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摆在台面上说,要是他们知晓了,指不定会引来什么危险。
至于那一千两,估计就是赔的殷谈收取的那份。
晏廷这个好的确卖得很好。
特别是在翌日,晏廷带他去官府药田选了一批得用的人手后,当然用的是赔偿的那笔银子。
沈隽意愈发满意了。
院试最终以沈隽意考中秀才,又得了这么一批钱财人结束的。
……
………
院试的结果自是也传到了凌降曜耳中。
他冷笑:“莫敛舟自诩才高八斗,换了卷子才堪得了榜首。至于姜青榕,素来自命不凡,竟是连个入读半年的白丁都比不过。这两人实是可笑!”
“就这等庸才,黎叔还让我关照!”
他说的自然是沈隽意和姜青檀。
下属自是不敢如何接话,而是转口道,“听说那姜青檀在云麓书院并不出挑,此次报考两百五十人,只取第了四十八个,其中云麓书院就有八十人落第。”
“想来是那批下了药,导致竞争变小了,才让其侥幸中秀才。”
闻言,凌降曜笑得愈发冷冽,“使尽诡计,姜青榕尚且还不中,难道不是更丢人?”
姜青榕好歹算是代表他的脸面。
他来泉州是看热闹的,不是被看热闹的。
想到此,凌降曜就愈发烦躁。
按照以往的手段,现在姜青榕都得被他处置了……
他眼底刚掠过一抹嗜血光芒,就听下属躬身道:“世子殿下,请尽快回柳城。京都传来消息,夫人已经在信阳侯的护送下,赶往柳城了。”
“我娘?”凌降曜蹙眉,“我不是回绝了她吗?京都形势严峻,我身体也日渐好转,她还来柳城作甚?”
下属不曾言语。
凌降曜也知道问下属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悻悻然地选择动身回程。
……
春末夏初的阳光和煦而温雅,河边的柳树如娇羞的少女垂下脸庞,柳条焕发新牙,一缕缕垂落在溪流里,就仿似少女垂头濯洗青丝。
山岚叠翠,郁郁葱葱。
李家发动杏花村的人找了一圈李芳菲,竟是都没踪影,少不得跟方家也扯了一波皮,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方家也吃了大亏,这人是李雨溪碰见的,是李芳菲喊人搬的,哪怕是方家贪婪在先,但最后两家都蒙受了些许损失。
只是一家是损了钱财,一家是丢了人。
这几日,李家就显得很沉默,但也依旧日日来沈家帮忙。
姜映梨帮着送水,见到李家这副模样,她安慰道:“既是报了官,肯定会有结果的。”
“而且,官府对这些黑山贼深恶痛绝,而今都已经在组织攻山,定是能将人救下的。”
闻言,李正树勉强扯了扯唇角,没有答话。
李雨溪喝了口大麦茶,小声道:“谢谢你,表嫂。”
其实他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每每都对李芳菲做的事厌烦难受,可到底是家人,当真的有可能是死了或者是……
他们心中也颇为难过。
现在李方氏就仿似疯了,天天在家唾骂,家中其他人也没跟她计较。
当然李雨溪是被骂得最狠的,故而这几日她都被留在了沈家。
姜映梨看她这般,不由垂下了眼眸。
这时候就凸显出了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了。
李芳菲太过自私,这又罢了,偏生又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聪明。
说她霸道狠毒嘛,她又使不出什么大手段,最后每每给李家惹出些事儿,伤心伤害的也只是自家人。
姜映梨的确已经跟朱符游报了官。
可眼下县衙自顾不暇,而且那些黑山贼盘桓许久,人数众多,还真不是县衙能剿灭的,就算是有谢家这样领头的猛将。
上回那一战可知,黑山贼还有些智谋,非鲁莽之辈,更不用说山头有那几千人在,一旦县衙那些如一捧散沙的屯兵去剿匪,恐怕是都得折进去。
所以,朱符游如今只能选择往上头递折子,请求朝廷拨兵,不然准许旁边州府给调拨些屯兵也可。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就是尚且不知道李芳菲能不能撑那么久!
就是因为知晓这些,姜映梨愈发觉得安慰的苍白无力。
沈隽意回来时,就看到家中郁翠的后山已经被扒了个空,三三两两的人在聚集着开荒,院子里晒满了药材。
全然都变了个样儿!
李玉珠见到儿子,霎时大喜,连忙上前去拉他。
“阿隽,这是考完了?瞧着仿佛瘦了些。怎么样了?”
她噼里啪啦问了一串,沈隽意都很有耐心地听着,一一回答。
而沈桑榆是当即就拔腿往山上去喊姜映梨回来。
等到姜映梨被拉回来,瞧见他背后跟着的那堆提着包袱的人群时,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沈隽意,你终究还是犯法了啊!”
沈隽意有些哭笑不得,但好些日子不见,见她除却脸晒黑了些许,人倒是愈发精神修瘦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姜映梨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了过来。“拿人当礼物?”
“你不是想要药农种地嘛?我特地从官邸司药那买来的官奴。”
姜映梨一愣,“官奴?这不是不能私下买卖的吗?而且,必须得官身方可吧?”
“用了些手段。”沈隽意说着,微微挑眉,“待得乡试中举后,我就可有功名官身,届时如何不能有几个官奴。”
姜映梨:“……你倒是自信。所以,这次是中了?”
“夫人所愿,不敢违尔。”沈隽意躬身,朝着她微微拱手,脸上浮起笑容。
这说的就是当初两人定下的约定。
顿了顿,他还是开口言明:“不过,这次莫敛舟在我之上。”
姜映梨眼眸闪亮,“没关系,一次罢了。你能一次就中,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