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抖了抖胳膊的鸡皮疙瘩,走到姜映梨跟前,“我说,你们都成亲那么久了,怎生还不生个崽儿出来?”
弄得她都倍感无趣。
虽然带沈桑榆也有些乐趣,但她年纪大,反倒不如小崽子好玩。
姜映梨:“想小灵了?”
宁老太太哼哼唧唧地,没有应声。
姜映梨抬眸望着头顶遍布璀璨星芒的夜空,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气,慢慢道:“小灵肯定会安然无恙的。我们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早晚有一日,小灵与您会再相遇的。”
听着宽慰的话语,宁老太太神色略有些复杂,半晌,才幽幽然叹了口气。
“兴许吧!”
而今这形势,谁说得准呐!
也不知她等的人,她等的东风,何时能到了!
……
……
此时,平阳公夫人回了柳城,她坐的是快马,固然时间能缩短一半有余,入城已是天暮。
等她回到住处,凌降曜等人早早就等候在此。
见到人,凌降曜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屈身弯腰,作了个长长且恭敬的揖。
“母亲。”
凌昭昭像模像样地福了个身,就匆匆扑上去,抱住平阳公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娘,您怎么来了!”
凌降曜也应声道:“是啊,娘。您到了怎生不提前与我们知会一声,若不是黎叔带着护卫队先过来,我们都不知道您陡然先离开此处去了旁处。”
“就算是您再为事情焦急,总归是得先歇息片刻才好。哪里能这般劳累,我和昭昭都颇为挂念担忧。”
凌降曜对平阳公夫人这番话也确实是真情流露。
平阳公夫人何尝没感觉出来,对上他眼底的忧愁,她嘴角仿似有千斤重,目光掠过一侧站着作揖行礼的谢知彰兄弟,她扯了扯唇角,温声道。
“难为你们了。”
最后还是凌崖迟率先出声,“大嫂,你风尘仆仆而来,且先进府梳洗歇息。我们本设了宴席为您接风,阿曜和昭昭都破费了些心思,今日看来得缓缓。”
凌昭昭嘟嘴,“可不是,我弄了好多柳城的特产给娘尝尝呢……”
平阳公夫人听着女儿的娇嗔,忍不住笑了笑:“你这小魔头,我看多数是你三婶帮衬的吧!”
说着,她朝着笑意盈盈的凌赵氏温婉道,“他们两个小魔头想来没少给三弟妹添麻烦,多谢关照了。”
“不妨事,都是自家人,何须讲两家话。我看大嫂面有倦色,想来这一路甚是辛苦,且快歇歇先。”
谢知彰两兄弟也附和。
平阳公夫人也没拒绝。
说实话,她心焦难抑,这桩事装在心头,犹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都喘不上气。
故而,她到了柳城后,竟是顾不上休息,而是第一时间去见了天水村沈家。
但也是天不遂人愿,竟然扑了个空,现在疲倦和焦虑交叠而上,竟是愈发累了。
她难得也没招凌降曜两兄妹说话,甚至是凌降曜与她说话问安时,心里又别扭又心软又难过。
只能暂且先隔离开,连带着凌昭昭也遭了冷遇。
但谢知彰兄弟两却被喊过去叙话。
为此,凌昭昭甚是不解,她不是心中能藏话的人,当即就当着众人的面对来传话的嬷嬷道:“为何我娘只让表哥他们去?以往我娘最是喜欢搂着我说小话的。”
“今日娘可真奇怪,不但不理我,连哥哥的功课和身体都不关心。”
说着,她还扭头对凌降曜抛去不解的视线,寻求解惑。
凌降曜也倍觉怪异,只是比起凌昭昭,他并不想将这些在人前说出来,只给了个台阶道:“昭昭,莫要胡闹。娘紧赶慢赶,满身风尘,我等身为儿女,自是该体谅,怎生还能有怨言?”
“我哪里说了怨言,我就是……”
“抱怨亦是。”凌降曜止住她的话头。
凌昭昭不高兴地跺了跺脚,跑开了:“哥,你真烦!”
倒是凌崖迟和凌赵氏对视了一眼,对比凌崖迟的困惑,凌赵氏的眼神就显得意味深长多了。
他们这些男人看不清这些女人家弯弯绕绕的心思,她跟谢危敏妯娌多年,却是琢磨透了她的心思。
她这是舍不得呢!
但她并不会说出这些,相反,她对此很是乐见其成。
故而,她岔开话题,“想来黎侯爷已醒,这接风宴也不算是落了空。”
凌崖迟闻言,连连点头,“是也是也。自年后都没小哥好好喝酒叙旧,这回可得不醉不归。”
说着,他还扭头看凌降曜,“走,阿曜,我们去找你黎叔。”
凌降曜颔首,只是瞟了眼谢知彰两兄弟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紧了眉头。
平阳公夫人已是简单梳洗了一番,却顾不得休息,而是抓紧时间跟谢知彰通气。
谢知彰和谢知刚两人进屋,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平阳公夫人先寒暄了两句,这才提起正题,“我已去过沈家,这件事……可能有些变故。”
“什么变故?”谢知彰不解。“不是证据确凿吗?”
“我想暂且将此事压下。”平阳公夫人道。
闻言,谢知彰愕然,蓦地起身道:“为何?是哪里又冒出了什么人,或者是又说了什么?那沈隽意跟小叔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若非后来查出来有偏差,我是当真以为他是自家兄弟!”
平阳公夫人转头看向谢知刚:“阿刚,你有何想法?”
谢知刚听得云里雾里,被提问后,他茫然回了句:“啊?看,看法?”
他甚至没跟上两人打哑谜的节奏。
谢知彰深吸了口气,“此事跟阿刚一知半解,不明深意。”
平阳公夫人抿了抿唇,又柔软下神色,对谢知刚道:“阿刚,你母亲叫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们兄弟,你且跟着寒雪去取可好?”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已是与吩咐无疑。
谢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