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她。
他真是平阳公府最后的良心了。
“……阿隽可没认亲。”姜映梨推辞,“都说出嫁从夫,您可莫要为难我。”
闻言,凌崖迟以一种很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您这是什么眼神?”
“我本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凌崖迟以扇掩嘴,眼珠微转,小声道。
姜映梨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一名有些眼熟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对方看着比凌崖迟稍微年长些,见到姜映梨时,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直到凌崖迟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他才倒吸口气,惊呼出声,“小弟,你干什么?”
凌崖迟眯眼斜睨他,“你身上飞了只虫子。”
说着,他还挥手拍了拍那位置,“现在被打死了。”
黎衡:“……”
“当真?”
他怎么感觉他就是想拧他!
不过,他也没计较,就是颇为委屈道,“你为何不让我跟小师弟说几句话啊!我好些话想勉励他呢……”
害得他只能跟去勉励莫敛舟一人。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是要紧时,自是该让他心无旁骛的去考试。”凌崖迟淡淡道。
沈隽意对认亲排斥,黎衡又是个嘴上没遮拦的,现在上去免不得激怒人。
“这分明是好事……”黎衡嘟囔,见小弟瞪自己,只能摆手,“好好好,我不都听你的了吗?到底谁是哥哥啊!”
说着,他又拿眼去斜姜映梨。
姜映梨微微扬眉,颇为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真不怪她一时没认出来人。
实在是当时救人心切,就粗粗看了一眼,记得是个气宇轩扬的男子,穿着富贵,但时过境迁,现在都过去快小一年了,谁还记得匆匆一面之缘的人。
毕竟,谁还能记得人海里中你举手之劳,日行一善的人呢!
亦或者是,谁会记得自己吃过的小面包长什么样呐?
她还能觉得眼熟,已经是记性不错了。
一听美人问起自己,黎衡精神抖擞,刚要回答,就听凌崖迟淡淡道:“哦,黎衡,算是阿隽那不成器的师兄吧!”
“喂喂喂……”黎衡不满。
凌崖迟:“就算上官老师来了,也是这么说。”
黎衡一噎。
“那也不能这样吧……”
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好歹算是个长辈吧!
凌崖迟嗤笑。
长辈还盯着小辈看个不停?
黎衡讪讪然的别开眼,小声嘀咕着听不懂的话。
姜映梨打量着两人,笑了笑,“你们二人的感情真铁啊!”
“铁?”凌崖迟好奇。
他觉得姜映梨挺有意思的,总是能讲出些令人不懂的话。
“嗯,就是我们土话,”姜映梨想了想,“铁就是好的意思。”
“哦,那我们是很铁。”黎衡恍然,得意地揽过凌崖迟的肩膀,拍了拍,“毕竟我和小弟可是亲……”
“侯爷!”
一道熟悉夹杂着惊恐的声音骤然响起。
几人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姜青柚。
她显然是着急忙慌赶来的,额角的发丝都是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裳都有匆忙落下的褶皱。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里还提着个包袱,见到凑到一起的几人,眼底都是惊怒和恐惧交加。
黎衡愣了愣,旋即笑开,笑容很是慈善温和,“是阿柚啊!你是来送莫敛舟的吧?刚才车队就已经走了,你来晚了。”
姜青柚看他这副如旧的态度,心中的惊慌稍稍安定,她紧了紧提包袱的手,掌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水。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来。
“是啊。夏夜还是寒凉的,我本来连夜给他缝了件披风,结果早上起晚了,他又出发得早,我赶在后头的牛马车,竟是紧赶慢赶都没赶上。”
“你有心了,想来莫敛舟心中也清楚的。不过没关系,我刚看过他,凡事都不缺的,我给银子他也拒了。”黎衡宽慰,心中不由感慨。
这年轻人的感情就是热烈啊!
真叫人欣羡啊!
姜青柚勉强挤出一抹笑,“那就好。”
她的目光顺势朝着姜映梨看去,“你,你怎么在这?”
她问的是为何姜映梨跟黎衡混在一起?
但落在黎衡耳中,就以为她是问人,便答道:“她也来送相公。”
姜映梨注意到她目中的警惕,懒懒道:“关你屁事!”
两人异口出声。
姜映梨却骤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看向黎衡,“你该不会是信阳侯吧?”
黎衡:“……我是。你识得我?”
没道理啊!
姜映梨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黎衡还没叫个姑娘这般打量过,顿时就有不舒服,“你,你这是看什么?”
姜映梨突然觑着紧张的姜青柚,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我明白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青柚心口吊起,急急忙忙打断,“姜映梨,你,你想干什么?你莫要再因我迁怒人了……”
她太过着急,就是说话都有些尖锐变声。
姜映梨挑眉,黎衡却惊诧道:“你们认识啊?”
姜映梨觑他,“你念念我两的名字。”
“姜青柚,而你姜映梨……啊,姜映梨……我想起来你了,你,你不就是阿曜的大夫吗?”黎衡一拍掌,“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啊!”
“是啊,我们是堂,堂姐妹。”姜青柚笑容勉强。
“姐妹?”黎衡闻言,脸色骤然变得古怪。
他当然记得曾经姜青柚讲过的姐妹抢夫的故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姜映梨。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姜映梨。
长得很是妖艳魅惑,属于男人看一眼就容易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