再来寻她。
那位大夫也被他的反馈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近都在琢磨着调整药方。
他并非出不起这价钱,只是不愿意便宜姜映梨,现在看她这副无所谓模样,却又觉得这药兴许是真的。
顿了顿,他还是忍痛拿出八两银子,与那三十两一同交给了姜映梨,“若是不成,我定是饶不了你的。”
姜映梨左耳进右耳出,扒拉开匣子,认真数了数银子,确认数目没错,这才难得抬头朝着何荣轩扬唇一笑,“多谢惠顾。”
说着,她转向沈隽意,“阿隽,我们走吧!”
沈隽意觑了眼骤然怔愣的何荣轩,没有多言,目光转向姜映梨时,眸光柔和,颔首应着。
何荣轩被姜映梨那清浅一笑闪花了眼,等回过神时,眼前早已没了人影,他抿了抿唇,握着药瓶,暗暗啐了声。
姜映梨就是个妖怪!
亏得是沈隽意娶了!不然就是要为祸人间的!
……
拿到奖金后,姜映梨显得很是兴致勃勃,她先去钱庄将银子兑成银票,方便携带。
她看向沈隽意:“这次县试多亏上官老师的辅导,既然你要去见人,咱们总是不能空着手前往的,刚好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咱们去给上官老师选一份礼物吧!”
沈隽意眨眨眼。
说实话,县试还真用不上上官鸿教导的知识,童生试俱是基础知识,上官鸿给他填鸭的是后续会试殿试需要的策论之流。
那些才是身为寒门子弟最是欠缺的,因为那几乎不是寒门能接触到的。
他迟疑道,“老师并非需要送礼之人……”
“老师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咱们身为学生的,尽尽孝心又是另外一码事。”姜映梨觑见旁边一间古玩店,拉着他就往里去,“而且,上回药铺开张,老师还给我送了一副墨宝,于情于理,也该回个礼的。”
沈隽意对这些人情世故上并不似姜映梨通透,顿了顿,顺着力道进了店铺。
古玩店的掌柜见到有人上门,连忙迎了上来,“两位需要什么?我们店刚来了一批新货,有官窑瓷器,漆盒端砚,玉器印章,书画雕件,应有尽有。”
他耐心地一一介绍。
姜映梨看得眼花缭乱,拉了拉沈隽意的衣袖,“你比较了解上官老师,看买什么合适?”
沈隽意扫视了一眼,很快就被一副黑紫相间的围棋吸引目光。
掌柜眼眸如炬,介绍道:“公子好眼光,这是新到的棋。棋盘以玉石雕刻,云棋乃是以玛瑙和紫英石研磨熔炼,若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甚是耀眼精美。”
紫英石紫中灰白,玛瑙则是莹莹黑亮,对比起传统的黑白围棋,愈多了几分别致。
姜映梨小声道:“……上官老师不是个臭棋篓子吗?”
沈隽意沉默片刻,低声回道:“可能就是因为如此,老师对下棋很是乐衷。”
说来也怪,君子六艺八雅,上官鸿无有不精,偏生就棋之一道,略有残缺。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不会哪样,越是爱在此上较劲。
上官鸿亦是如此,其中他最爱的就是收集棋子。
但他也不在旁人面前展露,就爱折磨几个弟子,从前是赵山长饱受折磨,如今收了沈隽意……依旧是赵山长饱受摧残。
美其名曰,身为师兄,合该挡在师弟前头。
姜映梨闻言,当下扭头跟掌柜道,“价钱合适的话,我们就要了。”
掌柜没想到他们这般痛快,笑容满面地搓手道,“自然自然。三十……三十五两。您也知道,这紫英石素来难得,还是咱们隔壁城里出了个矿,我拖了不少关系才弄来,请人雕刻的……”
姜映梨:“三十两。”
“这……”
“二十八两。掌柜痛快点,如果不行,我们就且去其他古玩店瞧瞧。”
掌柜:“……”
这讲价未免太不讲武德了!
哪有越说越降的。
不过眼看姜映梨要拉着人走,他急忙喊道,“三十两就三十两,且当我亏本就是。”
姜映梨这才满意,沈隽意的钱基本是交她管了,自是她拿钱付账。
只是这才入账的三十两奖金,就这样如流水的花出去了,难免就肉疼。
但想想上官鸿待他们也素来不错,上次那幅墨宝,她寻人问过,是当世大家所画,便是拿出去都少说要大几十两。
姜映梨看掌柜边让小二将东西包起,边好奇问道,“掌柜,隔壁县是有什么矿脉?”
说起来,她曾听村里提过,周遭是有个矿脉,村里不少壮年劳动力,在农闲时就会前往下矿,虽然很累,但给的工钱却极高。
掌柜回道:“就是在咱们柳城和幽州之间的兖州,距离燕城距离不算太远,据说开出了一块紫英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