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是等人的动作很是迅速,几乎是瞬间就将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赶紧抓住了!”
“一个都不许放过!”
“尽量抓活的!”
……
然而,他们兴致勃勃地冲上来后,本以为能抓捕一大波人,结果等完全围住后,才骤然发现期间的猫腻。
“怎么才这么几个人啊?其他人呢?”
张将军看着被抓到跟前的十个人,不敢置信。
旁边有人啐道:“将军,那些都是草木假人,其实只有这几个人在这里,昨夜我们看到的火把就是他们举的,然后再弄点动静,夜里月阴星稀,我们无法辨别清楚。”
“竟是叫这些小兔崽子给骗了!”
边说着,这人就恼火地踹了地上的几人一脚。
那几人被踹翻在地,也不敢求饶,低头埋首,安静如鸡。
“什么意思?莫非是那李姑娘骗我们?”张将军一愣。
“应该不至于吧?那李姑娘是逃出来的,兴许是听岔了消息?”也有人没用恶意揣测,毕竟李芳菲当时的表现实在是太怯懦了,完全看不出会诓骗人。
更何况,她也是个受害者,又有什么理由帮着黑山寨的人骗官兵?
又不是脑子有病!
闻言,张将军倍觉有理,也就愈发不解昨夜这些黑山贼的行为了。
他刚扭头逼问,就听到有人来汇报,“情况有变,张将军,下面那些富商好像都跑了……”
一行人走到视野开阔处,拨开重重的枝桠,果然就见之前还扎着帐篷休息的商队,骤然就有了动静。
他们纷纷骑马往开阔的道路跑去。
张将军疑惑:“难道他们是被这里的情况吓到了?所以慌不择路的跑了?”
“不应该啊。我们刚才还派了斥候下去通气,言明我们是官兵来着。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来感谢我们才是吗?怎生还要跑?”也有人提出困惑。
闻言,张将军皱了皱眉,心中谜团越滚越大。
他反身揪住一个黑山贼,拎到跟前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给老子说,不然老子砍了你的头,看你哪门子的狂!”
这是个年轻人,看着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眉眼间都是桀骜。
面对张将军的威胁,他撇了撇嘴,“你们官兵不是能耐得很吗?自己不知道猜吗?”
张将军不耐烦跟他扯车轱辘话,当即拔下腰刀,就要先杀鸡儆猴。
却不妨骤然从山上跑下来一个浑身鲜血的士兵,戎装早已被划破,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众人,他眼眸突然一亮,踉跄地跑来。
因为跑得太着急,还因此摔了一跤,骨碌碌地滚到了同僚脚边。
旁人一边好笑地扶起他,一边惊诧道:“小蒋,你不是山脚下看马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若是战马出了差池,你可少不得挨板子。还有你这浑身的的血迹是怎么回事,遇上大虫了?”
张将军也蹙眉望来,等待他的解释。
小蒋哭丧着脸道,“不好,不好了……将军,鸡鸣时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堆黑山贼,他们个个提着刀,我和小胡力抗不过,战马都被他们收拢走了。”
“小胡被他们杀了,我当时脚滑跌下山沟,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这才赶紧来通知将军……”
闻言,张将军的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至极,他几乎是从嘴里挤出话语,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实在是战马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对于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这简直是婆娘般的存在。
结果竟然短短的时间,居然叫人给全掳走了。
而且还是在他们围拢想螳螂捕蝉的时候……而现在,他们却成了蝉。
小蒋吓得瑟瑟发抖,“将,将军,战马被黑山贼……”
“好好好好!”张将军都没心情听完,他扭头抓住一个黑山贼,咬牙切齿道:“你们设计老子!好得很呢!谁出的主意?”
那被抓住的黑山贼丝毫不惧,他抬起头,自豪道:“自然是我们军师!”
“老子杀了你们!”张将军再也没了方才温吞的心思,当即要拔刀砍人。
谁知,那年轻人却道:“将军要杀我们,自然可以。但是那样的话,你的战马就永远别想要回来了!”
“你威胁老子?老子是被吓大的吗?老子杀的人都比你见过的多……”张将军恨恨道。
只是这回终于有人伸手拦住了他,“老张,这恐怕是有预谋的。他们这些既不是死士,若是伤了,回头还真不好谈了!而且,总是得留些活人,等下也好一一审问的!”
张将军攥紧刀柄,气道:“留一个就够了,留恁多作甚!”
正说着,突然有人提出了个问题。
“他们引咱们来此,莫非只是为了偷咱们的战马?”
此言一出,众人霎时都陷入沉思,而张将军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的脸色大变,一拍大腿。
“坏了,是调虎离山!那个李姑娘是骗我们的,黑山贼就是要来袭击考生的!”
“快,回防支援!”
说着,张将军扭头看向那年轻人,咬牙切齿,“还以为是要拿你们交换战马,敢情是留了这一手!好好好,恁会拖延!等回头,平了寨子,爷爷一定要剥下你的一层皮!”
那年轻人被他充满戾气的目光骇得一抖,却又挺直背脊,“那我且等着!”
他们本就是热血青年,当时被激得来当先锋,本来还战战兢兢,现在看他们反应过来,显然性命是能保住了。
顿时,骨子里的不服气也冒了出来。
好在张将军这会儿没工夫收拾他们,只给了这年轻人一个大耳瓜子出气,立刻就召集士兵快速回防。
来时是骑马的,回去时只能靠双脚。
饶是他们跑得再快,也赶不上营寨的变化。
子时过后,营寨里处处都很安静,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的细小声音,还有隐隐呼啸的夜风。
正是酣睡好时辰。
就是此